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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刑法問題探索
  • 王志祥
  • 1565字
  • 2019-11-22 16:38:34

一、數額犯概念的界定

關于數額犯的概念,刑法理論上眾說紛紜,分歧很大。大體上看,存在以下四種有代表性的不同的觀點:

第一種觀點認為,在我國刑法中,以一定的數額作為犯罪構成要件的犯罪形態,是數額犯。這種觀點還認為,數額犯、情節犯和基本犯屬于同一等級的范疇。[2]

第二種觀點認為,數額犯,是指以法定的犯罪數額的發生作為犯罪的成立或犯罪既遂標準的一種犯罪類型。[3]

第三種觀點認為,數額犯是指刑法明文規定以一定的經濟價值量或者行為對象的物理量作為犯罪構成要件的一類犯罪形態。這種觀點所界定的數額犯既包括數額基本犯,也包括數額加重犯。[4]

第四種觀點贊成將數額犯當作一種法定的犯罪構成類型來理解,因此認為數額犯是指以法定數額作為犯罪構成要件定量標準的犯罪。這種觀點還認為,數額犯的法定數額必須具有犯罪構成上的定量功能,即法定的數額標準具有區分罪與非罪的意義。如果犯罪的法定數額只是涉及刑罰幅度的選擇,則該犯罪不屬于犯罪構成類型上的數額犯。[5]

筆者認為,上述觀點各有千秋。第一種觀點將數額犯限定在基本犯的范圍內,而且還突出了數額所具有的犯罪構成要件的性質,這是值得肯定的。但該觀點沒有強調數額的法定性,這就可能造成數額犯范圍不適當的擴大。按照這種觀點,對于刑法上沒有明確的數額要求的犯罪,只要相關司法解釋規定了具體數額標準,似乎就可以將此種犯罪認定為數額犯。比如,對于我國1997年《刑法》第227條第2款規定的倒賣車票罪,法條上明確規定以“情節嚴重”作為定量因素。據此,該罪屬于情節犯。而1999年9月6日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倒賣車票刑事案件有關問題的解釋》第1條則規定,高價、變相加價倒賣車票或者倒賣坐席、臥鋪簽字號及訂購車票憑證,票面數額在5000元以上,或者非法獲利數額在2000元以上的,構成“倒賣車票情節嚴重”。這樣,根據第一種觀點和上述司法解釋,倒賣車票罪便屬于數額犯,但這就顯然抹殺了情節犯與數額犯之間的界限。

第二種觀點在界定數額犯時分別采用了兩個標準,相應地,數額犯也就包括了兩種不同的類型,即以法定的犯罪數額作為犯罪成立標準的犯罪和以法定的犯罪數額作為犯罪既遂標準的犯罪。但是,犯罪既遂是犯罪成立的具體形態之一,是在犯罪已經成立的前提下表明犯罪已經完成的一種結局狀態,因此,犯罪既遂應當是隸屬于犯罪成立的。這樣,將犯罪成立與犯罪既遂這兩個具有從屬關系的范疇并列在一起作為界定數額犯的標準,在邏輯上便是無法自圓其說的。

第三種觀點將數額加重犯也包括在數額犯的范圍之中,這是欠妥的。如同結果犯屬于基本犯的既遂形態的類型一樣,數額犯也應當隸屬于基本犯的范疇。相應地,如同結果加重犯屬于派生犯中加重犯的既遂形態的類型一樣,數額加重犯也應當隸屬于加重犯的范疇。如果認為數額犯是對數額基本犯和數額加重犯的統稱,那么,理所當然地可以得出結論,即結果犯是對結果基本犯和結果加重犯的統稱。但這樣的結論顯然不利于對同一犯罪不同形態的既遂標準的認識。因此,從與結果犯和結果加重犯的區分相協調的角度而言,將數額加重犯從廣義的數額犯的范疇中剝離出來,從而對數額犯和數額基本犯作等同意義的理解,是妥當的。

第四種觀點將法定數額界定為數額犯的犯罪構成的定量標準,其思路是可取的。因為如上所述,數額犯與情節犯、目的犯的最大不同之處就在于在犯罪構成的定量因素方面具有差異。但這種觀點對數額功能的認識存在偏差。按照這種觀點,只有區分罪與非罪的數額屬于構成要件要素,派生犯的犯罪構成中的數額僅僅屬于作為量刑標準的數額,而不屬于構成要件要素。問題是,區分罪與非罪的因素固然屬于構成要件要素,但不能由此認為區分重罪與輕罪的因素不屬于構成要件要素,只不過這兩種因素所起的具體作用有所不同。

基于以上分析,筆者認為,對于數額犯的概念,可作如下表述:數額犯,是指以法定的數額作為基本犯既遂形態犯罪構成的定量因素的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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