這是自打成為人類后，虞歌第一次進入人類帝王的地界。

她卻沒有絲毫的生疏膽怯之意，似乎進入這個地方是很應當的一樣。

獨孤菀鈴跟她走在一起，時而打量她的目光，生怕女兒受到驚嚇，“歌兒，一會面見太皇太后與太后不要緊張，她們都很喜歡你。”

她淡應聲：“是。”

太皇太后已經恭候多時，聽到她們來了，趕忙派人將她們帶去，除卻虞郡虞深外，女子都去了后宮。

……

康年宮，是太后的寢殿。

辛嬤嬤推著輪椅前行，到了殿外，奴婢去通報。

進了大殿，老遠就看見兩張年邁的面孔，似乎正在針鋒相對，氣氛不佳。

可看見獨孤菀鈴與虞歌道來，兩位老人立刻喜笑開顏，一個陌生的老太太步子利索的過來，垂眸看向輪椅上的人兒。

太皇太后姜氏眉目慈祥，可神情卻帶著幾分瀟灑爽朗，“傻丫頭，不認識曾祖母了？”

事先被提醒過的虞歌立馬單腿起身就要行禮，手卻被人攔住，姜氏笑道：“跟曾祖母這般客氣，腿腳不好不必行禮了。”

龍太后這會兒也過來，“快坐下，你曾祖母給你備了你喜歡的果干，你嘗嘗。”

聽她這么說，姜氏心下似乎開心了些，勉強對這個老兒媳笑了笑。

一行人落下，姜氏看向安妃雅，“安家嫡女，的確出色。”

安妃雅靦腆一笑，大方道：“太皇太后謬贊，是父母親與公婆教導的好。”

聽有人夸自己女兒，龍太后自然開心，“好孩子！”

姜氏余光瞥向默不作聲的虞蔓，“這個是……”

獨孤菀鈴回道：“稟祖母，這是府里的大小姐虞榮，受太子邀約特來給母后賀壽。”

“哦。”姜氏態度不那么熱情，后轉移了話頭：“我聽說他前段時日去森林里捕殺狼群，反倒被咬壞了手腕，就為了給什么女子制作皮衣？”

此話一出，虞榮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這話問的是龍太后，龍太后臉色立馬就不好了，縱然貴為太后仍舊得尊敬婆婆，她低眉順眼：“是，是兒媳教導無方。”

姜氏冷笑，“跟你有何關系，太子不是一直在皇后那兒撫養么。”

龍太后青筋跳了跳，一個是她的兒媳，一個是她的孫子，說哪個不好不都是打她的臉？

歸根結底都是那個虞榮的錯。

龍太后冷嗖嗖的瞪了眼虞榮，后者立刻嚇得臉色慘白，可誰都知道她喜歡毛茸茸的東西，尤其是由動物皮毛制作的大麾襖子一類的。

這個時候她絕不能站起來說是自己的錯，不然更糟糕，只能低著頭不說話，可心中卻是羞愧難當，覺得臉面都丟盡了。

這會兒，小太監進門通報：“太后，太子派人前來，說是公主殿下尋虞家大小姐前去說話。”

龍太后也懶得看虞榮，“嗯，菀鈴你帶著妃兒也去那些命婦前說說話吧，歌兒留在這兒就成。”

獨孤菀鈴自然是放心的，便起身：“女兒告退。”

安妃雅微微俯身，“妃兒告退。”

待她們走后，姜氏就坐在虞歌身旁，握著她的手說話，實在是喜歡得緊，生的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