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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無云天
  • 七里
  • 3373字
  • 2019-10-23 15:26:05

封平平退后一步,抬手把他提起來豎到自己身旁,沉聲道:“你裝作掙不開。”“我也沒掙開啊。”葉尉繚笑道,他只在身側破開皮毛探出一只手,其余部分破而不散,仍是裹得圓圓的一根卷子。

“你騙人。”封平平道。

“你傻,”葉尉繚道:“我救了你,你還說我壞話!”

“你是什么人!我三尸門的事務與外人無關,插手進來找死嗎!”周蠻蠻被人拖去一旁站著,忍不住出聲喝道。

“這是少主的兄長。”嚴得得道。

“他不是。”封平平道。

“只許你三尸門陰招迭出害人性命,不許別人幫忙還手?既然都敞開了不要臉面,就跟你們說個清楚明白,我弟弟,也就是這個封平平雖然是三尸門上代門主封不聞之子,卻不是你三尸門門人。自幼便不在你門中,頸中從來沒有過那三道印記,跟你三尸門毫無干系。他不會跟你們回山,不會當什么狗屁門主,更不能因為一個狗屁門主被你們殺了!”葉尉繚昂首道來說得十分慷慨,且氣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報上名來!瞧我不把你打成狗屁!”周蠻蠻喝道。

“少主兄長何必口出惡言?”嚴得得勸道。

“我的名字只說給人聽,不說給狗屁聽。”葉尉繚道。

“你,你才狗屁!”周蠻蠻道。

“好了,好了,你們兩位都不要滿嘴狗屁了……”嚴得得道。

房頂剩余五人也紛紛跳落地面,連同周蠻蠻三人站成半個環形,將封平平和葉尉繚圍在蛇房跟前,剩余嚴得得在最外面扮作兩邊擔憂,不停出聲勸和,周蠻蠻同葉尉繚你來我往罵得熱鬧,誰也不聽他勸。

封平平腳邊暈著的土中人哼了一聲,被吵醒來了,縮頭要回去地下遁走。封平平抬腳踢到他后頸,腳背一攔腳腕一折最后腳底向下一踩,送他入土為安。

“什么狗屁少主!我殺了你!”周蠻蠻見他殺同門如踩螻蟻,憤聲吼道。

周蠻蠻的樸刀還在封平平腳底踩著,吼完便去搶旁邊人兵器,無人給他,他也只得原地跳腳罵人殺不過來。他身旁余人各自亮了兵器,齊刷刷瞪眼看著封平平,同仇敵愾一般。

“殺人時候不拘手段,被殺也不需這么憤憤不平吧,不過求仁得仁。”葉尉繚嘆聲說道,偏頭看了看封平平,幫他說話是說了,對他的殺法也不甚贊同。封平平并不理會,只是握著刀對著那半圈人,平聲問道:“你們誰殺了覃中呂?”

“覃先生不幸身故,確實不是我三尸門人所為,請少主明鑒!”嚴得得道。

“你這么問,也沒人敢認啊。”葉尉繚道。

“覃中呂?她死了嗎?”周蠻蠻道。

“既然要問,那走過路過但凡有嫌疑的不妨都當面問問清楚,”葉尉繚苦笑一聲,仰頭向對面堂屋頂上放聲喊:“這邊人都下來了,對面房頂上的朋友也請下來吧!”

這一句話喊出來,在場數人陸續都跟著看去堂屋,其時黃昏近晚,天光暗淡,只有一陣山風略過屋脊,帶起幾根干草葉窣窣顫動。

“你使什么詐!想趁機逃走嗎!”周蠻蠻急忙回頭,喝道。

“你耐心些,”葉尉繚嫌道,跟著又放聲喊:“還有房屋對面的,側面的,后面樹上的,我聽見你們腳步聲了!貼地聽的!天這么晚了,山里冷得不行,都別躲著,出來趕緊把該說的說了該辦的辦了,請出來吧!”

話聲落地,堂屋左側方的夾道里走出來一個神采奕奕的中年人,面頰圓潤泛紅光,走到近前禮數周全地抱拳道:“在下蒼溪王萬春,見過諸位……諸位遠客。”

右側走出來一個駝背,邊走邊咳,站定狠狠咳了幾聲,皺著一張滿是褶子的臉啞著嗓子道:“儀溪古家的,古煜。”

“原來是雙溪左近的江湖同道,失敬失敬,是我等大意驚擾了各位,失禮了。”嚴得得不知如何當起了迎客的主人,跟兩人一番客套。

堂屋后門也推開了,當門站著一個黑面圓臉的壯碩漢子,一身服飾十分貴氣,刀鞘都是金閃閃的。“歧坪熊德興,人送字號‘大馬金刀’!哪個跟你們同道?你們這一干邪門歪道中人鬼鬼祟祟聚在儀山,欺我儀山無人嗎!”

“熊兄何必上來就罵人,不妨先問問來者何人所為何事。”另一人前后腳跟著從堂屋出來,白面方臉,塊頭倒跟他差不多厚實,笑道:“在下莫天麟,自關中來,途經此地訪友。敢問諸位可是三尸門門人?三尸門舊年只在江南一帶且銷聲匿跡多年,如今忽然這許多門人出現在儀山深山里且有死人,實在詭異,可是要做什么為禍一方的壞事?”

