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歷史的長河滾滾向前,大二然而在這奔騰的河水里,數不清的浪花拍打著四周的巖壁,像是在抗爭這洶涌的狂潮。”
……
自BJ龍王蘇醒事件幾天后。
因為芬里厄蘇醒消息的影響,北京城喧囂了一段時間,然而最后卻因為暴雪公司突然推出了一個奇怪的副本boss芬里厄而結束,在這個與魔獸世界絲毫不搭調的boss爭奪戰里,一個以“路明非Ricardo”為首的首席公會奪得了芬里厄首殺的榮耀。獵人論壇很快被這個戲劇性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沒人再在意著真正的芬里厄蘇醒的事情,只有那些真正手握權柄的混血種集團高層,還在不辭辛勞的打談著更多關于BJ龍王蘇醒的相關信息與情報。
林風也指揮九處放任了加圖索家與北美混血種在西單婚慶大廈收集鐮鼬遺骸的行為,同時他們也搶在兩方前面對西單婚慶大廈下的尼伯龍根進行了調查,然而一無所獲,那個都市傳說一般的進入方法如同完成了歷史使命一般,再也沒起過作用,北京城下的尼伯龍根仿佛從這個世界剝離出去一樣,徹底消失在了彼岸的終焉。
“其實我很奇怪,你難道不應該去直接和路明非說么,為什么單獨找到我,再說了你和趙孟華等會就要開始在教堂里面的婚禮儀式了吧,把我找過來不搭調啊。”
林帝天看著面前穿著婚紗的陳雯雯,一臉的無奈。他今天身著黑色的接西服,胸前別著那枚閃閃發亮的檢徽,本來以為只是順應陳雯雯的邀請來打一轉就走,誰知道陳雯雯單獨把他找到了教堂后的休息室里。
“沒想好該怎么和他說,畢竟和他……”陳雯雯有些緊張:“不過不管這怎么說,還是非常感謝您和路明非的!”
“你之前和路明非發短信說了趙孟華回來之后追求你的埋怨,現在正主來了反而不和他正面說,不是很懂你的想法。”林帝天抬頭環視了一圈休息室:“這教堂還行,沒想到還有唱詩班,還能夠吸引北大的學生來這里。”
“也只是一個業余愛好啦。”陳雯雯慌忙解釋道,她注意到了林帝天胸口的檢徽,似乎這些東西在他的眼中十分刺眼一樣。
“我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林帝天從椅子上站起身:“這一次路明非是頭功,我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打醬油的,你如果真的有什么想說的,和他說更好,沒必要找我。而且,這一次趙孟華改了性子,希望你能夠妥善處理好這段感情,畢竟他是經歷了生死,才有今天的大悟。”
“你們那天……真的發生了什么嗎?”
林帝天有些奇怪的注視著陳雯雯,良久,他才露出了邪異的微笑,豎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唇邊。
“A secret makes a man more man。”
說完,他就掉頭離開了休息室:“過好眼前的日子吧,我們以后或許,不會在見面了,路明非也是。”
教堂的婚禮開始了,林帝天穿著黑色的西服,離開了教堂,坐進了教堂外停靠的一輛檢察院的公務車里。
“干的不錯,今天才有功夫來夸你。”
公務車里的駕駛位坐著林風,后座坐著一位老人,林帝天坐上了副駕駛才注意到了后座的老人:“這位是?”
