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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拿著《人間失格》的涼青。

  • 伯納德的夜色
  • 源生君
  • 10217字
  • 2020-11-11 20:42:59

“我們班呢,新來了一位同學,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吧。就是那邊的。”老師用手掌倒著指著我這里,很有細節的一個老師。也是我之前提到的那個老師。

還是那熟悉的校園氛圍,但我還是不太來電,總覺得有些許緊張,眼神也是定時似地亂瞟著。

“那個,這位同學的名字,叫趙源生。大家可以認識一下。還有七分鐘就要下課了,同學們繼續該干什么的干什么吧,不過千萬要注意的是,即使是只有七分鐘,也要掌握住,把發下去的書給它看一看。”

很簡單的一個介紹,沒有其他過多的動作,這令我很舒適,不像曾經的那些上臺的,長久的介紹。這個老師很年輕,臉龐也是又紅又黑,這是客觀的描述,我倒不會以貌取人,因為還沒有跟他接觸。這應該算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我左邊的同桌是一個矮瘦子,活潑,右邊的同桌是一個個子比我高幾厘米的胖子。

現在是上午的預備時間,還沒有開始上正式的課程。我得去把我的課本還有書本拿過來,我的書本有點多,我得一點一點搬動。

“那個,我來幫你吧。”一位最后一排的靠我這邊的男生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書堆邊。他叫李奕然。

他很喜歡唱歌,然后跟我一樣,也喜歡許嵩。

我們后來接觸中發現彼此有一點相像,嗯,也不是只有都喜歡許嵩這一點。又或者又是我自己的感覺在作祟吧。

下課了,一位黃色發質的同學走了過來,坐在了我旁邊。

“你是休學了是吧。我聽說,以前也是三十五班的?”他很主動的搭話。

主動是主動,但在我還沒有熟悉這班級的時候,還是有點不自然,再加上我休學前與那棟樓的三十六班的幾個社會女生鬧了矛盾,也無法確定是不是來找我的事情的。

“嗯,我是休學了,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孫,叫我瑞士就行。”

好家伙,說不定是一個口袋喜歡裝表的人。

“有啥事的可以跟我說。”

我有些許疑惑,但是后來才知道,他是這班的班長之一,我們這個班級有三個班長,兩個男生,一個女生。

幾天后,我迎來了我的第一場體育課,體育班長是一個個子比我還高,但是又是一個不太成熟的人從他的行為舉止表情可以稍稍地觀察到。

“解散,同學們可以活動一下。”

“哎呦,累死我了。”

“唉,我的腿要麻掉了。”

“唉,源生,你玩抓石子嗎?”體育班長問我道。

“唉?抓石子嗎?我玩的可很厲害了,哈哈。”平時默默無語喜歡一個人的我突然興奮起來,仿佛看到了以前與王漢他們一起玩的那些年,同時這時也變成了幼稚不成熟的樣子。但其實每個人都是被迫成熟的,這一點無可選擇,令人惡心至極。

“嘿,可以啊。”體育班長驚呼著。

“嗯呢,主要是小時候經常玩,而且還玩不同的版本。”

十分鐘后。

“走了走了,下課了。”

“唉,累死我了”

同學們走了,這是下午的第三節課,中間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唉,源生。”一個小個子不胖也不瘦的女孩叫我。我還在蹲著跟幾個朋友玩石子。

“你們先玩吧。我要過去一下。”

“你,你來了?”涼青的表情很想對我說很多話,但又不得不停止。

“嗯,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我的同桌。”

她曾經是我的同桌,哦,我也是她的同桌,于是這奇奇怪怪但又普普通通的外號便出現在了她的嘴里,套在了我的頭上。

“你拿的是什么,讓我看一下。”她遞給我。

是太宰治先生的《人間失格》。

她為什么要看這種書?我有點疑惑。

“唉,你別看這些書啊,這些書對你不好。”我趕緊下意識地說。我并沒有看過《人間失格》,只知道,哦……我什么也不知道,關于這本書……

“你知道嗎,你走了之后很多事情都變了。”她這語氣又責怪又溫柔,又奇奇怪怪又自作多情。

體育操場慢慢地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變了,是變了啊,已經一年多了,很快又很慢。”我雙手攤開,很隨意散著步,她也跟著我散步。我瞥向校園內某一輛車的黑色窗鏡。那是我的臉,我比以前丑陋了,但也不算,因為我還能認出窗鏡里的那個人,他,很憔悴,無論是時而的沒有原因的輕笑還是偶爾個人認真的端詳。

