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是比較繁華的街道，蔡唯一最不喜歡人多的地區，但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問。

孫燕打開文件夾，冷冷的說：“蔡唯一，你自己單獨作業，我帶著張玉彤。”

“好的，ab掃還是包圈掃？”蔡唯一問。

“你掃對面那排店鋪，我掃這排店鋪。”

“嗯。”蔡唯一走到對面的繁華街道，站在店鋪門口，打開文件夾，填寫目標跟鼓勵的話，鼓勵的話，這次改一下吧，我想想，就企業文化的第三點吧：所有的借口都是事實，但它不能幫助你成功；come on，加油，蔡唯一。

蔡唯一看一眼平均表：1X ……20X……40O……60/“唉，這個地方怎么拒絕率那么高，好幾個還沒有開口就直接被掃地出門，好像這片地區也被掃過吧。”蔡唯一坐到路邊的石凳子上，從包里拿出一瓶水，用水沖臉，好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這鬼天氣，怎么那么熱。不行，一單都還沒出，加油，come on。”蔡唯一做出加油的手勢。中國人的溝通，總是從家里開始的，從家里開始的。這句話突然縈繞在蔡唯一耳邊。“嗯，換種方式作業，不要目的性太強。”蔡唯一喃喃自語。

隨后，她走進一家水果店，沒有把文件夾打開，也沒有把宣傳單拿出來，而是慢悠悠的走向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牛仔褲的女子，笑著說：“小姐姐，年齡看起來也不大，就當上了老板娘，真厲害。”

“哪里的話，我也是跟別人合資的，害，最近生意都不是很好呢。”

“那也很厲害啦。”蔡唯一看向四周，“那個深綠色帶點疙瘩的水果叫啥啊？”她指了一下貨架里擺放的橢圓形水果。”

“那個啊，那個叫牛油果，營養價值很高的呢，要不要買幾個嘗一下？”女子笑著看向蔡唯一。

“不用啦，就問問。”岔開話題“小姐姐是本地人嗎？”

“是的。”女子點點頭。

“小姐姐，話費用的多嗎？”蔡唯一把宣傳單放到桌子上，指給女子看：“現在我們公司做活動，充一百送一百，即刻到賬，話費都需要用的撒。”

女子拿起宣傳單：“三網通是什么意思？”

“移動，聯通，電信，都可以用的，都有合作的呢。”蔡唯一坐到凳子上。打開文件夾：“你看，對面那家賣早餐的老板娘，就充了一百。”

“是嗎？我看看。”女子看一眼文件夾，再仔細看宣傳單，問：“這個一毛錢一分鐘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打電話只需要一毛錢一分鐘，全國都是一樣的價格，姐，如果打電話多的話，就很優惠的呢。”

“可我打電話不多呀，流量用的也少，店里都牽了網線。”

“這個話費，有效期很長的，四年之內用完就行。”蔡唯一看一眼女子，她把宣傳單放到一邊，感覺她好像不感興趣了，起身，把文件夾拿起來，繼續說道：“小姐姐，不充一個嗎？活動截止到今天，明天就沒有了呢。”（再掙扎一下，心里其實已有答案）

“行吧，你買點水果，我就充個一百試一下。”女子拿起手機。“要怎么充啊？”

“姐，報一下號碼。”蔡唯一喜笑溢于言表，立馬打開文件夾。

“136***879，移動的號碼，可以吧？”女子問，看向蔡唯一。

“可以的，填一下姓名跟地址。”蔡唯一把文件夾遞給女子。“需要用一下手機。”蔡唯一伸手。

女子把手機遞給她，看著她操作，“這個是什么軟件，不會有病毒吧？”

“姐，放心，肯定沒有病毒的。”蔡唯一想轉移女子的注意力。“麻煩填一下姓名跟地址咯。”

“好啦，姐，你看一下。”蔡唯一把軟件打開，給她簡單地講解了一下。

“我拿點橘子跟，牛油果好貴啊，算了，再買點李子吧。”蔡唯一各拿幾個，放到電子秤上。

“一共25。”女子把水果一起裝到袋子里。

蔡唯一拿出手機掃碼付款，隨后笑著問道：“姐，微信還是現金？”

