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科向李立請示后就讓趙開鎖去了關押姚勇的看守所，這是趙開鎖求他辦的，趙開鎖要再審姚勇。

我都交代了，沒什么新鮮東西了，你們別費事了。姚勇一副落湯雞的模樣。

趙開鎖說：說實話你的確沒有隱瞞什么，從這點上看你也算是條好漢，敢作敢當，今天我倆是有幾個小問題還是沒弄清楚，想讓你給指點一下迷經，你也別煩氣我倆。

姚勇苦笑一下說：我都要嗝屁了哪還有心思給你們指點迷經啊，笑話。

話不能這樣說，你本來就是高等知識分子，是有能力的人，可惜的是你偏了，不然你絕對比我們智商要高，這是心里話。

姚勇說：不用奉承我了，有話就問吧，我殺人都如實坦白了還有什么可隱瞞的。

趙開鎖說：那好，我問你，你們沒找到文物販子是走漏了消息嗎？

姚勇一聽這話眼睛發出了光，他愣了半晌反問道：你是說我們中間有內奸？

趙開鎖說：你不覺得有嗎？

姚勇思索后回答：我始終沒這么想過，這件事就我，周強和王鐵亮知道，他倆也是參與者，誰會出賣這個消息呢？

你認為周強有可能嗎？趙開鎖問。

不能，文物販子來本市倒賣文物的消息就是他首先發現的，也是他告訴我的，假如他串通別人干么還告訴我，直接告訴那個人不就得了。

王鐵亮呢？

他也不會吧，這事是我告訴他的，是他建議把兩名販子劫來的，我爸爸對他不錯，他沒必要出賣我們呀。

趙開鎖問：到歌手段雪家搜東西的是你派去的？

姚勇干脆地說：不是，我沒派人去她家搜東西。

趙開鎖說：你沒派人去，那王鐵亮和周強會派人去嗎？

姚勇說：不可能，他倆不能單干。

趙開鎖問：你這么有把握？

姚勇說：有，就算他倆先斬后奏事后也會告訴我，我沒聽他倆說過。

趙開鎖問：還有誰對青銅文物感興趣，尤其是對東北販子這批文物？

姚勇說：沒人知道他倆到本地。

不對吧，周強不就是在拿兩個文物販子跟文物店商量價錢時偷聽到的嗎，怎么會沒人知道？

姚勇回憶一下說：是這樣。

那家店叫啥？趙開鎖問。

姚勇回答：就是鼎山文物店。

誰開的？

那個誰，一個姓張的，還有個叫吳坤的人，是鼎山集團的旗下。

趙開鎖心里忽悠了一下，吳坤，難道是大法醫吳雙的兒子？他是杜長河的手下，這簡直太復雜了，要真是這樣，劫走另一名文物販子胖子的人很有可能跟吳坤有關。

趙開鎖接著問：你再想想，你們仨在弄死瘦子之前不是去找過胖子嗎，這之前有誰離開過？或者打過電話發微信啥的？

姚勇說：都過去這么久了誰還記得。

趙開鎖說：你弄不好被出賣了，現在還要保護他們嗎？

姚勇的眼睛明顯睜大了，眼神里似乎閃過了一道寒光，他說：王鐵亮倒是打過一個電話，說是打給我爸的，他打完電話我們才去販子住的酒店，難道是他？

趙開鎖問：你后來沒問問你爸，王鐵亮給他打電話干啥？

姚勇說：沒有，他懶得問。

趙開鎖說：難說呀，好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說。

姚勇吭哧半晌才說：殺王鐵亮的事跟我妹我爸一點關系沒有，我爸有罪也是隱瞞了井下爆炸埋了馬立本的事，至于我妹她什么都沒參與也不知道，還有那個向榮太可惡了，他竟然裁剪了錄像畫面來壞我妹的名譽，我后悔當時沒一槍崩了他。

