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陡然起身,心中一驚,看著面帶倦容的林辰,有些激動的道:“事情如何了?”
眼睛中滿是希望,還有掩藏的很好的擔心。
本來昏昏欲睡的秦軒一下子被驚醒,緩過神來,揉了揉睡眼,也跟著問:“大哥,怎么樣了?!?
林辰面色蒼白,扶著門框,輕聲道:“瑤瑤沒事了,你們進來吧,她還睡著,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林辰自己也是筋疲力盡的,只想好好大睡一場,不過,他不想讓秦軒和秦昀就這么在外面時刻擔心著,就強撐著一驚十分羸弱的身子,將這個捷報告訴他們。
秦軒高興的快不知所措了,笑容遍布臉頰,眼眸中一瞬間充滿了光芒,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也不枉他這么擔驚受怕,幾個箭步,就沖進屋里。
院中的燭燈還有的未曾熄滅,秦軒進的時候沒有注意,踢掉不少。
燭燈倒在地上,大有幾分油盡燈枯之意。
到底是秦昀細心,見著此時的林辰有些不對勁,趕忙扶著林辰,“想必你也耗費不少精力吧,辛苦了?!?
“你都知道了?!绷殖綋u搖頭,問道。
“瞞得住我嗎?我武力沒有你們強悍,但是,我自幼飽讀詩書,不然大王怎么會讓我做太子伴讀呀,我翻錄古籍的時候,對一些禁術略有耳聞,若是沒猜錯,你用的應該是七星續命燈吧。”這是秦昀的猜測,畢竟只是在書本見過,不太確定。
不過院中七零八落的燭燈也為這份猜測多了點準確性。
“對呀,七星續命燈?!绷殖姐皭澋膰@了口氣。
聞言,秦昀面無表情,“你知道用這個東西的后果嗎?”
“不就是身敗名裂咯,怕啥,我選擇帶瑤瑤走的那一刻,早已把這一切都丟了?!绷殖綘钏戚p松的說道。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鼻仃烙行┥鷼猓澳阒溃偶险f……”
“小昀,沒有了瑤瑤,我就是行尸走肉呀?!绷殖叫χ驍嗔饲仃赖脑挘嫔珟в悬c視死如歸。
秦昀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扶我去休息吧,我都累了一晚上了?!绷殖教撊醯男α诵?,輕輕的拍了拍秦昀的額頭,就像以前一樣。
“好?!?
在秦昀扶著林辰進來的時候,秦昀見著院子里的燭燈,眼神變換,最終,還是默默無語,現在說什么都沒有意義,既然大哥這么選擇了,他只好祝福了。
屋內,秦瑤躺在床上,比之前不同的就是面色好轉了,多了幾分紅潤,身子有了一點溫度,而在秦瑤身邊,林子牧小小身子蜷縮著,小臉呆萌,睡熟了,睡夢中還好小嘴微翹著,看的出來很開心。
秦軒輕步進來,眼前這一幕,讓他有一股歲月靜好的感覺,恍若隔世,仿佛之前險些天人兩隔的狀況不存在。
慢慢的走到床邊,在秦瑤的身邊坐下,有些粗糙的手輕輕覆上秦瑤白皙的臉上,熟悉中略帶有點陌生的觸感,秦軒心底軟的不成樣子。
歲月從不敗美人,秦瑤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哪怕當上了母親,那絕美的容顏沒有絲毫改變。
“傻丫頭?!鼻剀幷f著,淚水卻涌了出來,淚花模糊了雙眼,他使勁擦了擦,想把秦瑤的容顏深深刻在腦子,可是,越看,淚水越多。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是最后一次見面了,回宮后,他就再也出不來了,而瑤瑤選擇了與林辰出走,恐怕就沒有回去的打算了,天涯海角,他以后去哪里找她呀。
心底說不埋怨這個小丫頭是不可能了,為了所謂的愛情,連多年的親情都不要了,這么多年,一個音信都不給,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若不是有探子向他稟告曾在此見過林辰,恐怕,真的會是一輩子見不著面了。
“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呀,難不成我對你的好都是假的嗎?罷了……說這也無益,你如此選擇,我也只好祝福你了,你走的時候,連母后留給你的玉佩都沒有帶,但愿你是走的匆忙忘記了吧?!?
秦軒滿臉溫柔,從懷中將那個玉佩拿了出來,輕輕放在秦瑤的旁邊。
這玉佩一看就是價值連城,選的是上好的璞玉,頂級大師打造,不論是做工,還是工藝都是絕佳,是秦王室御用之物,象征著身份地位。
原本,只有三塊玉佩,一個是象征王權的,秦王佩戴的,一個是母儀天下的,由王后佩戴,而最后一個象征國之儲君,太子佩戴。
而秦瑤的這個,是秦王命令,由秦國現在僅存的頂級匠人親自出山打造的,所用之料就是祖上留下的那塊璞玉,這足以說明秦瑤在秦王心中的地位。
而玉佩上,有刻有一個瑤字,而不是與秦王秦后三者玉上的秦字,換個角度說,這塊玉佩就是秦瑤專屬的。
“不管怎么樣,好好和林辰生活下去,牧牧很可愛?!鼻剀幯鄣资钦f不出的溫柔,“遠離宮廷斗爭,找一片樂土生活也挺好,不過大爭之世,哪里有遠離硝煙的樂土呢?”
在問秦瑤,又像是在問自己。
“如果沒有,做哥哥的,就送一個樂土,算是你的嫁妝吧?!?
秦軒笑了,笑的同時又哭了。
高興也傷心。
林辰在門口,見著這一幕,心中略有酸澀,“你帶我去客房休息吧,讓他們兄妹單獨待一下。”
秦昀應了一聲好。
在二人離開后,秦軒也跟了過去。
客房內,秦軒看著林辰,“我還是不懂,你為什么要和瑤瑤私奔?”
當時的林辰已是位極人臣,除了秦王之外,就是林辰威望最高,就連身為太子的他都是遠遠不及。
林辰靠著床上,苦笑著搖搖頭,似有難言之隱。
“不能說?”秦軒皺眉,說話已帶有火藥味。
秦昀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問題,也只有他們二人可以解決。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瑤瑤吧,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與我在瑤瑤心中是一樣重要的,甚至是還要高于我?!绷殖捷p聲道,身子已經十分虛弱了,這一夜,幾乎耗盡他全部的精神,連說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