他,又發起了呆。

“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當時為什么要輟學,源生。”這種語氣,像是撒潑,像是埋怨,但又輕聲輕語,怕驚擾了時間。

時間不語,把我拋棄。

“因為我很難受。”我笑了笑。

“嗯。”她簡單地表示認可,還是那副仿佛端端莊莊的模樣。我想這也許是她自己的社交與生存的方式吧。

“前段時間,我的爺爺生病了,我的爸爸也生病了。”

“那你媽媽呢。”我隨口。

“我媽媽和我在爸爸那里照顧他,還有我的爺爺,但是呀,爺爺就要出院了,唉,太好了。”

“真好。”真好。

不然我還能說些什么呢,這社會中的社交不允許我說別的詞語。

提到休學,我依稀記得,那天,老師給我媽打電話,我無比恐懼。我媽來到這里也是滿臉擔憂,即使我知道后來的人都會忘記,但還是忘不了那天同學們的議論與那棟樓下邊醒目的通報表。

“XXX,XXX,趙源生等人作弊,將留校察看。”

我內心惶恐,這里的某些氛圍,這個社會的某些氛圍也許只是,只是與我,與我這個人格格不入吧,不如拳頭打在我身上來的痛快……

我上的學校是這里最好的學校,最好的高中。

那天的下午考試還有兩門課程就要結束放寒假。

在中午的時候。

“嘿嘿,我還是想去試一試,闖一闖,要不你跟我一起吧。”我跟王漢說。

“算了吧,該長大了,兄弟。”他這倒像是宣泄,又好似炫耀,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他了,我也沒有必要多說什么,因為他的家庭環境十分雜亂,那個外表堅硬內心溫柔的王漢早已經被丟掉,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喜歡抽煙游戲的正常人。

“嗯,那你覺得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便走開了回到了我的五樓。王漢是這一年休學剛來,哦,不,是留級,應該是留級。半年,沒有整整一年,那時候我還沒有休學,那天下午有兩門考試。

“建議好好學習。”王漢對著我說,這句話的側面意思擺明了就是不相信我,我很難受,我以為我跟他是很好的發小。在我看來,我們這時已經沒有了信任。或者,早已沒有了信任。事物的運轉使一切變得越來越廉價,一切……

他言語中告訴我在如何如何在這里生存的法則,也想把我禁錮在那一條漫無目的,傳統至死的道路上。

“叮叮叮。”預備的鈴聲響起來了,還有五分鐘就要回去上課了。

“拜拜,好兄弟。”我對王漢說后就走了。

“嗯。”

“拜拜。”涼青對我說道。我回過神來。

“嗯拜拜。”

我站在原地,少作歇息。

不一會兒,下一個班級的體育課便要開始了。

我這次來到學校,也是十分麻木的,發呆與歇息才是我個人認為我本身的真正意義,雖然我以前總是不停歇地思考與奮斗。在學校,即使一直一個人,也總是轉來轉去的,幾千人里面,也許就那么幾個喜歡安靜地溜著彎,轉著圈圈。但有的是情侶,有的就是結伴跑步鍛煉身體。他們干著自己需要干的事情,好像看不到周圍一切的事情。我看著他們,好像看到了一年前精楊與西航還有潤光我們幾個在夜晚跑步的樣子,那時候的笑談之間又何曾注意擦過肩膀的那些人是不是正在失意著呢。

我是快樂的,這世界便是快樂的吧。

他們也許比我還痛苦,每晚也只能抽出那一點點的時間去尋求安靜,但我又比那些可以安靜工作不焦慮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人痛苦吧。

我的安靜已經持續了一年多了,但是內心又從來沒有真正地安靜過。覺得有一束無法控制的焰火,它是我的靈魂深處,我的一切都可以是假的,但它不是,如果繼續積累易燃材料,它們便隨時要自我焚盡。