“不然,不然,”嚴得得道:“我三尸門與江湖事沒干系,與世間事無掛礙,一入此門,再無此人。既無此人,又能有何事?途經貴寶山不過也是小小門中事,只與我門中人相干,無意驚擾諸位,還請多多原宥。”

“這人說的比你還好聽,跟唱的一樣!”熊德興向莫天麟道,跟著轉頭喝道:“休說廢話!那女魔頭覃中呂是不是在這!她死了嗎?抬出來看看!”

“不給。”封平平皺眉道。

“哪里來的小兒多口,不交出來,我不會搶嗎!”熊德興說著大步向前,身后莫天麟拽了他一把,身前的王萬春同古煜也挪步擋著他。

“這是我三尸門少主封平平,也是覃先生的師侄,死者為大,熊兄還請客氣些。”嚴得得道。

三尸門這邊以嚴得得為首盡數側身相對,一邊仍是圍著封平平二人,一邊迎著新到的一干人等,兩下防范。

“三尸門少主,封平平,當真是封不聞的后人?”堂屋頂上有人揚聲問道,跟著前后飄落下來三個人,當先的一個身形修長,面容清癯,身后跟著的二人年輕些,神情拘謹,顯見得是后輩。這三人落地不聞聲息,輕功極佳。當先那人抱拳行了一禮,道:“在下青城路云安,見過諸位。”

“封不聞的后人能是什么好東西,一起殺了!”熊德興道。

“熊兄稍安勿躁,可否容我先問幾句話?”路云安這位青城派弟子說話到底有些分量,熊德興粗粗點頭,悶聲不出。路云安走近些,向封平平問道:“這位封公子,今日咱們都是來尋覃中呂的,并不牽涉你父輩恩怨。覃中呂雖是你師叔,看你年紀尚輕,她那許多惡行累累血債也算不到你頭上。我只問問你,她真的死了?幾時死的?怎么死的?是否就在你身后石屋之中?可否讓我等眼見為實?”

“不給。”封平平道。

“今日到此的不止有左近江湖同道,還有許多遠道而來的苦主,親朋為覃中呂所殺。若是她當真死了,雖不能手刃仇人,總算也知道不會再有人為她所害。煩請封公子給大家一個交代,也讓這些苦主能告慰死去的親朋。”路云安道。

他說話時候,陸陸續續又走出來十余人,兩側偏房各繞出來五六個,形貌不同,打扮各異,有的油光水滑衣著體面,有的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大半都帶著兵器,有人自報家門,也有人一言不發。蛇房后面樹林里出來了四人,其中有一對中年夫婦,樣貌親切,肩并肩緩緩走來,差點走到三尸門眾人跟前,讓周蠻蠻呼喝一聲攔住了。

“在下徐褚光,這是內人季遠芳,專程來向覃中呂討個公道……”徐褚光尚未說完,那婦人季遠芳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封平平二人,顫聲問道:“覃中呂,她真的死了嗎?”

“其中定然有詐!這些邪門歪道說的話如何能信!”跟著有人喝道。

“女魔頭多半詐死!”

“口說無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覃中呂隱匿多年,剛剛泄露蹤跡就死了還不知如何死的,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叫那女魔頭出來!今日定要為我父報仇雪恨!”其中一個年輕聲音怒喝,立時多了幾個聲音跟著喊打喊殺。

眾人紛紛喝罵聲討,聽來各人都同覃中呂有深仇大恨,如果不是三尸門一圈人圍著擋著,就要一擁而上捉住封平平出盡各種手段逼問覃中呂的下落。封平平一手按在刀柄,昂頭看著眼前群情激憤,不驚不懼也不言語。

“我可以告訴你們覃中呂怎么死的!”葉尉繚忽然揚聲喊道。

周圍一時靜下來,封平平轉眼瞪他,眾人也都來看他,葉尉繚只是盯住了為首的路云安,緩聲道:“不過,也要煩請這位路兄告訴我一件事。”

“你們誰殺了覃中呂?”封平平問道。

“不是這個,”葉尉繚一歪,用皮毛卷子撞了他,繼續向路云安問道:“你們這許多人,近處的,遠路的,各門各派的都有,是如何湊到一起來這里找覃中呂報仇雪恨?誰牽頭?誰給的消息?”

路云安環視一圈,最后同莫天麟對看一眼,索性一昂頭堂堂正正地答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們也不知最初是誰散布的消息,近來許多人紛紛傳言覃中呂就在這一帶山中隱居,這里有人結伴而來,也有在山中遇見,都是為了江湖公義,打抱不平,沒有什么牽頭的。”

“怪了,”葉尉繚偏過頭,低聲同封平平道:“你們躲了這么些年,怎么就一朝天下知了?”

“這位可是渭北侯府的,姓葉?”路云安又道。

“哼哼。”葉尉繚同他笑笑。

“六年前恪靖侯壽宴,我同幾位師兄弟正在江南辦事,也曾蒙邀約,進府吃過幾杯酒。當時葉兄弟也在,沒記錯的話,葉兄弟正是侯府的門客。渭北侯府,渭南仲家,十七年前曾率領江南同道剿滅三尸門,誅殺門主封不聞,為江南武林除一大患。”路云安有意停了停,跟著追問:“想不到三尸門如今死灰復燃,還有渭北侯府的門客混在其中,幫著說話。葉兄弟現下是被三尸門綁了?又或是另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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