“哦，差點忘啦。”女子從收銀臺里抽出一張紅票子遞給蔡唯一。

“謝謝姐的支持。”蔡唯一拿著水果，喜笑顏開的走出店鋪。

出單后，蔡唯一就開始放松下來，打開手機wx，問孫燕：你們在哪里？我去找你們。

孫燕帶著張玉彤走進一家文具店，走到老板面前。老板看見孫燕胸前戴著的工作牌，立馬露出嫌棄的表情，厲聲說：“不要，不要，你們去問其他人吧。”

孫燕見這架勢，強顏為笑：“老板，您誤會啦，我們是來買文件夾的。”

“哦，那，那，文件夾在那邊。”老板客氣的帶著他們，走到放文件夾的貨架邊。“黑色的七元，藍色的十元。”

張玉彤選擇黑色的，詢問孫燕：“會議本跟日記本要選哪種的？”

“會議本厚一點的就行，日記本隨便挑，都可以。”老板走回收銀臺。

“一共多少錢？”張玉彤把文件夾，本子和圓珠筆，放到桌子上。

“15+7+5+3，剛好30。”

孫燕柔和的說：“便宜點咯，老板。”

“28吧，小本生意。”

“行。”張玉彤掃碼付款。一同走出店鋪。

蔡唯一笑著走向她們：“你們問得怎么樣？”

“還行吧。”張玉彤雙眉顰蹙。

“你們要吃嗎？”蔡唯一解開紅色塑料袋，拿出兩個橘子，遞給她們，拿出兩個李子，遞給她們。

“李子有沒有洗？”張玉彤吃了一口，問道。

“沒有。沒事，臟一點更健康，能吃就行，那么講究干啥。”蔡唯一剝好橘子，把皮放回袋子里。

“你這是謬論。”張玉彤喜笑顏開。“不過，這李子挺好吃的。”

“那可不，都是經過我層層篩選的。”蔡唯一挑眉，看向孫燕，她正在標記平均法表，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你今天問得怎么樣啊，出單了沒？”張玉彤走到蔡唯一邊上。

“出單啦，不然，怎么會有錢給你們買水果呢。”低頭看到張玉彤手上提的袋子，問：“買的啥啊？”

“就是會議本這些。”

“哦。今天跟著孫燕高管，感覺怎么樣啊？有沒有學到東西。”蔡唯一認真的問道。

張玉彤小聲的回復：“也就那樣唄。”生怕孫燕聽到會不開心。

“橘子挺甜的。”孫燕這時才看向蔡唯一她們。

蔡唯一看一眼手機：17：56，問道：“什么時候回公司啊？”

孫燕不冷不熱的回：“六點半，再把這排店鋪問完吧。”

蔡唯一走進一家家具店，拿出宣傳單，在店鋪轉了一圈都沒見到一個人，大聲問：“店鋪有人嗎？”剛準備沓出門外，就聽到身后tita，tida（拼音）的腳步聲，無節奏，像是從樓下傳來的。蔡唯一轉身，果然身后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位身穿黑西裝，身材魁梧的男子。

男子看出她不是來買家具的，語氣平和地問道：“你好，有事嗎？小姑娘。”

“那個，大哥，我們這邊做個話費活動。”蔡唯一把宣傳單遞給他：“可以了解一下。”蔡唯一能感覺到他的氣場很強大，說話聲音都變得膽怯許多。

“那我看看吧。”男子接過宣傳單。“還有事嗎？”

“沒，沒有。”蔡唯一趕快走出店鋪，問下一家。

男子看著蔡唯一急沖沖離去的背影，感嘆道：不應該給我介紹一下的嘛，這小姑娘，膽子還不夠大呀，看起來倒是挺靦腆的。

孫燕坐到公交站臺的凳子上，給蔡唯一發信息：回公司，我在家具店旁邊的公交站臺等你。

走上公交車，蔡唯一下意識的坐到靠窗的位置。她點開QQ，看到官邵陽回復的信息，不自覺眉眼彎彎，看向窗外的落日余暉，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