執我不滅,除非滅掉的是執我。

我不知道那些燃料到底叫什么,但他們叫它“道德”“良心”“義務與責任”。

我被捆綁著,自覺暗無天日,但螢火微微,我步伐輕輕,走在安靜的路上,我不敢回頭看那我走過的安靜小道,怕打擾了它。

它默不作聲,好像不太想跟我溝通,我想成為它,在寂靜的路上平平靜靜。

一年前的那次考試是所有事情的開始,是一條導火索,也只是一個輕輕的火苗,讓我明白與恐懼的是后續一切的事情。一切,一切,世界的面貌逐漸折射于我的瞳孔。

它也是一面鏡子,映出強光,照著我,告訴我自己,告訴世界,我的世界,我是最卑微弱小的人。但現在也算是一條墊腳繩,我呼了一口氣,看著自己,鏡子里的自己。些許陌生……

父母哀求學校校長,有的父母已經下跪,求把那些作弊的孩子們重新送回學校。我覺得這是對我父母的恥辱。但我無能為力,即使我知道那些事情,我還是無能為力,這比什么都痛苦,我很不想再回到這個學校。班主任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班主任,她也盡力,但屬實沒有任何的實際作用。我表示感謝,寄托他與人的希望慢慢磨滅。

他們的指頭一揮認為你作弊,那你就是作弊了。

那就作弊了吧。令人窒息。

時代像是一個過濾器,無論什么時候,總是一定會有人被過濾出來,它是一定的,也似說著這世界,總有人,哦,是一定,一定會有人被“抓捕”,被過濾掉的。

過濾到伯色來吧,我們是自由的靈魂,不受聲波的影響與“控制”。

和我一起“作弊”的還有一個鄰班的同學,他的學習也是墊底。我們倆曾經是因為一場考試認識的,他人很憨厚,作弊很多次,我問為什么。他說,為了應付家長,要不我要挨打挨罵。

“哦。”我點了點頭,隨和地笑了笑。我覺得可悲,時間被浪費于這些爭斗的小事上,但還是存留著那寬容的態度,因為世界必須要發展,這些也只是一切一切必然的衍生物。

我也算是事物一切的衍生物吧,我的未來我已經感知到了,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就會一步步地走下去,無論選擇,還是放棄。人這一生是必須要有幾年無比努力,不停歇的……

每一次考試,都有那么多小動作的人,讓我細數的話,小學時代倒的我是見到過最少的時候了。

那次考試的中午,也就是通報的那幾天。鄰班的那個同學來告訴我,他進了一個老師群,群里邊有很多老師與學生,你給老師錢,老師便會公布這次考試的答案。

“哇,還有這種事情?”我雖然接觸互聯網很多,但是那時候屬實是不知道這些的。

但現在想想,那還只是淺灰色的事情。真正的黑色我們是看不到的,此時我內心表示對國家網絡的感謝。

多可悲的世界,哦,也許又只是人類吧,呃,只是部分人類吧?一個個不聞不問,尋求著奇藝奇特的信仰。喂,后邊的,別拖了后腿。哎?前邊的能不能走慢點?

時常是這樣的感受,只有我原地佇立,思想遨游天際。

想去穿越星際,想去控制自己的時間線。

但好像這十幾年我的感知感受思想幻想就已經是我控制自己時間線的證明了,因為我的一切,我都包容,一切,恰到好處,把痛苦看成開心與試煉,我這就能保留著長久的多姿多彩。

there is a fire in my soul

this is a fight of life

啊,我這一條時間線的美好,我這一條時間線的快樂與優雅,細細回味依舊總令我垂涎三尺。

“咻,嘖嘖。”我咽了一口口水。

那遠處山上的生物一直繁衍著,歲歲吃草,年年吃草,漫無目的,夜晚月圓,幼崽啼叫,活下來就去搶奪爭斗,死去的便是那些無法選擇的,被搶奪的,幼崽窩里也不再傳來啼叫,肉骨被風化,皮毛被分解,一層細沙,便又一片祥和……

無比公平,又缺乏人情味。

這個世界時間是主宰,它沒有人情味。

他們吃著榨著,一層榨向另一層。

以前他們榨著食物,現在榨著時間與思想,他們將要把這些給吸走完了。

我要笑死了,笑得流淚,因為他們愿意被榨干著。我抹去眼淚,開始自己走著。

我與他們是同類,但我們行為思想不同,因為不同,我在哪里就都難以安定,無論身與心。就好像我的炮要吃掉對方的帥時,卻發現前邊總是有一個自家的卒。

卒說他為了保護我,我沒有理由反駁。帥在對面洋洋得意,歡聲笑語,直到我死去。

我站在一片荒蕪的草原,大到無邊。

風吹著我的臉,我不得不看向白黃色的天。

很安靜,也是躁動后的安靜,但它逐漸逐漸,就將要比死亡還安靜……

嗯。

嗯。

“hush”,鈴鐺樂盒響起……

(轉)

