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邊，主要是賣什么產品的？”

“現在主要是推廣軟件。”

“那，工資待遇這方面怎么樣？”

“底薪兩千二，第一個月是實習期，沒有提成的。第二個月底薪是兩千四，提成的話，百分之五。還有一種，不要底薪，提成會更高，具體得看你，一個月能夠完成多少銷售額。”

“好的，我已了解。”蔡唯一其實還有些不太明白，但，她也不敢多問，生怕說錯話。

沒過多久，吳媛也面試完，她走到蔡唯一面前，示意她一起離開。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路途，她們抵達宿舍，默契的坐到破舊的沙發上。

吳媛率先開口：“你是想做文員，還是想做銷售？”

蔡唯一猶豫不決，遲遲沒有開口。文職類工作，根本不懂電腦，打字速度也很慢，表格也不會做，覺得自己勝任不了；銷售方面，自己太過于內向，不知道公司會不會要，對自己而言，難度系數也很大，需要克服的東西很多。

你想做銷售嗎？吳媛問。

“還沒確定，明天等通知，還不一定要我們呢。”蔡唯一看向吳媛。

“我還是希望做文員，銷售類工作，太難。反正，工資都差不多。”

“害，那我再想想。”蔡唯一看向不遠處的池塘。她想起小時候，每年都會去一次離老家幾十公里的山上寺廟，那里與世俗隔離，方圓幾里沒有一戶人家，吃的都是在寺廟旁邊種的。她忘記寺廟叫什么名字，但，每每想到那個地方，她就覺得是一段很美好的回憶；她記得有一天下午，天氣晴朗，她和幾個同齡玩伴就在寺廟旁邊的小池塘抓小魚，池塘的水清澈見底，小魚一群一群的聚在一起，卻總是抓不到。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自己都已經十八歲了，需要承擔起社會壓力，需要學會獨立了。是啊，也有好幾年沒回過老家了，都忘記去寺廟該怎么走，老家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

一個人在大城市，真的很孤獨，好想回家，好想投入媽媽的懷抱。可是，我不能這樣做，媽媽那么辛苦，我應該要學會為家里減輕負擔；還沒開始就放棄，這不是我的風格。

“先去吃飯吧。”吳媛站起來，打開宿舍的門。

“好。”蔡唯一緩過神來，走進宿舍，打開燈。

“吃水煮不？”吳媛問。

“我都可以。”

“去附近吃，還是點外賣？”吳媛問。

“去附近吃吧，順便可以逛一逛，在宿舍呆著感覺很沉悶。”

“好，但是，不要走太遠，腳會罷工的。”

“上次去的那條街，好像就有家水煮店。”

“那去看看吧。”

回到宿舍……

短暫的休息后，又得重新面對這個問題，幸運的是，兩份工作均已錄取。

“我，選擇做銷售。”蔡唯一對吳媛說。

“你確定要做銷售？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做文員的嗎？”

“想改變一下自己，因為，很多人對我的第一印象都是，內向，文靜，老實。我其實很不喜歡別人說我老實，我覺得，老實就是有點懦弱的感覺，被別人欺負，也只能忍著，不會生氣，對別人的好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覺得的。”

“沒有啊，怎么突然扯上我。我覺得你很好呀，你這個性格也很好，你看，我在學校都沒人追，你在學校那么多人追。”

“唉，不說這個了，你還是選擇做文員嗎？”

“對，我不想做銷售。”

“好吧，那你什么時候去上班，還是，你想再找找看？”

“后天，明天休息一天，明天有朋友來找我玩。”

“誰呀，我認識嗎？”

“文祥。”吳媛笑著說，聲音都變溫柔了。

“聞到一股曖昧的氣味。”

“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單純的普通的朋友關系。”

“真的嘛。”

“真的，我對他有意，可是，他對我不來電。”

“你怎么知道，他對你沒意思呢，有可能，他是在試探你，不然，他為什么找你出來玩。”

“我倒是希望如此。”

“真好，我明天得去上班，宿舍最多只讓我們待三天，真是心慌慌。”

“沒事，我明天去找新住所。”

“那就太好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好，沒問題。”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蔡唯一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來，換上衣服，走到池塘邊的洗衣臺，刷牙洗臉。

一陣冷風呼嘯而來，伴隨著天空上的烏云，今天，指定要下雨，蔡唯一馬上走進房間，穿上外套。然后，把傘放進包里，趕往公交站臺。

二十分鐘過去，蔡唯一終于坐上第一趟公交車。他看了一眼手機，六點二十分；呼，還那么早，肯定不會遲到的，還能吃頓早餐，她看著窗外喃喃自語。

抵達中轉站，她很順利的坐上第二趟公交車。第二趟公交車沒開多久，就開始下雨，雨越下越大，車越開越慢，因為是市中心，剛好，這個時間段是上班時間，車流特別多，下雨，有汽車的人，都不愿意騎車，導致路段更擁擠。果不其然，車越開越慢變為動彈不得。

半個小時過去，車也沒怎么走動，越來越多的乘客下車，想其他的辦法抵達終點。

蔡唯一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不知所措，希望車能盡快抵達目的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車還是動彈不得。蔡唯一開始慌亂，糾結著要不要下車坐出租車去公司。

雨一個勁的下，越下越大，路上的積水也越來越高，蔡唯一看一眼時間，八點四十，害，終究還是遲到了，她頭耷拉著靠著窗戶，想著，等會該怎么面對經理跟同事，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給他們的印象未免也太差了吧。

九點，公交車終于開動。陌生號碼，不會是公司打過來的吧，蔡唯一慌忙接起電話：你是蔡唯一女士嗎？我是永興貿易有限公司的接待員，你今天會來公司上班嗎，我這邊好安排？

會的，真不好意思，我這邊堵車，導致遲到。

什么時候能趕到？

九點半應該可以。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