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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一季 偷聽驚人秘密

蕭山見李一諾不再注意自己,抱起手提電腦從另一側下車躡手躡腳地開溜了。

煤礦背面圍墻下有一條小道,圍墻足有兩米高,因為今天下雪沒有人從這里行走,雪面上不見一個腳印。蕭山在潔凈的雪地上一直跑到一座辦公樓圍墻墻根下。這是一座五層高的條式辦公樓,也是煤礦行政管理機關,煤礦大小頭頭都在這座樓里辦公。大樓后墻一層沒有窗戶,更沒有門,從二層往上才有見方的小窗,窗上都安裝著鐵絲網,最主要是沒人會注意后墻根下面。

蕭山蹲在墻根下,打開筆記本電腦調試了一下信號,很幸運能夠接收到微型竊聽設備的信號源,證明閆桂城已經進入辦公地點,至于在幾層哪個房間就無從得知了,但不重要,重要的是閆桂城是否說話,跟什么人說話很關鍵。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閆桂城開口了。

蕭山蹲在雪沒腳脖子的墻根下戴著耳機監聽里面的動靜,幾分鐘后隨著一陣腳步聲耳機里傳來了說話聲,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能聽得見。

桂城叔,醫院那邊咋樣啊?一個沙啞男人問。

閆桂城說:醒了,就是嚇傻了,半道上就醒了。

咋跟他說的?另一個尖細的聲音問。

閆桂城說:我警告了他,讓他閉嘴,要是亂說后果很嚴重,當然我也答應給他十萬塊錢。

沙啞聲說:十萬塊是不是多了點,我不是心疼錢,我怕這小子得寸進尺再敲詐咱們,你說呢勇哥?

尖細聲回答:沒事,再警告他一次,然后再讓周強去嚇唬他一下,他那身皮一嚇唬準管事。

閆桂城說:可以,另外我擔心井底下那個人,就讓他埋在里頭了?還用扒出來不?

沙啞聲說:不用了,要是動工扒井眼兒難免會走漏風聲,就讓他在底下臭了算了。

尖細聲說:鐵亮說得對,沒人能找到,井下上千個井眼上哪去找啊,再說那個井眼兒也廢了的,咱們不說神仙也不知道,不用自找麻煩。

閆桂城說:能確定當時就他倆嗎?

沙啞聲說:能肯定,就他倆。

尖細聲問:醫院那小子叫啥?

閆桂城回答:叫穆子芳,山西人,下井不到一個月,就一個人在郊區住,沒媳婦。

尖細聲說:讓周強死盯他千萬別出岔子,井眼里那哥們是哪的家?

沙啞聲回答:他是本地人,下井有四五年了,本市的家,叫,叫啥來著,嗯,馬立本,好像也是單身。

閆桂城說:臥槽,忒好啊,單身好,省了不少事。

尖細聲說:必須搞清楚昨天他跟誰聯系過,有誰知道他上夜班。

沙啞聲附和:沒錯,要做到萬無一失,這事交給我,天亮我就去搞清楚。

閆桂城問:姚總啥意見?

尖細聲回答:我爸的意思是只要咱們能確認沒人知道這個馬立本昨晚下井就不上報,另外必須搞定那個穆子芳,堵住他的嘴。我這樣想啊,井下上千個井眼兒沒人能找到埋他的那口井在哪,上報肯定有大麻煩,死亡事故就是大事,停產是一定的,還可能查出很多不安全的地方,會有很多部門來調查。關鍵是去年煤礦死了三個人,今年不能再有死亡事故了,只要上面知道又死人了肯定要查封的,煤礦真就完蛋了,這回必須隱瞞死人的事,他們查不出來。

沙啞聲說:我贊成,咱們現在分一下工,桂城叔你負責井眼填埋,記住就算丟了命也不能告訴任何人是哪口井,要做到就算有人去查也找不到。

好的。閆桂城回答。

沙啞聲又說:勇哥你負責查清馬立本的一切情況,包括他的住處,家庭關系和朋友。

明白。尖細聲也回答。

沙啞聲繼續說:我負責周強那邊的事,盯死那個穆子芳,大家一定要謹慎,有事及時處理,不用再商量,明白了?好,咱們各自行動,散了。

稍等。閆桂城插話說:這事還用讓姚總跟王局通個氣嗎?