“拿過來,我看一下。”我不相信這是答案。

“諾,就這張,這次英語考試的作文答案。”

我不太相信,但還是背了下來。

考試的時候,我便把背的寫了下來,為了不與作文答案沖突,我還自己在腦海中修改了很多很多的單詞詞句。

隨后便被玩了一個小時手機的老師被看到了,他也不是老師,只是一個應急的監考老師,哈呵,我看來只是一個監考人,一個普通人。

這時代,人生下來的是人,牲畜生出來的是牲畜,但是我三姨家的小黑狗子們卻從來沒有咬過我。但我現在為什么又是一身傷痕。

“拿過來,這是什么?”

“我自己謄寫的英語作文。”

“我拿去看一下。”

五分鐘后,他回來了。

“你去辦公室一下吧。”

“嗯好的。”我以為是找我有事情,但這一去便是考試結束。同學們考試結束,開開心心的笑聲夾雜著下課鈴聲,整個校園都是歡快開心的。

我們幾個站在辦公室,眼前門上的黑布使我看不到外邊的場景,但它并不能蒙上我的耳朵。悲歡離合屬實是不相通的,他們只是覺得辦公室里死寂。

后來那些沒有主動去辦公室的,便也沒有通報,那時精通各種游戲,遵循事物邏輯的我已經有點看不懂這些事物的邏輯了。

哦,我不是機器啊,嗯,但他們為什么又像是會吸嗜的怪物呢。

我以為世界是一起進步的,但是不是。我以為領土是一起進步的,但也不是,我以為學校是一起進步的,但還不是。

世界無論如何,終究還是會有被遺落下的人。

我想用作品對他們負責,但抹除掉了好吃懶做,抹除掉了違法犯罪,抹除掉了不愿意看見光明的人。

我在盡力著,抓住每一個機緣機會。

我應該是個外來客,這里并沒有出現我的理想國……

我們要回班了。

“源生!你出來一下。”考試結束后,老師突然叫道我。

我早已經想到了這一幕,看到了這一幕,而它終會發生,我也無能無力,我很想用小時候的拳頭,它無比堅硬,它是唯一站在我這邊的一個。

“你作弊了?”老師正正眼鏡,一臉焦灼地問我,一邊扣拉著手機屏幕。

“你們可以看一下攝像頭,再看一下我的試卷。”我不慌不忙清晰地說。

但那時候攝像頭根本沒用。

“我打個電話先讓你媽來。”

我媽從小對我都很好,我也很愛我的老媽,但這種做法,讓我覺得小氣又惡心。

這叫什么?冷暴力嗎?哦,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先觸犯了校律。

哈,呵。

我嗅了嗅鼻子,仿佛聞到了一股惡臭,很持久的惡臭。這種惡臭會在更惡臭的事物來臨時突然變得芬芳,我問著那香味,竟假的刺鼻!!!

隨后便是我媽來了,不明事理地問我,我一邊安慰著我的老媽,一邊承受著,承受著外邊,承受著內里,也承受著超我與道德。

“嗯,那你們下午去辦公室找一下答題卡吧。”

“好的,老師。”從頭到尾我都面不改色地跟老師清楚地解釋著用我那強硬的游戲邏輯思唯。沒什么用,只是像個機器人,真不如兩箱禮品來的實在。

我拉著我的老媽去找了找答題卡。

“有人在嗎?”我們敲了敲門。門開著,沒人應,我們就進去了。

“你們干啥呢?”一個聲音特別大的男人用著指責的語氣說著,仿佛我們欠了他幾萬塊錢,又或者他好似奴隸主。

“唉唉,源生,這里你寫的是不是有點夸張了?怎么都扯上奴隸主了?”瘋碩問我。

“哈哈,確實是夸張了吧。但如果站在客觀,我也只是在客觀地闡述事實,客觀地揭露人性。看吧看吧,碩。”我扶著頭看著窗外,新的班級我早已經習慣,畢竟也已經過了七八個月。

瘋碩是我休學后所在班的一個同學,在那時的幾星期前,我倆單獨去操場打了一架,因為一個矛盾,我那時站在自己的角度,但他挺身而出為了維護那個女孩的面子。我仿佛從他身上看到了曾經的我。

