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錢家招婿生變故
- 太淵道尊
- 高祖陛下
- 3122字
- 2019-11-30 10:22:02
隨著靈犀橋入口處的陣法屏障消失,參與海選的數百青年魚貫而入,或器宇軒昂,或躊躇滿志。魏道淵和王毅并肩而行,尾隨大部隊慢慢踏上石橋。
“粗略看來,此處石橋上應當是布置了一重幻境陣法。”王毅一指橋上顯露出來一角的靈紋,篤定地向身側的魏道淵說道。
不論對方是否是有意賣弄,亦或者是好心提醒,魏道淵面對有些“自來熟”的王毅也是開口笑道:“王兄不愧是宗族出身,當真是好眼力,好見識。”
“哪里哪里,比不得那些陣法大家。而且,以魏兄的本事,看出此間奧秘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獻丑獻丑!”略一拱手的王毅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但口中卻是謙辭連連。
其實,在魏道淵看來,這第一關其實并非只有這一重幻陣。入口處的兩尊石雕麒麟自帶震懾魑魅魍魎的浩然正氣,尋常邪祟妖鬼根本無法靠近這座石橋,更別提參與第一關考驗了。
一前一后踏入石橋的魏道淵和王毅,眨眼間就被陣法分割開來,失去了對方的身影。濃郁的白色霧氣將周圍的一切全部遮蔽,耳邊除了濤濤水流就再無之前的交談之音。
這一重迷霧幻陣不僅隔絕了視覺,更是連參與者的聽覺也蒙蔽了。在杜絕了參與者大部分作弊手段后,看來只有少數人能夠憑借自身修為,抵抗陣法的影響順利通關了。
踏足其中的魏道淵臉上露出一絲玩味,這種陣法尋常靈目之法自然是無法看穿的。但隨著他眉間一抹藍色印記浮現,絲絲縷縷廣寒之力涌入雙目,瞬間將眼前的迷霧幻境破開。
“【廣寒·靈目】!”
淡藍色的瞳孔深處有靈光涌動,魏道淵運起《廣寒心經》中的破幻之法,頃刻間就破開了這一重迷霧幻境。作為《廣寒心經》中少數幾門高深的神通技法,其威力自然不可與市面上常見的功法混為一談。
正所謂“得悟廣寒意,月照靈臺清”,這廣寒之力自有護持靈臺,勘破虛妄、邪祟的功效。
石橋上,魏道淵身側不停地有人原地打轉,少數能夠勉強找準方向的也是踉蹌前行。但令他奇怪的是,與他同時踏入陣法的王毅卻是失去了身影。
“看來這個王兄也非常人吶……可怎么沒聽當地人提起過這汴梁王家二公子的名頭呢?”搓了搓下巴的魏道淵露出了一絲疑惑,雖然他很快就將其壓下,但也讓他悄悄留了個心眼。
故意放緩腳步的魏道淵幾乎是踩著一炷香的極限時間到達對岸的,似他這等“拼盡全力”才勉強度過第一關的散修自然不會被錢家看中。這一點從負責接引的錢家小廝就可以看出,雖然表面恭順,但實際上卻是傲氣地很。
依山而建的錢家族地可謂是占地極大,一族的門庭自然也是恢弘大氣。兩扇朱漆銅釘大門比之凡間王朝宮殿也是不逞多讓,合抱粗的立柱也是浮雕有騰龍飛鳳。
“哈哈,我就知道魏兄你一定可以通過這座靈犀橋的。”早些一步通過石橋的王毅在看到魏道淵的身影后,當即上前迎接。
擺了擺手的魏道淵面帶苦笑地說道:“讓王兄見笑,在下差一點就被這第一關刷了下去。”
“無妨!”王毅拍了拍魏道淵的肩膀,一指身側青石小路道:“走,我們去錢家安排的廂房。”
“廂房?”
