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峰打開柜子，拿上文件夾跟宣傳單，轉頭問蔡唯一：“你買了文件夾嗎？”

“嗯。”蔡唯一打開背包，拿出文件夾跟黑水筆。

“好的。”陳煜峰從柜子里拿出一沓宣傳單，遞給蔡唯一。

“不用那么多。”蔡唯一抽出五張，夾到文件夾上。

“平均法表跟表格紙拿了嗎？”陳煜峰從柜子里抽出三張表格紙跟一張平均法表，遞給蔡唯一。

蔡唯一接過紙張，夾到文件夾上。

“OK，出發。”陳煜峰快速走出公司，走到電梯門口，蔡唯一緊跟著他。

“你吃早餐了嗎？”陳煜峰走出大廈，問蔡唯一。

我該說吃了，還是沒吃，說沒吃好像不太好，說吃了的話，上午就得餓著肚子。蔡唯一猶豫著該怎么回答。

“去吃拌粉吧，有十分鐘的時間。”陳煜峰帶著蔡唯一走進一家簡陋的早餐店，找個空位坐下，然后大聲地對老板說：“來碗拌粉跟雞蛋肉餅湯。”

額，蔡唯一看著墻上掛著的菜單表，選定之后，走到老板面前，輕聲說：“來碗餛飩。”

老板邊燙面條邊說：“好，跟那個高高瘦瘦的帥哥是一起的吧。”

“嗯。”蔡唯一輕聲回復，隨后坐到陳煜峰對面。

“你認識早餐店的老板嗎？”蔡唯一好奇的問道。

“算是吧，經常在這家店吃飯，這家店的味道很不錯，份量又足。”

“哦。”蔡唯一把包放到凳子上。

不好意思，昨天忙忘了，沒有及時回復你。官邵陽帶上安全帽，走進工地。

沒事，上班時間，注意安全。蔡唯一打開手機，回復官邵陽。

好的，寶子，我要上班啦，有時間再聊。官邵陽把手機放進兜里，坐簡易電梯，前往樓頂。

嗯。蔡唯一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慢吞吞的吃著餛飩。

“我們今天還是去昨天那個學校作業（跑業務）。”陳煜峰打開手機地圖，看路線。

“嗯。”蔡唯一背上包，拿起文件夾。

“坐88路公交車，可以直達。”陳煜峰邊走邊說。

“什么。”蔡唯一沒聽清，緊跟著他的步伐。

到達公交站臺，陳煜峰對蔡唯一說：“你有零錢嗎？”

“要多少？”蔡唯一從包里掏出五個硬幣。

“兩個就行。”

“走，快上車。”陳煜峰排隊等待上車。

“害，怎么那么多人。”蔡唯一皺著眉，投幣上車。

陳煜峰走到蔡唯一旁邊，低頭對她說：“衛生院下車。”

“嗯。”蔡唯一緊緊地握住公交車上的柱子，看向窗外。

窗外的高樓大廈，忽得變成參差不齊的居民樓，又忽得變成湖跟農田。

公交車上彌漫著汗味跟刺鼻的煙味。為什么公交車上會有煙味？蔡唯一緩過神來，看向左邊，一個男子站在她邊上，打著哈欠，她下意識的聞著，嗯，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還伴隨著陣陣口臭味。她有點發嘔的捂住鼻子跟嘴巴，慢慢的走到陳煜峰邊上。

陳煜峰看出她的不愉快，問道：“你怎么了？”視線在尋找可坐的位置。

“沒事。”蔡唯一握住公交車上的把手，吸著窗外流進的新鮮空氣，方才緩和。

“后面有個位置，你快過去坐吧。”陳煜峰對她說。

“不用，坐著更難受。”

“還有兩站，我幫你拿文件夾吧。”陳煜峰伸手接過蔡唯一的文件夾。

“嗯。”蔡唯一看向窗外，左手輕松許多。

“下車。”陳煜峰輕輕拍了一下蔡唯一的肩膀。

“呼，終于到達目的地。”蔡唯一坐到站臺的凳子上，接過陳煜峰遞來的文件夾。

“緩五分鐘。”陳煜峰打開手機地圖，想著該怎么掃會好一些，怎樣能充分利用好這一小片地區。

還是先掃食堂吧。陳煜峰把掛在胸前的工作牌取下，放進口袋里。再悄咪咪的帶著蔡唯一進入學校，前往第三食堂。

“哇，這有個湖耶，昨天都沒見著。”蔡唯一好奇的看著湖上的雕塑，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陳煜峰看著她傻傻的樣子，笑笑不說話，繼續往前走。

他們走進食堂，坐到凳子上，把文件夾放到桌子上，填寫平均法表。平均法表的最上面一行，顯示的是：姓名，業績，人數，還有鼓勵的話。

蔡唯一問陳煜峰：“業績，怎么填，還有人數？”

陳煜峰填完，看著蔡唯一說：“就是今日目標，打算出多少單，見多少個人。”

“你填的多少？”蔡唯一問。

“這個要根據自己的情況而定。目標，你就填一單，一百，見人數，就填80吧。第一天，給自己的要求不要那么高。”陳煜峰看著蔡唯一那稚嫩的臉龐，淡淡的說。

蔡唯一照著他說的填寫。最后一個，鼓勵的話？我想想。蔡唯一寫了一句：不回頭，往前走！

陳煜峰笑著走進一家文具店，快速走到約莫四十歲的女人面前，輕聲溫柔地對她說：“大姐，最近生意怎么樣？”蔡唯一趕忙跟上去。

女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手機視頻，撇了他一眼，回復道：“還行吧，有事嗎？小伙子。”

“大姐，我這有個話費活動，您可以了解一下。”陳煜峰把宣傳單遞給女人。

女人接過宣傳單，看了一眼就放到桌子上，對陳煜峰說：“不需要，用不上。”

“好，那就不打擾您了。”陳煜峰拿起宣傳單，走出文具店。然后對蔡唯一說：“你今天要自己嘗試著去問。”

蔡唯一不敢問，內心很慌，抬起頭對陳煜峰說：“我再看看你怎么問的，再學一下。”

“好吧。”陳煜峰帶著蔡唯一走進第二家奶茶店……一個小時過去，陳煜峰見蔡唯一還不敢上前問客戶，就嚴肅的對她說：“你不去問客戶，怎么出單？既然選擇要做銷售，就得嘗試著邁出第一步。這家眼鏡店，你進去問，我在外面看著。”

蔡唯一站在門口猶豫著。陳煜峰等了一會，催促道：“快進去問。”

蔡唯一打開文件夾，拿出宣傳單，鼓起勇氣打開店鋪門，快速走到一位帶著白框眼鏡，五十歲左右，頭發泛白的男人面前，抬起頭，小聲詢問：“大叔，話費一個月大概，大概要多少。”

“什么，你說話聲音太小，我聽不清。”

蔡唯一把宣傳單遞給他，提高一個度的聲音說：“我們這邊做話費充值活動，你看一下。”

“不需要。”男人把宣傳單放到桌子上。

“嗯。”蔡唯一拿起宣傳單，立馬走出眼鏡店。

陳煜峰站到店鋪邊上，皺著眉說：“你這樣可不行，問得太快，沒質量的溝通，而且，進去的動作跟小偷一樣。”

“唉╯﹏╰”蔡唯一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