那時自己活著就是為了伸張沒有必要的正義。

我當時興奮不已,把自己比做他伸張正義的代價。

(也屬實他錯了,這一點是沒有問題的。)

啊,那是我渴望已久的拳頭,是我等待了幾年的痛感,是我等待了幾年的清醒與出口。

“那開始吧,我要真打了。”我又問了幾遍后,就開始了。是我先下的手,因為我要給他一個必須揍我的理由,這也是無非一種男人之間的尊敬。我們一會扭打,一會踢扯,我曾經學過武術,他沒有。打之前我還一直笑著,因為打架總令我開心,我還嘻嘻哈哈地問他了五六遍,是要打嗎?那我不客氣了。他也同意,我便覺得他也是個男人,便下了最重的拳頭。

男人之間的決斗,是從不會說疼痛的,我很痛,但是痛得十分開心,很累,也累得痛快。我的痛是因為揍他揍得我拳頭都腫了。他應該也很痛。

那場架后,我已經什么也不在乎了,我該是這樣想。

晚上回到宿舍。

“拿的什么,讓我吃點。”

“雞蛋雞腿。”

“我吃個雞蛋吧。”我從他那拿了個鹵雞蛋。他也什么也沒說,我們這應該算是又和好了。我猜他一定還是有所在乎的罷,哈哈哈。

我卻什么,都不想去在乎了。

拳頭腫痛的那幾天,我內心卻在慢慢地修復著。

“還有這里,寫的什么?源生。”我繼續慢慢講解,他也認真聽著。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跟這個人交流的時候也總是會覺得舒暢,可能是他太善良,也可能是他真的在思索思考,但是不管什么,我還是不要較真其中的任何情感,現在我要做的,要培養的就是思考自己,不聽別人的指指點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去保護內心的執我。

“我寫的是要細細品嘗的。”我把我的另一個寫作本給了他,這些是大綱,可以稍微了解一下。

“好的,以后做你第一個粉絲。”

“好的好的,好兄弟。”

那年繼續的故事就是我們第一時間就去尋要答題卡了,一些負責人忙著回家就沒搭理我們,說過幾天再來。

再去的時候早就通報了。不給解釋權與任何“反手”的機會。

寒假的時候住院,好像是提過的,學校的保險費我沒有繳,那時候我也早說過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進入這個世界的某些強硬規律,大不了就消失而去。

這樣住院的費用便多了幾千。

幾千也不是我掏的,但我比掏的人更難受。

就在現在的前幾個月,上了一下復習班又是幾千元。就只是復習著平常的東西。

多去學習沒有錯,但“要命”的是自己,也是那些好像能拯救我們“知識”。

好像能“拯救”我們的所謂的懂事。

令人作嘔。

一束玫瑰,無比華麗,旋風中飄舞著。

一束花桿,鋒芒畢露,于風中切割著。

它們互相從上與下中相互觸及,不會分割,因為分割的那些早已滅絕,早已不是玫瑰。

也早已不是人類,早已不是生物,早已不屬于地球了。

能活下來的,在本性的上與下中,大多數都是一半一半。

這個,這個玫瑰華旋帶刺的世界。

“哈,啊。”我打了個哈欠,被白光刺醒。

啊,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哦,我看錯了,這不是我伯納德的夜色,不是我那孤單安靜又躁動的臥室,這是我們那“圈養”的寢室。

天其實還沒有亮,只是我還沒反應開的注意力落在我們的寢室的燈泡里,寢室里的狹隘燈光差點讓我以為這是整個世界的萬丈光芒,差點讓我以為這就是整個世界的模樣。我拍打著自己的臉龐,自己竟差點被蒙蔽在這里,被蒙蔽在這個幾十平方米的小房間里,放著四個雙層床。

這白燈刺眼無比,準時的亮燈讓我覺得我們沒有尊嚴,也好像是那樣吧,畢竟有那么多的?多的人?還是生物?那就是人也是生物吧。但人這個詞被生物創造出來又是一段地球千年時間的縮影諷刺。