尖細聲堅定地說:不用,不到非用他的時刻不找他。

好的,閆桂城回答。

然后傳來幾聲凌亂的腳步聲。

我的個去!蕭山差點沒被嚇死,全身直打寒戰,沒想到井下真有人遇難,而且被埋在井眼里,他們不把人扒出來是要隱瞞死人的事,這事太大了,怎么辦?蕭山不敢多想。他現在應該做的是盡快離開這里,不能被發現。

蕭山腿被凍的有些麻木,可是顧不上這些了,他迅速地收起筆記本,雙手把雪地上的痕跡劃拉平,又用腳踩亂腳印,一琢磨要弄得一點痕跡沒有是不可能了,他又順時針走了十幾米,折回踩著臨來時的腳印連滾帶爬地跑回到煤礦大門口,他沒看見李一諾和那兩名警察,猜測他們已經走了或者去煤礦里面了,便悄悄地鉆進轎車,他把筆記本放好長出了一口氣。

突然,有人敲車窗,他又被嚇了一跳,瞪著驚恐的眼睛朝窗外一看,車窗上印著李一諾那張肉乎乎的大臉。

你干嗎去了?李一諾在蕭山將車窗降到一半時就問。

去,去嘩嘩著。蕭山勉強穩住驚慌的情緒。

哈哈哈,就知道你是去干這事了。李一諾暢快地大笑。

蕭山問:你也去嘩嘩著?

滾!凈瞎說,哎,那天你有時間我想請你吃個飯唄。李一諾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

好啊,還是我請你吧...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李一諾就搶著說:那就更好了,哪天啊?

蕭山暗想你這哪是請我吃飯,活脫脫是蹭飯來的,但是他馬上回答:后天怎么樣,我休息,請你吃飯,你有空嗎?。蕭山倉促地說,其實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說。

一言為定,我走了。李一諾說吧揚長而去。

我噻,這家伙在這等著我呢。蕭山感覺不可思議。

這時一個戴帽子的人走出煤礦大門,徑直鉆進那輛路虎車開走了,蕭山認出這人就是閆桂城,見他連衣帽已經戴在了頭上蕭山感覺輕松多了,微型監聽器是放在他連衣帽子里的,他戴上了帽子說明那個像紐扣一般大的監聽器已經被甩了出去,大雪會掩埋那個東西,完全可以排除被發現的危險了。

蕭山想,監聽到的情況怎么辦?這可是犯罪,而且是犯大罪,把這些情況匯報給楊學科或者張敏?證據呢?說自己監聽了他們的談話,絕對不行,私自監聽是犯法的,何況自己本身就不是警察體制內的人,不說不會立案,就算立案了要是查不到埋人的井眼,查不到埋在哪口井怎么辦?另外監聽里提到的王局會是誰?警察局和調查局只有一個姓王的局長,就是警察局長王學東,假如這個王局長真跟他們是一伙的自己豈不是飛蛾撲火。

蕭山出了一身冷汗,真后悔沒有錄音,怎么辦呢?蕭山想起他們說的那個受傷住在醫院里的人,叫穆子芳。心想這個人可是個關鍵人物,他知道起火原因,肯定也清楚被埋在井下馬立本的真實情況,只要他說出真相煤礦死亡事故就會水落石出。可是他會說嗎?要隱瞞真相的人會讓他說嗎?蕭山陷入了深思。

