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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你見過長安嗎
  • RMzgcf
  • 2823字
  • 2019-10-25 19:08:35

雖然正值晌午,但入秋的西北太陽卻不曬人。

齊天樓六十周年的日子,自然是這豐城的盛事,但是真正的慶祝活動要在晚上才會開始,現在正是那些無權無勢的普通人抓緊時間上樓朝拜的最后時間。

“小姐,今日帶來的干糧也已經全部發完了。”一名侍女湊到張欣耳邊輕聲說道。

張欣梳著平整的過肩直發,雙眼水靈而清澈,無論何時見到她總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這和他那父親的口碑形成鮮明的對比。

張欣回頭看看帶來的兩個木框,里面確實只剩下了幾張油紙,再無其他。她微笑著示意乞討者們安靜,平日里令城管們頭痛萬分的“過街老鼠”們卻像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們一樣,立刻安靜了下來。

“今天的糧食也分完了,大家下次再來吧,不好意思了。”張欣安慰道,“大家早些回家吧,晚上齊天樓燈會一開始,路就不好走了。”

說完,張欣轉身上樓,她要像往常一樣,去這齊天樓頂,那先帝曾經君臨天下的地方,祈禱祭拜。

齊天樓建成之初共六層,每一層都采取環形建筑,環心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鏤空的圓柱式擎天柱,每層的作用其實都是一樣的,用作無死角的觀看者擎天柱的燈光表演。后來由于先帝君臨此地時正值七十七歲,朝廷認為七數吉祥,便在這擎天柱頂端搭起云梯,加蓋了第七層天頂。

這第七層天頂平日并不開放,只有當逢年過節有所盛會時打開,由出席的達官貴人登上,可將四周風景盡收眼底,重溫當年先帝的意氣風發,而第七層也便有了單獨的名字——齊天閣。

張欣停在六層,此時齊天閣的大門尚未打開。她面朝著先帝雕塑,面向西方,小心的撩起自己的裙擺,輕輕的跪在準備好的棉墊上,雙手合十,緩緩的閉上雙眼,嘴里念念有詞。

她陷入了一會沉思,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請問你是張縣令的女兒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張欣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俊秀的臉龐給了她不錯的第一印象,“請問你是?”

“我是新調任豐城的中郎將李朝卿,聽聞縣令大人近來身體抱恙,今日又恰逢這齊天樓六十周年大慶,我特地過來看看。”李朝卿帶著微笑說。

張欣看著與她并齊跪著的李朝卿,她并不關心父親工作上的事情,因此對他的同事也不甚了解。

“哦。我是。請問你找我有事嗎?”張欣轉過頭繼續祈禱,只不過這次沒有閉上雙眼。

李朝卿也轉過頭,與張欣一起看向西方的天空,在滿地黃沙的襯托下這天顯得出奇的藍。

李朝卿并沒有直接回答張欣的問題,他此刻正處在高處,可以輕易的眺望城下百姓的一舉一動,這城市被他盡收眼底。

豐城并不大,被兩條筆直的主干道分成東、中、西三個部分,中間夾雜錯落著許多阡陌小路,整體來看建筑群呈現矩形聚集式的結構。

李朝卿自崇平之戰后就移居長安,從小在長安城長大的他閱遍了宮廷樓閣,以致他再看任何建筑都覺得不入法眼。他看著這豐城,視線漸漸被除這齊天樓以外的另一棟高大建筑所吸引。

“那是縣衙,我爹工作的地方。”張欣突然說。

李朝卿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張欣竟然在偷看自己。

李朝卿扭了扭脖子,忽然他瞇起了眼睛,“那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想。

縣衙符合中國傳統的建筑美學,坐南朝北,因此頂層只有四層的房間窗戶可以被齊天樓六層很輕松的看見。那第一間房屋顯得異常昏暗,李朝卿身子微微向前一探,發現那窗紙里面隱隱有微光露出。他又快速的掃過這一層的其余窗戶,發現皆是陽光毫無顧忌的揮灑而出。

李朝卿抬頭看了看太陽,“張姑娘,你上一次見到你爹是什么時候?”