求學?哦,也算是他們的把柄了吧,來這個學校不遵守規矩你就滾蛋!他們常常這樣說。

我穿上鞋子,早晨的時間很短,亮燈的時候就已經要遲到,來不及洗漱,就只是洗洗臉頰,捋捋頭發。讓自己像個人,讓,四只手的生物像個人。

“今晚見!”涼青今天又來找了我,送我了一杯奶茶和幾包零食。她說這些是她愛吃的。

我沒有說話,在晚上的時候分給了我的同學和幾個室友。

我的快樂早已經不是零食了。

過幾天由于涼青我倆的不斷接觸,有幾個哥們在閑暇之余起哄,我假裝害羞,裝作不知道。

這就是最快引開輿論的辦法。

晚上就還是跟涼青一起出來,在后邊的操場閑走繞轉。

那時候她已經高三,每天就分享著一些她的日常。

我假裝很開心,這是基本禮儀,我也沒有高高在上,也是認真傾聽。

其實,我以為她喜歡人間失格后能與我相像。但也只是在少許喪人的潮流中帶給我的假象。

就好似那艾滋病的患者真去擁抱那些假惺惺的愛心人士時,那些有“愛心”的人恨不得把HIV的蛋白質外殼都封死在艾滋病人的口中一樣。

雖然唾液傳播不了,但他們就是無比恐懼。

“滾啊,滾啊,你好惡心啊。”是內心的聲音?

比喻可能不太恰當,但某些性質是一樣的。

“這幾天我可能不出來了。”涼青對我說。

“嗯行。”我隨口。

她有點厭煩了,說實話,我比她更厭煩,但占比不一樣,思想與精神格局就不一樣。

她不太配看人間失格。雖然我還不知道人間失格大概說的什么。

在剛認識涼青的時候,她是我的同桌,我是很煩跟女生接觸,倒也不是偏見。只是因為我是個不喜歡扭捏的人。

雌性生物在這個時代應該是天生自卑敏感多疑的吧,難免都會扭捏,沒辦法,這就是生存方式,很對,我什么也說不了,這也是那些部分的雄性生物惹的禍吧?沒辦法,這也是某時代的一種生存方式。

哦,又冷了,我得趕緊回宿舍了。

上次送林夕我站在原地,這次的我沒有猶豫,只覺得天氣寒冷。

“呼,哈。”我冒出騰騰熱氣。

一切就好像沒過去幾天,但那年期屬實是已過了一年。

人間失格。

下次見面就不要拿著了。我咒罵著,沒罵涼青,沒罵寒風,沒罵夜景。

你那一系列的心理規律讓我覺得枯燥可笑。

中間假期回家,我與幾個朋友吃飯時送了一個玩具,后來我就隨手給她了。

那天我們很早就相約在操場見面。

后來我們又圍著校園的外圍轉著圈。周圍有不少的村莊與人家。再向北一點就是大卡車或者貨車了。這些發展沒有停歇。或者那安靜的停歇沒有被人發覺。

“你穿多大的鞋子。”我倆坐在離校園不遠的北部的一個土坡。

“34的”這也太小了。但沒有辦法,她身高太矮了。

“你呢?”她問我。

“44,比你大十個碼。”

“哇,差距真大。”她把腳靠過來,我也稍稍靠過去。

這腳小的讓我覺得幼稚又可憐。但她并不覺得,或是信仰,或是最頂到底的思想,或是以此為榮不自知。

我們在外邊轉悠了兩個小時回到了校園的操場。這里的人已經多了起來,應該有二三十個。

“對了,給你一個東西。”我把那個小女孩毛絨玩具給了涼青,她應該喜歡這種玩具。

“哇。”開心得有點夸張,這語氣與表情使我覺得奇奇怪怪。

就好似一場戲劇,她自己寓情于景無法擺脫與離開。

這場戲劇,我永遠是局外人,也永遠保持著局外人的身份與姿態,我從來沒有動搖,包括林夕。但除了夢里,除了我自己的夜色,也包括著那夜色里的人。

夢是一個人的心理暗示,是自我心里的痊愈,是林夕時不時的溫柔使我躁動焦慮的心周期性地稍做冷靜與舒靜。

呼吸節奏漸漸地平緩。心跳噔噔噔,像在訴說卻又怕打擾了我,我撫摸了它心中道聲晚安。

最近在校的夜晚中途也是時常醒來,也只是高中是這樣,無論是起夜還是突然醒來。突然的醒來也已經沒有了噩夢縈繞,但白天做的事情,感受到的一切就好似比噩夢還要恐怖。我那時總會想這無非是夢的日夜顛倒的改變吧,夢還是晚上做的,但噩的恐懼,變成了白天,每一步,每一環,都是我難以邁開腳步。但又必須要邁開,這突然周轉著的文筆樣子則是我個人思想的至臻真實。

我太善于社交了,但是我恐懼社交,害怕社交。

是的,我也不會相信一個天天大笑,臉上屬實是掛著興奮與開心的人內心會恐懼這些。那他,應該也是恐懼著自己的笑容了吧?

