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上午,王向東、楊學科和許浩三人在王向東辦公室討論閆桂城被毒死的案子。
王向東端著一杯茶水坐下說:楊局你說真是那個下誅殺令的人干的?
楊學科說:閆桂城昨夜6點到了光明小區147號樓相好的家,然后喝了半斤扳倒驢白酒就死了,死亡時間晚7--8點之間,相好的叫馬琳琳,是個寡婦,她馬上打了急救電話,等120趕到現場人早就沒治了,馬琳琳這才報案。咱們的人趕到現場馬上警戒進行取證,在扳倒驢酒瓶內監測出有毒物質“柳葉桃毒素”,跟毒死岳明啟是一樣的毒藥。一只杯子里的殘酒也是這種毒液,能認定閆桂城就是喝了這種酒被毒死的。我們當夜對馬琳琳進行了審問,她否認下毒殺死閆桂城,菜里沒有檢測出毒素,酒是她上周在一個小販哪買的,據她說上周六晚上有個小販上門推銷扳倒驢,她一共買了兩瓶,三天前閆桂城來她家喝光了一瓶,沒事,證明只有這瓶酒內有毒,現在就是需要弄清是馬琳琳下的毒還是小販下的毒。
楊學科咳嗦一聲繼續說:讓人產生懷疑的是,閆桂城是姚鼎山煤礦總裁姚自強的司機,閆桂城尸體旁也發現了馬立本的打印照片,聯想到周強被殺時也有馬立本打印照片,殺死閆桂城的兇手很有可能又是針對姚鼎山煤礦那起失火案而來的,還是要逼著咱們查匿名短信說的馬立本被埋的事,這個人夠執著的,就沖他這個執著勁我想井下埋人應該是真的。
王向東問:查到賣酒的小販沒?
許浩說:據馬琳琳說9號晚上7點多鐘,一個彎腰駝背的老頭敲門推銷扳倒驢,稱進了幾百件這樣的酒,賣不出去,就想便宜點處理了,市場上15元一瓶,他只賣7塊。馬琳琳看老頭胡子拉碴,衣裳鞋帽破舊不堪,可憐老頭就買了兩瓶。
她看清老頭長什么樣沒?
老頭沒進屋,就在樓道里,樓道里又沒有燈,所以只看到戴著帽子有些駝背,臉長什么樣根本沒看清楚。
酒瓶留下指紋沒?
就兩個人的,馬琳琳跟閆桂城的。
查小區監控沒?
我讓劉徹跟蕭山徹底查了一遍,這是個老小區,只有大門口有個攝像頭,沒發現有這個老頭出入的身影。
王向東沉吟片刻說:要是馬琳琳說的是真話,這起案子就是有預謀的謀殺案,老頭很有可能就是殺死閆桂城的兇手,他事先把毒藥灌進酒瓶子里,類似注射針啥的。這絕對是個高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一定是仇殺,不但跟姚鼎山煤礦失火案有關,跟殺死周強也有關聯,說不定就是一個人。
王向東繼續說:圍繞光明小區擴大搜索范圍,調取通往光明小區所有道路上的監控設備,用天網查到。也不能光聽馬琳琳一個人話,查她的作案動機以及來往朋友,主要是她的作風問題,看看她還跟其他男人有什么來往...
楊學科又說:周強和閆桂城被殺現場都留下了馬立本的照片,看來兇手是有意提示我們查馬立本,換句話說馬立本身上隱藏著能解開這些罪行的動機,只是我們沒有更好的理由再去礦井下查了,上次查就打草驚蛇了,以后就算去井下查也不會有突破,假如真埋著人這幾天也都處理好了。唉!找不到馬立本就沒有線索,也就不能追查,說不定啊還會有人死啊。
許浩說:我感覺兇手的目的并不全是為了揭示馬立本被埋在井下這么簡單,有可能會牽涉出另外的案子,也就是案中有案,所以兇手一再把矛頭指向馬立本,只要找到馬立本,另外的案子就會浮出水面,所以兇手是在利用我們查馬立本牽出更其他的案子,或許是個大案。
楊學科點點頭說:小許推斷的有道理,我們需要有個高招查找馬立本。
王向東沉思片刻說:下了誅殺令卻沒有先殺死閆桂城而是先殺了周強,這是在轉移咱們的偵查方向,等咱們忙著查周強被殺案時再殺閆桂城,這招妙啊。
徐浩說:我總覺得在咱們沒查出井下埋著的馬立本之前他還會殺人...