提到父親的病情,張欣似乎有些傷感,“我爹自從染病之后害怕傳染,便一直住在縣衙里。想來,也有些時日不見了。我也只能每天熬一些草藥給他送去,不知道他喝了沒有。”

“一直住在縣衙?”李朝卿頓了頓,“那縣令大人可還真是不講衛生啊。”

“胡說!”張欣感覺父親遭到了冒犯,“雖然我不喜歡他這樣,但是我爹這人極其講究,在衛生上更是幾近潔癖!平時家中門窗,稍有積灰他便會大發脾氣責罰下人??????”

李朝卿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張欣面前,張欣知道這是讓她停下的意思,“你確定你爹真的在縣衙里嗎?親眼看到了嗎?”

“沒有,是縣衙里一個當差的送來的書信。那是我爹的筆跡,我是她女兒,不會認錯的。”張欣說。

李朝卿聽到這里,站起身來,“張姑娘,我還有些事要先走了,您繼續在這里祈禱吧,記得要更真誠一些。”

周佳一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了。

手臂上的傷痛感已經有所減緩,這一覺時間雖然不算太長,但是對于他這種身體素質的人來說足夠了。

他側身坐起,推開門走下驛站大廳,“沒有情況嗎?”

驛使搖搖頭,“沒有。將軍,你睡了之后并沒有任何人來過。”

周佳一感到有些疑惑,他沒有理會驛使,背過身去在廳內來回踱步,如果沒有信使來取信的話,那么消息就處于完全中斷的狀態。如果暗處的敵人有所企圖,哪怕消息不用傳進豐城,也總要有消息傳出來。這豐城四面環山,能快速把消息送出去的可供人馬同行的道路只此一條,究竟哪里出了問題?

“那個,將軍。”驛使試探性的開口說道,“這驛站該關門了。”

“關門?”周佳一轉過身,“這才什么時辰你就關門?”

驛使笑呵呵的解釋道,“將軍你怕不是睡蒙了,今天是齊天樓六十周年燈會的日子呀,豐城域內所有政府機構都可以提前下班,前往觀燈。”

周佳一一拍腦袋,自己居然把這么大的事情給忘了,中央也確實是有這個規定。

“行吧。你去吧,我自己留在這里。”周佳一無奈的說道。

“誒,將軍不一同前去看看嘛?聽說今年燈會的主題是字謎,答對的可以登上七樓齊天閣呢!”驛使興致勃勃的說道。

“字謎?”周佳一正要上樓,猛然停步,“我居然沒想到,這齊天樓雖然只在極少數時候舉辦燈會,但這彩燈確實日夜不息!”

李朝卿站在空空如也的縣衙屋內,身邊還有一個一直試圖阻止他但是此時目瞪口呆外加鼻青臉腫的官員。

“你不是說縣令一直在這屋內不曾離開嗎?”李朝卿看著空蕩的房間,“這么多天不用你們端飯送水你們就意識不到哪里不對嗎!”

此時官員早已嚇破了膽,“將軍,縣令大人初染疾病之時曾有吩咐,只讓我們在樓梯處把門,至于其他,一律不得參活。”

李朝卿走到方才在齊天樓看到的那扇窗戶邊,他的推斷不錯,這砂紙上積了一層厚厚的沙塵。他推開窗門,向下望去,筆直的落差足足有十米有余,也不曾有任何繩索的痕跡。李朝卿關上窗,轉過頭,掃視著屋內的每一件器物。

他的眼神停在了縣令的床鋪上。

床上擺放的極其整潔,一床絨被以四疊被疊在床頭,枕頭被放在床的另一側。李朝卿走上前去,將被子慢慢端起,方才被壓著的床墊上露出了輕輕的兩道白痕,李朝卿將被子放回原處,又轉頭看向枕頭,那枕頭邊也露出了一道白痕。

“平時縣令的床鋪,是誰負責打點?”李朝卿問道。

官員兩步上前,“這屋里都是縣令大人自己打點,他對這些東西要求都很高。”

“看來是個強迫癥啊。”李朝卿轉過頭,指著桌上的茶具,“你把那個最靠近我的那個茶杯拿起來,看看與其他茶杯有何不同。”

官員如是照做,仔細觀察了一圈,“將軍,這茶杯很平常,沒有不同。”

李朝卿語氣有些不滿,“你仔細看看,杯底是不是比其他杯子稍黑一些。”

官員聽后再度仔細看看,忽然猛地點頭,“是略黑一些,將軍你如何知道?”

李朝卿走到一旁,接過茶杯,放在鼻前輕輕一聞,“這屋子有其他人進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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