“正是。這第二關乃是擂臺比試,作為一方地主,錢家自然會安排其他兩族前來觀禮,故而這第二關共有三輪,分作三日進行。”
……
傍晚時分,在一處偏房安頓的魏道淵與王毅二人正對坐暢飲。觥籌交錯間,這兩人從天南說到地北,早年散修的經歷被魏道淵舊事重提,讓王毅聽得連連嘆息。
連魏道淵在內,參與第二輪擂臺角逐的共計二十二人。其中半數都是世家子弟,僅僅鑄骨的就有七人之多。而論起這些人中最強的一批,就不得不說接下來的五人:
趙斌,桐屋趙家本代長子。天生雙手頎長,幼年單臂便有千斤之力,一對八寶地龍锏同族內少有敵手;
孫景明,桐屋孫家次子。身懷孫家傀儡秘術,同儕之中手段最是詭異;
王哲,汴梁王家長子。作為王毅的兄長,一手控水之術可謂是細致入微,術法天賦乃是族中百年來第一人;
劉金源,汴梁劉家新晉少族長。這一族最是擅長陣法符箓,可謂是財大氣粗。這人曾經用符箓生生堆死一名鑄骨中期修士,可不是一般的“豪氣”;
公羊修,來自宋國王都的世家大族公羊家,一族底蘊并不比錢家遜色多少。以劍傳家的公羊家自然不能夠小覷,就是不知這王都中有著“小劍君”的公羊修得了幾分劍道真味。
微醺王毅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這五人的來歷、坊間傳聞說得頭頭是道,很多事跡就連魏道淵都覺得有些離奇。像什么趙斌一锏曾經抽裂青銅大鼎,孫景明的機巧傀儡乃是用活人秘制而成,劉金源實則是劉家族長得私生子之類的風聞一個比一個離譜。
而唯一一個沒什么非議的公羊修在他口中則是變成了一個“無趣”之人。傳聞這公羊修極少出門,最為廣傳的戰績也是數年前單人仗劍挑了一處邪教。至于那一戰到底是怎么回事,則是尚未有定論,說十幾人的也有,說百十人的也有。
這些風聞大多十分離譜,魏、王二人也純當酒后笑料,尤其是劉金源的傳聞,更是被他說得煞有其事。雖然背后議論他人有失君子之風,但酒意正濃加之院落偏僻兩人也就全當笑談了。
月上中天,后半夜的涼意驅散了二人幾分醉意。為了避免影響第二天的擂臺賽,王毅仰脖子干了酒盅新酒,便晃晃悠悠地起身,打算返回自己的廂房。
“王兄,來,我送送……”
未等攙著王毅的魏道淵把話說完,不遠處的廂房內陡然傳出一聲慘叫。
“啊!!!”
凄厲的叫聲撕破了春夜的寧靜,周圍廂房的燭火也是接二連三地亮起。聞聲戒備的王毅和魏道淵真氣一運,瞬時驅散了濃濃酒意。二人對視一眼后,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抹凝重與疑惑。
魏道淵所處的這處廂房可以說是地勢最高的一間,在慘叫響起的剎那,他們二人就借助朦朧月色依稀看到對面廂房中一道人影躺在地上。匆匆趕往始發地的魏道淵路上也偶遇了前來探尋的另外十幾人。
作為同樣參與招婿第二關的候選人,所居住的廂房都是緊挨著的。而突發慘叫的那一間是最邊上的一間,一般來說除了送餐的仆役幾乎沒有人會去。對于魏道淵來說,他甚至都不知道居住在邊緣廂房的人叫什么。
沖入廂房院落中的幾人各自對視一眼,隨后被眼前一幕驚了一下:
躺倒在地的青年男子怒目圓瞪,眼神中還殘留著一抹化不開的恐懼。在他半開的胸襟處早已被鮮血染紅,胸膛內的肺臟早已不翼而飛。現場并未有大面積的打斗痕跡,甚至連兇手的明顯痕跡都沒能尋到。
“諸位,稍安勿躁!”錢家的反應可謂是十分迅速,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召集了數十名開脈境界的高階護衛,將這處廂房隔離了起來。
人群中的魏道淵和王毅作為最先一批到達此地的目擊者,自然被單獨召集起來詢問。但他們幾人無一例外全部表示在聽到慘叫后,并未看見什么人離開廂房,就好像這人是自殺一般。
由于今夜濕寒,廂房外的草地也是十分泥濘,但案發之處并沒有明顯的腳印存留。這個神秘的兇人到底為何要如此做,殺人奪肺又是為了什么?諸般疑問充斥在魏道淵的心頭,一股陰冷的不安逐漸攀上所有人的后背。
“如此說來,你二人那時正在屋內飲酒?”錢家老管事面色有些陰沉,最先趕到現場的魏道淵和王毅自然成了懷疑的對象,但這二人屋內殘余的酒食,送飯菜的小廝均可為他們作證。故而,所有的線索幾乎都斷了。
“正是,等我門二人到了此地,這人已經斷氣,而且……”王毅目露凝重,他遲疑了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而且在下推測,兇手極有可能還會出手。”
一旁的魏道淵在錢管事疑惑的目光中,緊接著開口解釋道:“兇手取走了肺臟,但沒有動對方的百寶囊,現場還未留下明顯的痕跡。這一切都說明對方有備而來,并且不為謀財,反而是圖謀著什么。
我若是兇手,極有可能是在謀劃一件大事,考慮到事發地點、受害人,很大程度上與擂臺賽有關。因此,這擂臺賽一日不結束,參賽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也都有危險。”
微微頷首的錢管事面色沉穩,這二人的話有理有據,可尚未等他開口回復,身后就傳來一道倨傲的聲響。
“你們錢家就是這么招待本公子的?”身著無袖貂皮襖子的趙斌一臉惱怒,甩著粗壯的雙臂將隔離人群的護衛分開,指著魏道淵二人就開始自顧自說道:“依本公子來看,十有八九就是這二人搗的鬼,賊喊捉賊,有什么好問的,直接拿下嚴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