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高幸蹬著二八大杠慢悠悠往何菲家去,約好了下午兩點給何雨上課。
昨天晚上高幸一首歌征服了何雨,等過來寒暄那兩個大佬一走,她立馬改口,左一個小老師,又一個小老師的叫。
那個經紀人王珂的態度也來了個乾坤大挪移,粘著高幸連夸帶舔,乖巧的不行。
兩人這一通配合,把高幸弄得暈暈乎乎的,當場就答應跟許傲君說幫何雨找路子。
不過這件事也沒機會深聊,沒坐多大一會兒,于曉影擺出她的明星架子,攪散了局,拖著高幸去了后院。
這次高幸沒想主動喝酒,心里有把門的,哪里還會讓于曉影得逞?她醉了,高幸沒醉!
既然沒醉嘛,在君姐家留宿就不合適了,高幸只能睡自己......呃,自己睡!
何菲家在北三環薊(ji四聲)門里社區,燕京體育大學旁邊。離后海不算遠,不過高幸今天騎車挺費勁,估計自己要遲到。
昨天雖然沒醉,但喝的也挺多,紅酒后勁兒大,現在腳都還發飄。
愛面子的人往往都在意細節,今天是第一次給何雨上課,高幸不容許自己遲到,只能強打精神,提速猛蹬,終于提前五分鐘敲開了何菲家的門。
“呀,弟你來啦!”開門的是何菲,見高幸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的樣子,還聞到淡淡的酒氣,她抬起一只手扇了扇,嘀咕道:“昨晚喝多了?那個于曉影也真是的,怎么能拉著你喝酒?完全是暖水澆花嘛!”
“姐,我已經十九了,不是孩子了!”高幸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才十八歲半,沒到十九!”何菲拿出早給高幸備好的新拖鞋讓他換上,繼續埋怨:“就算十九也不應該喝酒,很多國家法定飲酒年齡都得二十歲往上呢!”
“何菲,咱們國家可沒有法律規定幾歲能喝酒!”何雨蹦了出來,笑嘻嘻的問高幸:“小老師,我們什么時候開始上課?今天學吉他還是學唱歌?”
“就算沒法律規定,但十八九歲就不應該喝酒,還長身體呢,要懂得愛惜自己!”何菲把高幸按到沙發上,又埋怨何雨:“上什么課?你沒看他酒都沒醒嗎?緩緩再說!去,弄條熱毛巾給高幸擦擦臉,我去煮點兒甜湯給他醒酒!”
嘿,老師姐姐又變身了!這次變身很豪華呀,一點兒傻白甜的影子都看不見,倒有些像個嘮叨的母親。
高幸這才發現,兩姐妹穿著同款睡衣睡褲,衣服上都有個大號史迪奇公仔的圖案,只不過一個是粉色的,一個是藍色的。
穿著睡衣見自己,那就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嘍?嘿嘿!
看著兩姐妹為自己忙來忙去,何菲在廚房煮著甜湯還沒忘了隔空埋怨自己,頗有些電視里那種事兒媽的趕腳,高幸覺得鼻子一陣陣發酸。
有媽的感覺就是這樣么?
呃,我沒說老師姐姐像我媽!純粹抓感覺,只是抓那一瞬間的感覺......
“呀!!!”何雨的尖叫聲從衛生間傳了出來,攪碎了高幸心底的溫馨感覺,他趕緊站了起來,朝衛生間跑去。
“雨姐,怎么了?摔跤了?”
高幸沖進衛生間,發現何雨并不是摔跤,而是被水滋了。
臉盆的水龍頭壞了,一股水柱正“嗞,嗞”往外飚,何雨拿著塊毛巾,伸著手,別著臉,想要堵住水龍頭,但卻徒勞無功,反而被水滋了一身。
粉色的大號史迪奇已經濕透了。
“高幸,快,快來幫我......”
何雨見救星來了,馬上放棄了和水魔的搏斗,“滋溜”鉆到高幸背后,扒著他的肩膀嚷嚷:“那里,那里,堵,堵......”
這怎么堵啊?水壓那么大,背后還有個擾亂軍心的。
高幸使勁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馬上想到了解決問題的關鍵,急忙問道:“雨姐,水閥在哪兒啊?”
說完也不等何雨回答,弓下腰開始尋找。
何雨也跟著他低頭找,嘴里焦急的念叨:“水閥,水閥......”
“啊!”她腳下一滑,整個人撲在了高幸背上。
不過還好高幸下盤穩,沒被她壓趴下。地板上全是水,趴下了還得了?都得濕!
何雨穩住了腳,撐著高幸后背站了起來,高幸也順利找到了水龍頭連著的軟管閥門,把水關了。
“呼!”何雨長長吁了口氣,抓了塊干毛巾擦試頭發上的水,夸獎高幸:“還是你聰明,知道要先關閥門,我還傻乎乎的想去堵......咯咯,咯咯咯~”
高幸仔細看了水龍頭的型號尺寸,直起身來,說:“女孩子對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敏感,很正......”
何雨見高幸突然不說話了,呆萌的眨巴著眼睛看著高幸,突然,她“啊!”的叫了一聲,跑了。
何菲做好了甜湯,端著出來,看到妹妹渾身濕漉漉的從衛生間沖了出來,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朝臥室里蹦。
她好奇的走到衛生間門口,見里面一片狼藉,高幸的頭發衣服也濕了一大片,正撓著腦門發呆。
“你倆干嘛呢?”何菲及時控制住自己,沒把不過大腦的話說出來,忙清了清嗓子,盯著高幸問道:“怎么把自己弄得濕漉漉的?”
“那個,水龍頭壞了,漏水......”高幸腦海里還在浮現剛才那幅畫面,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往外擠,說:“那個,我出去買一個來換......”
何雨換了身衣服,斜倚在衛生間門邊,看著高幸換水龍頭。
她啃著個蘋果,嘴里含含糊糊的說:“修水管、換燈泡這種事情,我們倆根本一竅不通,家里還是得有個男人才行!”
“給我咬一口,”何菲沒換衣服,也靠在門另外一邊,“咔嚓”咬了一口何雨遞過來的蘋果,“嘎巴嘎巴”邊嚼邊說:“嗯,這些事男人才懂!要不是高幸在,今天咱們連澡都沒法兒洗了......”
高幸蹲著,干著活,流著汗,心里一個勁兒嘀咕:“你們這聊的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把我當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