楊學科說:別老嚇唬我,我現在都有點緊張了。
沉默,討論,分析久久不能確定,臨近中午就草草結束了,但沒有任何決定。
蕭山在辦公室撥通了李一諾的手機:一諾,有個事你要幫我查一下,你們區有個孤兒院,就是徐速速小時候跟他媽媽待過的那個,對,想辦法查查徐速速被撞后有沒有誰突然離開了孤兒院,有的話查他跟徐速速的關系怎么樣?一諾,這件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說,就算查到什么也不要說,告訴我就行了,好的。
打完電話蕭山又一次侵入進入全市網絡監控終端服務器,對4月9日光明小區附近的設想監控錄像進行搜索,主要關注兩個身影,老頭和向榮。
搜索了兩個多小時,把9號那晚小區附近各個路口以及臨街能看到的監控攝像頭下載來的錄像都看了一個遍也沒見這兩個人的身影。最后在光明商場步行街上找到了向榮的身影,他走進一家“老唱片”店。蕭山琢磨:這就對了,那老頭就是向榮化妝的。
正想著手機鈴聲響起,是李一諾打來的。
蕭山,跟你說,徐速速死后的確有一個小男孩被人領養了,他叫段小兵,他跟徐速速關系最好,一起相處了4年,徐速速媽媽就是這個孤兒院的阿姨,因為這個小男孩只比他兒子徐速速大兩歲,身體弱小經常挨欺負,都是徐阿姨護著他,所以他跟徐速速就像親哥倆。徐速速被撞的時候就是跟他在一起玩著,后來徐阿姨跳樓自殺了,段小兵跟著被人領養,至此下落不明。
李一諾,你從哪弄到的?
我有個同學的媽媽以前就在這家孤兒院工作,跟徐阿姨是同事,剛才去找她,她媽媽告訴我的,一邊說還一邊掉淚,說徐速速死的很冤。
謝謝你,給我保密,這段經歷也不要跟別人說。
明白。
好,不說了,我現在有事,晚上給你做大蝦。
蕭山竟然有點欣喜若狂的感覺,他終于找出了向榮殺死那幾個人的動機。昨天向榮又殺死閆桂城,他兌現了誅殺令的承諾。整個謀殺過程巧妙嚴謹,竟然沒留下半點線索,就算能推斷出他是謀殺者也沒有證據判他有罪,高智商的謀殺!
蕭山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揭穿向榮的意思,他甚至覺得向榮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能為兄弟報仇雪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重視情義,對罪犯痛下殺手,雖然違法,可在法律層面拿不到證據,他充當著懲治罪犯的審判者,讓罪犯付出生命的代價,假如所有的人,尤其是男人都有這種豪氣和膽量那些為私欲剝奪他人生命有錢有勢的惡人都會膽戰心驚的。
由于現在是天網時代,要想懲治罪犯光靠膽量和雙手是不可能的,他需要高超的技能,需要設備,而這些只有向榮才有,因為他為給徐速速報仇準備了很多年,他有很多東西不用現在去買。
蕭山想:是需要他幫點小忙的時候了,他能巧妙的殺死以上這些罪犯,又把自己排除在外,自己現在就是缺少這些,比如毒藥,遙控啟動器等等。
蕭山換上非實名手機卡撥通了向榮的手機:喂,明晚就是機會,他訂婚,一切按計劃進行。
下午,楊學科把許浩,張敏,蕭山,王錚,張勇和劉徹叫到他的辦公室。
楊學科說:王局的千金明晚上訂婚,在金碧輝煌酒店,不是舞廳啊,是酒店,咱們得去喝酒。
王錚問:哪個姚勇?
許浩說:不是他還有誰,現在講究門當戶對。
咱們隨禮嗎?許浩問。
楊學科說:又不是結婚隨什么禮,去就行了,一是祝賀王局閨女有主了,二是預防有人搗亂,你們幾個都不用客氣,狠狠吃一頓。
我們穿什么?蕭山問。
都不穿制服,但也不能太隨意了,船正規點,別給咱們警局丟臉。楊學科說。
張敏回答:得嘞。
從楊局辦公室出來王錚小聲跟張敏說:姚勇就是個渣男,吃喝玩樂啥都干,王局閨女咋還看上他了?
張敏說:人家老子有錢,你老子要是有錢王局閨女也跟你。
敏姐,我就看上你了。王錚一臉的奸笑。
滾蛋,我才看不上你呢。張敏給了王錚一拳。
敏姐,你想找個啥樣的?蕭山問。
男的唄。還沒等張敏說話王錚就搶先說,說完就跑開了。
你小子等著,看我逮著你怎么收拾你。張敏沖著他喊。
敏姐,錚哥挺好的,你可以考慮一下。蕭山說完也溜了。
張敏看著他呵呵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