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點頭道是卻不再接話，一盤棋局再次落定時院長裹著一個圍裙出來招呼兩人去吃飯。

“走吧！”

余生應聲跟在后面。

暖暖打著幫忙的幌子，混在廚房里笨手笨腳的摘著菜葉子，端著飯菜出來時臉上還掛著三兩顆水珠，余生眼里頓時含了幾分笑意。

院長將碗筷分配好“老頭子又對你嘮叨了不少話吧！”

余生搖頭，回“張老師教了很多！”

院長丈夫在院長面前就跟個小孩子似的，一聽這話眼神止不住的朝自家老婆望去，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院長故意視而不見，替余生夾了菜，嘴上不饒人“老頭子越老越嘮叨了，天天聽著我也煩的不行！”

張老師將碗筷往前面一推，不樂意道“我怎么就嘮叨了，還不是因為你天天熬夜對身體不好，我就說了兩句，你也不聽！”

“余生，你來評評理，怎么就是我天天在這里嘮叨了？你呀！現在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以后難受的不還是你自己！”

院長紅了臉，將退出去的碗筷又塞回老頭子手里“在孩子面前，你瞎說什么呢！”

張老師不滿的哼了兩聲將遞過來的碗筷接住，動動唇終是沒再說什么！

暖暖望望這個，又瞄瞄那個，低下頭一臉羨慕。

兩人的吵架顯然是家常便飯，雖說是在拌嘴，可話語間處處都透著對對方的關心，幾十年如一日的感情多么難得呀！

“唉！”

暖暖在回家的路上第N次嘆了口氣，余生望著女孩低下去的腦袋，一張小巧的臉上難得透出幾分認真。

余生好奇問“怎么了？”

暖暖抬頭朝旁邊看了眼，沒回答，又繼續第N+1次嘆了口氣。

院長與丈夫的感情沒有因年齡的差距而影響到分毫，反而因時間的沉淀而越來越深厚，她心里感慨頗多，真要說出來卻又吐不出一個字，只覺得這樣細水長流的感情再華麗的詞都形容不了它的十分之一。

半響，惆悵道“院長他們的感情可真好！”

余生抬手朝暖暖腦袋上毫不客氣的敲打了一下“天天想些什么呢！”

暖暖撇嘴“你懂什么！”

余生忍不住嗤笑一聲“小孩子就要多讀點書，好好吃飯睡覺，少想那些沒用的！”

暖暖沖余生背影努嘴“學霸了不起啊！”

這一句小聲嘀咕自然沒人回應，暖暖驀然想起自己從小的遭遇，對她來說，那個別人家的孩子就是自己家的‘弟弟’。

江母的偏袒，老師的偏愛，隔壁的李爺爺和一眾小區的阿姨談起余生都是贊不絕口，連門口的保安看見余生都會換上一副笑臉。

反觀自己，從小和跟個上竄下跳的猴子沒什么兩樣，成績在余生這個學霸的熏陶下不說拔尖卻也馬馬虎虎過得去，除此之外，再無優點可言。

好吧！學霸確實了不起！

好半天，暖暖如過去幾十年一樣，平復掉自己心里的不平衡，并接受了來自這個社會深深的‘惡意’！

暖暖嘆完今天的第N+2口氣，小跑幾步扒上去。

“你倒是等等我呀！”

“腿短就要學會快點走啊！”

暖暖一手揮開摁在頭頂的那只胳膊，翻了個白眼。

“腿長了不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