“你叫他朱伯吧。”
“朱伯好。”
“你好。”朱伯慈祥的點點頭:“果然年輕有為,林風,你算是有福氣了,這氣質走出去都可以震得倒一批奸妄之輩,有你當年的風采。”
“朱伯過獎了。”林帝天沒搞清兩人的意圖,只得公式化的應對著。
“這一次北京城龍王事件的解決,和你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林風道:“昂熱那家伙或許會很開心吧,畢竟他教出來的學生,已經干掉了兩條龍王,四舍五入也相當于他親手解決的。”
“運氣好罷了,最后關頭如果不是七宗罪破開了芬里厄的領域的關系,我們根本沒法停止下濕婆業舞。”
“七宗罪……諾頓的煉金器具。”朱伯道:“這東西只有在真正適合的人手里才能夠發揮出莫大的功效,看起來,秘黨是真的撿到寶了。”
“我可是聽說過校長還打算侵入美國的核彈系統在危機時刻直接調動全球所有的核彈消滅龍類的計劃,不過好像最后取消了,據說是因為找不到龍類的聚集地。”
“自人類歷史紀元以來,龍類的一切痕跡都仿佛被隱藏起來了一樣,找不到也是正常,如果那樣的話,人類歷史就需要被改寫了,這對于人類世界來說是一種恐慌,不將這些東西透露出去也是正常的。”朱伯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林帝天?你是叫這個名字吧。”
“是,朱伯怎么問起這個?”
朱伯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BJ街道,平淡的詢問著:“你內心里,更傾向于自己是卡塞爾人,還是中國的混血種?”
“這一點,我老爹比我更清楚。”林帝天笑了:“朱伯在想什么,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在卡塞爾,但是我卻始終不是秘黨的人,秘黨建立了卡塞爾,無非是打算利用全球混血種的優秀后輩,組建人類所謂的最后堡壘,這是一個利益協調的產物,但是卻也是最為關鍵的中堅力量,因為他的武力最為強大。也正因為如此,無論是歐洲、北美、中東還是東亞,各地的混血種資源都會對卡塞爾開放,他們很清楚,真正能夠打贏屠龍戰爭的只有昂熱領導下的卡塞爾,因為他的復仇欲望使得他變成了一條幾乎永遠維持著強悍戰斗力的頭狼。能夠指望其他地方的混血種集團有什么作為嗎?他們會更加喜歡從政客的角度去看待問題,而不是對待戰爭。”
朱伯陷入了沉默。
公務車沿著寬闊的BJ街道,一路前行。
在北京城的高樓大廈的一角,一處有些古舊的老式建筑群坐落在夕陽的余暉之下,楚子航來到了31號樓,按照著夏彌最后留給他的信息,去尋找那個叫做夏彌的女孩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東西。
來到了那一戶門前,楚子航注視著落滿了灰塵的門把手有些微微的呆滯,身后走來了一位老婦人,她看見楚子航站在門前,有些警惕的詢問道:“你是小彌的朋友嗎?”
“嗯。”
“小彌還回來嗎?”
楚子航有些愣神的抬起頭,良久,他才慢慢的回答道:“或許不回來了。”
“這樣,那你能幫我問問她這房子還賣嗎?我家孫子今年結婚了,她與其把這房子賣給中介還不如賣給我……”老婦人正想著繼續說些什么,隨著楚子航緩緩轉過身來,她不由得止住了話頭。
眼前的楚子航一臉的冷漠,就像是來討債的一樣。
“我會幫您問一下她的。”
楚子航用那把鑰匙打開了房門,夕陽的余暉從這間房間唯一的落地窗照了進來。合上了房門,他細細的打量著這里面的一切,在房間中間放著床,一角擱著老式的冰箱和灶臺,旁邊是一座立式衣柜,以及一張古舊的桌子。
除此之外,其他什么也沒有。
楚子航來到衣柜跟前,雙手放在沾滿了灰塵的把手上,輕輕拉開了衣柜門,衣柜門發出“吱呀”的聲音,隨著夕陽的光線,他看到衣柜里滿滿的放著屬于女孩的衣物,從夏天的到冬天的,從襪子到上衣,衣柜下方放著幾雙鞋,這些衣物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碰過面了,上面落滿了塵土。
楚子航打開了冰箱,冰箱早已斷電,里面放著一盒過期的酸奶。
撫摸著少女的衣物,楚子航坐到了中間的床上,此時已然是附近的中小學放學的時候了,在這扇窗戶邊能夠看到放學歸來的孩子們嬉笑打鬧的身影。楚子航躺在床上,似乎在回想著什么,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夕陽的余暉漸漸的散去,轉眼已是夜晚,這間不大的仿佛由原來舊配電室改過來的房間里,慢慢走進了一個影子,她躡手躡腳的打開了房門,似乎對床上的楚子航視若無睹,她的手上拿著一袋東西,一切動作都是那么的輕緩。
將那袋東西放在桌上,她輕輕的來到了楚子航的身邊,凝望著楚子航的熟睡的側臉,眸中盡顯溫柔。就這么凝望了半晌,她才緩緩低下頭,在楚子航那一貫冷漠堅毅的臉上,印下了一抹吻痕。
林天圣正和諾頓靠在舊式居民樓區外的一棵樹邊,兩人看著亮起了燈光的那一戶房間,半晌沒有言語。
良久,諾頓開口打破了沉默:“好了,這里的事情我也解決完了,我也要帶著康康和小芬回濱海了!”
