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是要自殺吧?”
“不是。她是腦部受到撞擊后產生了意識偏差。”
“你確定?”
“老哥,我念的是醫學院。”
“可你念的是心理系。”
“在那之前我是綜合醫科的。”
“那是之前。你不是肄業轉系了么。”
車林晚聽到了一句低咒聲。
“呀——”
“一驚一乍的干什么。”
“她好像醒了。”
“醒了就醒了,沒醒就沒醒,什么叫好像。”
“她眼球開始動了。但是眼皮沒動。”
“……你貼那么近干嘛?”
“我……幫你觀察她啊。”
車林晚感到有人在搖晃她,后腦勺微微發脹,刺痛的感覺過去后就是鈍痛。
是細胞組織開始修復的時候發出的反射信號,告訴整個身體機能我受傷了,你們都要保護我,不能再讓我受到二次創傷。
“車醫生?”
“小夏啊,你去哪里了?”
“我?我一直在這里等你們啊。”
夏名至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老伙計。
那是個穿著灰色的卡其襯衫,左胸的一側有點污漬,分不清是咖啡還是咖喱留下的。
亞麻的寬松版休閑褲。腳上拖著說不出哪里的怪異的熊本部長毛毛鞋。
黑眼圈很重,頭發蓬亂,弓背且帶有明顯的脊椎一側傾斜。
脖子上懸掛著夸張的降噪耳機。
蒼白的幾乎暴露出血管的膚色顯得有點,宅。
如果跟先前的條紋男比,眼前這人更像一個技術客。
“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黑客朋友?”
“他叫葉伽羅。”
“啊?”
“是化名,化名。”技術客立刻有些磕巴的解釋起來,“但是我有葉伽羅的身份證。我把自己的頭像放上去了。”
“……”不知道他神經兮兮的說點什么,“你們報警了沒有?”
夏名至看了一眼葉伽羅,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我嘗試定位你和吳技師的電話,但是遇到了很大的干擾……”
葉伽羅接收到了夏名至的眼神委托,覺得這時候有必要讓自己站出來了,“我從腳本上發現了你們的電話有被挾持的痕跡。經過三角定位只能確定一個區域,因此我和小至只能在區域里尋找你們,算比較運氣好吧,我們找到你了。”
“吳美仁?你們還沒找到她?”
夏名至讓葉伽羅在投屏上放了一段路人用手機拍攝的視頻給她看。
當看到畫面里動蕩的街景時,車林晚一瞬間回憶起來了。
就是那個條紋男的公寓所在地。
“就是那里……”
很快畫面里出現了警車,拉起了警戒線。
救護車魚貫而入。
有兩個人被抬了出來。
畫面更加的晃動起來,背景中聽到了大聲的呵斥、威脅,是在讓所有的不相關人員退出現場,并放棄拍攝。
畫面最后定格,在技術葉的局部放大清晰度處理后,車林晚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躺在擔架上,而另一部擔架上卻是被黑色隔離袋包起來的。
作為法醫出身的她再清楚不過了那只黑色的袋子意味著什么了。
“死了?”
夏名至扶她坐起來,順手從她躺著的沙發底下摸出了一瓶礦泉水。
那沙發的高度比普通人家的沙發略高一些,底下有一排置物架,可以放置零食和水。
沙發的兩邊都有移動型的電腦桌,顯示屏懸掛板。
目力所及,室內燈光昏暗,但是天花板上同時懸掛著六部投屏儀,正對著六個方向。
且都是可以旋轉的,車林晚合理懷疑它們在播放同一個畫面時會造成走馬燈現象。
房間里的座椅并不多。
除了一架被固定了的電競椅之外,能坐人的就只有車林晚躺著的沙發了。
所以夏名至和葉伽羅其實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葉伽羅還在用平板電腦搜索著全網的信息。
“根據我們從警局內網找到了實時報告,報案人是附近遛狗路過的一名中年女子,說聽到屋子里傳出打架的聲音。警方強行破門而入后在地方發現了兩個倒下的人,一男一女。男的已經確認死亡。”
車林晚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忽然眼眸又騰然睜大了,“屋內只有兩個人?”
“是。據現場初步檢查,并沒有第三個人的痕跡。”
她不由得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她的所有東西都留在了條紋男的房子里,為什么會沒有痕跡?難道他意識到追不上她了以后直接回去把她的物品都消除了。
可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