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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雙刃劍

祁漠煙早早出了門,今天柳煜楓就要回來,柳夫人特地吩咐自己要多準備些菜品給柳公子接風,今天不知是怎么了,集市上人還真是不少,在人群中穿棱了大半天,終于買好了需要的東西,祁漠煙提了提有些沉重的竹籃,向城東走去。

突然一群人疾步向前走來,祁漠煙一個躲避不及,居然一下被人群撞向路邊。

“啊——”祁漠煙猛地一下摔倒在地,竹籃里的物品灑落一地。

“沒長眼睛呀,敢擋大爺的路!”那一群人中走出一人,一腳踢飛落在他腳邊的瓜果,狠狠地瞪著呆坐在地上的祁漠煙。

聽他如此兇狠的口氣,祁漠煙也氣結地回瞪了他一眼,那男人三十多歲左右,一臉橫肉,額頭上一道長長的刀疤,拉扯得五官似乎都有些變形。他見祁漠煙不但沒有怕他還不服氣地瞪著他,頓時雷霆大怒,他一伸手抓住祁漠煙瘦小的肩膀用力將她提了起來。

肩膀的劇痛讓祁漠煙差點哼出了聲,可她仍倔強地看著眼前這張橫肉縱生的疤臉。

“臭丫頭,活膩了。。”疤臉男人咬牙說道,順手將祁漠煙往一邊扔去,祁漠煙只覺一股巨力將自己拋了出去,再次跌坐在地,全身一陣麻木,那男人正欲過來,一抹淡藍色身影擋在祁漠煙面前!

“大庭廣眾之下,爾敢如此蠻橫無禮!”藍衣男子義正詞嚴地沖那疤臉男人厲聲說道。

“少管閑事,否則對你也不客氣!”眼見又來一個不怕死的書呆子,疤臉男人氣不打一處來!

“這樣欺負一名女子,簡直無恥之極!”藍衣男子居然毫無懼色,一動不動地站在他面前。

“就是,哪有這樣不講理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欺負一個姑娘家,真是。。。。。。”周圍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疤臉男人狠狠地瞪向圍觀的人群,正要發作,突然前面一聲長嘯,疤臉男人面色一變,“算你們走運,大爺沒空跟你們耗!”他一邊看著藍衣男子跟祁漠煙,一邊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中。

“姑娘,你沒事吧?”藍衣男子這才回過身扶起坐倒在地的祁漠煙。

“還好,沒什么大礙!”在他的攙扶下,祁漠煙緩緩站起身,估計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未傷及筋骨,她正欲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物品,那男子卻先一步將地上的東西收拾進竹籃。

“姑娘你住哪里?在下送你一程!”他抓起竹籃熱心地沖祁漠煙說道。祁漠煙這才看清他的樣子,只見他長得頗為清秀,典型的文弱書呆樣。

“我住在城東柳大夫家!”祁漠煙輕聲說道,柳大夫在這一帶名氣不小,一般人都是知道的。

“城東柳大夫……”那男子詫異地重得一遍,微微笑了起來,“那是我家啊!”

“你家……”祁漠煙也吃了一驚,“你是柳大哥?”

“在下正是柳煜楓·”柳煜楓向祁漠煙略一施禮,“你就是家父家母提到的祁姑娘吧。”

祁漠煙微笑著點點頭,“快回去吧,柳大夫和柳夫人一大早就等著你呢!”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柳煜楓快步向城東走去。

君熠煊呆呆地看著窗外的落英花樹,已經三個月未出宮一步,落英樹早已枝繁葉茂,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只有懷里的荷包散發出一陣淡淡的落英花香味,讓他心情寧靜許多。

他翻開案頭上的奏折,將鎮守邊關的駱桓將軍遣回京城的折子拿了起來,這一步棋一走,就代表正式跟太后宣戰,滿朝文武現在呈對抗趨勢,經過這幾年的努力,一些老臣漸漸主張太后還政予君,但是仍有半數的人站在太后身邊,而維持這種平衡狀態的關鍵人物就是鎮守京城的威武大將軍——郭懷孝!經過多年的政治洗禮,這名老狐貍一直處于一種中間狀態,即不偏向太后,也不偏向皇上,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立場,只要爭取到他的支持,誰就可以君臨天下,也許他會有一時的風光,但更可能的是接下來的恐慌,只有保持現有的平衡,他才可以有個善終。

君熠煊嘆了口氣,這幾年郭懷孝即是他的護身符,又是他身邊一柄要人命的利劍,萬一他偏向太后,自己或許真是皇位不保,不知道這個老狐貍怎樣才能倒向自己,駱桓將軍是此人的部下,也是自己的人,如果讓郭懷孝讓出威武大將軍的位置,或許有扳倒太后的機會,但是,一切真的就能盡如人意嗎?最壞的結果就是郭懷孝惱羞成怒,倒戈太后一方就真的是自掘墳墓了。所以這一步,君熠煊始終不敢踏出去。

“皇上真的有這樣的打算?”冷瑾嫻靜靜地坐在寢宮,聽著來人的匯報,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她本來并不是一個權力欲強烈的女人,只是命運將她送進宮中,先皇去世,新皇年幼,一時間她到達權利的頂峰,權力的膨脹有一種上癮的勢頭,她漸漸迷戀上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她不愿意將一切拱手給任何人。

“你說哀家應該怎么辦?”她輕輕地沖來人說道。

“太后心里早有對策吧!”來人沖冷瑾嫻微微頜首。冷瑾嫻淡淡地笑了,他們的每一個想法都能不謀而合,如果她當年嫁的是他,或許她會做一個平凡的女人,相夫教子,可惜命運選擇讓她進入皇宮,甚至身居后位!

“郭懷孝會這么聽話地讓出大將軍的位置?”冷瑾嫻掩嘴輕笑道,“孩子畢竟是孩子,只要他這么做,那就是自掘墳墓!”

祁漠煙靜靜地在院子里打理草藥,三個月沒見到君熠煊了,就好像做了一個夢,那個俊美無瑕的男人就好像根本不存在在人世間,或許真的只是一時的好玩,現在不知道他又在哪里和誰談笑風生吧。

“漠煙?還沒收拾好,我來幫你!”柳煜楓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他蹲下身,將草藥仔細收撿起來。

這三個月柳煜楓并沒回私塾,一直待在家里幫柳大夫記記帳什么的,好像并沒有再出去的打算,柳煜楓對自己很好,祁漠煙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心思,柳煜風是個很不錯的人,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甚至可以說是飽讀詩書,可是跟君熠煊比起來,他實在是太渺小了!祁漠煙知道自己不應該再想著那個神秘的君熠煊,可是心卻被他占據得滿滿的。

“好了,你早些休息”柳煜楓收拾停頓沖祁漠煙溫柔地說道,他心里對祁漠煙一百個滿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她離他遠遠的,真所謂:美人如花隔云端。讓他不敢仰望,所以他對她好,只希望有一天,她能接受他。

看著柳煜楓有些落寞的背景,祁漠煙也嘆了口氣,柳夫人前兩天才向她提了此事,要不要做他柳家的人,她不忍拒絕這兩個善良的老人,所以她回復自己要考慮一下,看著柳大夫一家期盼的眼神,她知道,如果嫁給柳煜楓,她一定會比很多人幸福,她也會過上安定的生活,可是,,,,君熠煊的身影不停在腦海中盤繞,不知道為什么,就算一輩子都見不到這個人,她還是愿意一直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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