趙開鎖說：你爸爸的事我們基本查清，不管向榮用什么惡招威逼他說出井下埋人的是，他還是交待了罪責，這對給他量刑有幫助，向榮是自己故意跳樓死的我們都明白，你妹妹我們壓根也沒抓她，希望你好好悔過吧。

趙開鎖站起來剛想走又停住腳步轉回頭問：聽說你妹妹也是文物鑒定專家？

姚勇聽后一愣，隨后說：她是掛名在鼎山文物店的，跟他們沒有隸屬關系。

趙開鎖走到門口時說：錄像是周強錄得。

姚勇感覺驚異，問：你說是周強？

趙開鎖沒再說話走出了審訊室。

趙開鎖上了自己的大眾邁騰車便給劉徹打通了電話：小劉，我問你三年前的手機通話記錄還能查到不？

劉徹沉吟半晌說：原則上沒法追查了，不過要是你需要我可以試試。

趙開鎖一聽有門就趕緊說：三年前那起文物販子被殺前，你查一下姚鼎山煤礦的總經理王鐵亮都是跟誰通過電話，具體時間你自己查，好嘞，查完告訴我，不要聲張。

劉徹回答道：明白。

趙開鎖沒有發動車，在車內點燃一支煙抽起來，他了解劉徹只要他答應的事不會超過十分鐘，他在等劉徹的回答，他預感到那四件青銅時代文物很有可能要有線索了。

果不然十分鐘剛過劉徹就回撥了電話：趙哥，那一天王鐵亮通話很多，都是煤礦內部的，只有是打給企業以外的，半夜2點13分，通話時間16秒，是打給一個叫秦剛的人，我查了這個人是鼎山集團副總裁秦剛。

趙開鎖喜出望外，忙問：你確定？

確定，百分百確定。劉徹回答。

現在這個人還在鼎山嗎？趙開鎖問。

在，還是副總裁。

好嘞，謝謝你啊，明天請你大吃一頓。

客氣了趙哥，不過我給你查電話這事你也不要跟別人說。

啥事？我沒找你做過啥事。說完趙開鎖哈哈大笑掛斷了手機。

然后他又撥通了楊學科的電話：楊局，我有一件很重要事向你匯報，事情是......

楊學科說：來我家說。

趙開鎖立刻開車去了楊學科的家。

楊學科給趙開鎖倒了一杯水問：有收獲了？

趙開鎖說：還真的有，據姚勇說，周強是從思成文物店偷聽到東北文物販子要賣“爵”這個消息的，然后他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姚勇和王鐵亮，姚跟王立馬決定把文物販子劫到礦上來，姚勇跟周強就去劫人，但是只有文物販子瘦子下了車，他倆將瘦子和一個手提箱劫回到礦井下面，手提箱里有一只“爵”，瘦子說其余四件青銅文物和一幅“女史箴圖”第十一段遺畫都在胖子手中。姚勇又決定去劫胖子，在出發之前王鐵亮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姚勇和周強趕到兩名文物販子住的酒店后左等右等也不見胖子回來，他倆只能回煤礦繼續逼問瘦子，不管怎么打瘦子也不知道胖子去哪了，姚勇一氣之下殺死了瘦子埋在井下。

我想王鐵亮那個電話可能有問題，就讓劉徹追查了一下三年前的記錄，其實沒報什么希望，畢竟三年了，誰知劉徹還真查到了，王鐵亮那個電話是打給...

楊學科搶過話茬說：鼎山集團的。

趙開鎖看看楊學科說：行啊，不愧是老警察，沒錯，是打給杜長河手下，也是鼎山集團副總裁秦剛的。以我的推斷，是秦剛劫走了那個另一名文物販子胖子，從他手里得到了另外四件青銅文物還有那幅“女史箴圖”第十一段殘畫。

楊學科說：自從高陽被害始終捋不出個線索來，現在看來有了，咱們就順著秦剛這條線追下去，保準會有突破。

楊學科想了想說：你重新調查高陽被殺的線索，我暗中調查鼎山集團的秦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