楊學科和張敏從煤礦大門走出來,蕭山趕忙裝作睡覺的樣子,順便調整一下情緒。

喂!蕭山。楊學科敲敲車窗玻璃。

蕭山一副迷茫狀睜眼看看他倆然后探身打開車門。

他倆鉆進車內還沒坐穩楊學科就說:開車回警局。

蕭山發動車,沿著來時的路往回開,在經過通向煤礦辦公樓后墻根那條小道時蕭山下意識瞄了一眼,已經被飄舞的雪掩快埋平了,蕭山的心寬慰了許多,他意識到樓后墻根下不會留下線索,只要大雪能下到天亮腳印會被覆蓋的無影無蹤,除非有人特意去查否則無人知道,更不會有人知道礦井下埋人的事已經被人偷聽,真是應了那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路上張敏沉著臉嘟囔了一句:企業事故折騰了咱們半宿。

楊學科沒有回答,他一根接一根抽煙,車內濃煙滾滾,蕭山打開車窗,一股冷氣灌進車里還夾雜著棉垛一樣的雪花。

回到警局蕭山腦海里總是閃出王向東的模樣,難道他跟姚鼎山煤礦那些人真是一伙的?蕭山想去觀察一下他的動靜,就惴惴不安得來到局長辦公室門前,他輕輕推開門想觀察一下,卻看見王向東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面板著一張臉正跟副局長楊學科和張敏說話,他有點心悸轉身想走,身后卻傳來了王向東的聲音:蕭山你回來。

蕭山重新走進去,可是王向東卻沒有理他他只好拉把椅子坐到電腦桌前。

楊局你接著說。王向東說。

楊學科拿出一個藍皮筆記本翻開說:我跟張敏先到礦辦公室,礦上一個姓賈的主任向我倆介紹事故發生的情況,據他們礦上初步調查認為是采煤四區配電箱發生了短路,引起一場小爆炸,當班的人嚇壞了慌亂中拉響了報警裝置,煤礦值班人員也是個新手,怕事故嚴重就向市消防局報了警,消防局一聽有人縱火就立刻通知了咱們警局刑偵科,我跟張敏,蕭山趕到煤礦時事故已經處理完畢,沒有火災,就一個受傷的,主要是被嚇傻了。

有死亡嗎?王向東問。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沒有,那個受到驚嚇的人被送進姚鼎山醫院了,據說現在沒事了。

王向東長出一口氣說:這跟咱們有啥關系,凈瞎扯,讓安全部門去處理不就得了。

楊學科說:誰說不是,大半夜的瞎折騰。

王向東說:跟安全部門打個招呼,這事咱不管了。

楊學科回答:是。

蕭山沒忍住插嘴說:不是...

剛說出兩個字就立馬后悔了,他看見王向東那鷹一樣的眼睛瞟向他,頓時打了一個寒戰,腦子飛快地思索,自己監聽姚鼎山煤礦幾個頭頭談話的事還是不說為好,萬一王局跟他們真是一伙的自己不是自尋死路嘛,何況自己并沒有錄音。

蕭山趕忙轉了話題,說:不是..沒看見安全部門的人,他們沒在現場,這么大的事都沒去。

王向東和張敏用帶血絲的眼光看著他,楊學科也驚奇地瞅他一眼,蕭山的心狂跳個不停。

王向東迷惑不解地問:蕭山你想說啥?

蕭山說:沒啥,就是感覺安全部門的人忒不負責任。

楊學科說:他們早就到了,在里面,孫局長說這事由他們負責。

三雙目光從蕭山臉上移開,這才讓他松了一口氣,他脖子后面都冒出了冷汗。

他們三個七嘴八舌議論了半晌,跟這起事故不太沾邊,蕭山瞄一眼王向東,他黑著臉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蕭山心底暗想: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清晨六點王向東走了,楊學科回辦公室,張敏也要回家,蕭山跟出來也想回家再迷糊一會。

張敏對他說:以后別亂插嘴,好像你有不同看法似的。

蕭山嗯一聲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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