也難怪我又總不能安心。

是在學校做那些能把知識串起的人的陪讀,還是自己去制作自己的理想圖呢。

兩者只需要一個時間,一個契機,一個醞釀,我便準備盡力翱翔。

“啊zzz”上課總令我犯困。

我總是睡不夠,從小到大。小時候上學每天大約9個小時的睡眠也都還是困,洗臉穿衣也都是我瞇著眼,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穿上了。

當然不是魔法,也不是莫名其妙。

在去學校的路上,我還是載著頭,老媽在后邊,老爸在前邊,我在中間。

小風吹著臉,氣流中夾雜著會打呼嚕的氣流。一會兒向北一會兒向南,一會兒東,一會兒西。

我真開心啊,那時候的生活。

“嘻嘻嘻。”我在課堂上笑了出來。周圍人沒有注意到我。嗯,原來我沒有發出聲啊,是心口那邊展現出了笑的模樣。

“咳咳。”我便繼續上自習課。

唉,這個世界呀,應該限制一下我的藝術與幻想的思考,否則,一個調皮愛笑的孩子總是想跑。

我最喜歡上的課就是我們班主任的課。

他平時對于上著別的課的我們是十分嚴厲嚴格的,也總是從后邊“襲擊”我們。包括“大眠”著的我。不過那次是從監控里面襲擊。

那時的監控應該是可以用了,畢竟已經兩三年了。

“啊,哈。”我打著哈欠,被老師叫了出去。

“你這怎么回事,源生。”老師認真地詢問我,與剛才大吼大叫在班里示威著我的老師像是變了一番一樣。

“不好意思老師,我睡覺控制不住。真的就是控制不了,就睡著了。”

“唉,你這啊,剛來你考的那么好,明明是休學過的還能考個中等水平。老師還想把你送進一本學校呢。”他語速快但清楚,即使說話方式依舊滑稽遢邋。

我們老師是一個很直率的人,與他交流常常令我笑著感動。

“謝謝老師。”我確實十分不好意思,但這次,我真的不想活在別人期望里。

i am a bad guy……(我是一個壞蛋)

duh!

嘟嘟嘟,噠噠噠。

我小腿慢搖起來,老師沒有看到。

“回去吧,以后別再睡覺了!”

“好的,老師。”我依舊慢搖,由于我自己都將察覺不到,那么別人肯定察覺不到。

我回到了座位,想寫一部文學作品。

呃?叫什么呢?

伯納德的夜色!蕪湖!這個名字不錯!

我下午下課之后就去超市買了三個大本子!

先定個小目標:我要把它們全部寫滿!

我開心地回到班,啊?我買的是沒有任何線條的本子。嘻嘻,那又怎么了?自己標線畫格!

我就開始了自己的創作之旅…~

后來自習課我就會去寫作,認真的樣子可比寫題的同學們要多出幾倍!

連下課的時間也是在構思!

如今在平臺的觀點上也有了自己的評論。

你當初寫書到現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剛開始想成名,后來才發現自己適應了孤獨,其實自己是完全可以融入人群,把孤獨的那個自己給埋葬的,但我沒有,我抓住了他。真正想要的,就只是幾百年后小孩子和孤獨客翻起書籍所看到的名字和右下角自己的署名罷了,當然了,那時候有沒有都已經無所謂了。

嗯,希望伯納德的夜色會持續到人類被機器替代的那個未來吧,那時便沒有了夜色,也沒有了夜色。

那時,最完美的機器部件也許就又變成了細胞的結構了吧。

已經停不下來了,但那又何嘗不是新的開始?

已經要被宇宙給扯開了,但把時間跨度拉回來我自己又何嘗不是永生于宇宙?

在一個圈內,哈姆雷特不一樣,但是都會叫做哈姆雷特。

“回來。”我睜開眼睛,心臟由于過度的專注差點驟然停止。

我還是夢迷神游,一時語塞。置身于這個緯度的世界或許本身消失才能到那個世界的生存,才能重新學習那個世界。

我把自己拉了回來,我想先閉上眼睛歇一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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