林天圣點點頭:“路上小心點。”
“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林天圣指了指那戶亮著燈光的落地窗:“總有一些事情還是需要善后的。”
“不是已經解決了么。”諾頓白了林天圣一眼:“再說了,我還要完善自駕游世界的宏偉計劃呢,少不了要趁著年輕多賺點錢,要不然走半路餓死了就是莫大的笑話了。”
“你把孩子帶好都已經是謝天謝地了,還自駕游。”林天圣揶揄道:“不過以后如果你看到林帝天,不要和他亂說些有的沒的,你們的存在雖然已經是默許了,不過保不準會有多余想法的人來打擾你們。”
“這一點我們比誰都清楚。”諾頓道:“好不容易把那些該死的東西全部拋到了腦后不用去考慮了,如果不趁著這會多享受一下人生的樂趣,難不成還等以后去享受么,以后前途究竟如何都難料呢。不過我可要和你說好,下一波以后如果有啥事,讓耶夢加得去處理就好了,我老老實實在后方帶孩子順便給他們搖旗吶喊,就算是盡了本分了。”
“你怎么自那之后就變得這么懶了?”林天圣擺了擺手:“行行行,你們是今天晚上的車嗎?不去趕車么?康斯坦丁和芬里厄呢?”
“在旁邊便利店自己選零食準備火車上吃來著。”
“去帶孩子吧。”
……
楚子航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覺眼前似乎是亮著光的,耳邊還不斷的傳來水開了的聲音,他下意識的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看到在這點著燈的房間里,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圍著圍裙,站在灶臺跟前對著一口鍋,旁邊放著一袋餃子。
聽到身后的動靜,女孩慢慢轉過身來,熟悉的音容笑貌讓楚子航立刻大腦宕機在現場。
“師兄,我們約定的餃子,馬上就做好了哦。雖然我父母與那個總是圍著我轉的哥哥不在,但是不管怎么說,這份約定,一定要遵守的!”
楚子航連忙從床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注視著眼前的少女,少女眼角含笑,有些調皮的神情里此時滿是溫柔。看到她,楚子航勇敢的做出了一個舉動——他把少女一把擁在懷里,緊緊的抱著,不愿意在撒手。
“師兄!餃子要煮爛了!”
少女掙脫楚子航的懷抱,著急忙慌的跑到灶臺跟前繼續忙不迭的忙活起來,一邊忙活還一邊轉頭對楚子航叫道:“喂!師兄,幫我把那些灰什么的抖一下啦,等會咱們吃餃子桌上全是灰那就沒什么食欲了,還會把衣服弄臟。”
“哦……”楚子航連忙順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條衛生紙手忙腳亂的擦著桌子。
“袋子里有衛生紙,你用那個擦就行了。”
楚子航看著少女忙活的身影,定了定神,慢慢的出聲詢問道:“我現在仍舊在夢境里嗎?”
“不,這回可不是夢哦。”
古靈精怪的少女回眸一笑,將一碟煮好的餃子放在了桌上,看著一臉期待卻又惴惴不安的楚子航,少女重又露出了那副楚子航熟悉的不能夠在熟悉的笑容。
“你眼前的女孩,名字叫夏彌,不是耶夢加得,惡夢已然結束,未來的路,還長呢。”
悼亡者的黃金瞳里,燃起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未來的路,還長呢,就這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