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時候回來的?我知道的話直接去機場接機不好么。”
“有那個必要?我和同學一起來的。”
幾人下榻了校長安排諾瑪為他們預定的酒店之后,楚子航第一時間就掏出了電腦開始工作,并且還征用了其他三人的電腦,林帝天湊過去看,發(fā)現(xiàn)楚子航構(gòu)建了一個他看不懂的模型計算程式,正在利用四臺電腦的計算效率對整個北京城的地動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
事實證明,有些時候的確只需要楚子航一個人就足夠,路明非出去了,楚子航在獨自分析數(shù)據(jù),芬格爾待在酒店里一手拿著炸雞一手拿著薯條吃的滿嘴流油,林帝天則躲到了衛(wèi)生間里和自己家的老子打電話。
“昂熱那家伙怎么說?”
“他同意了,并且他建議之后頂一個時間在日本的東京會面。”
“日本東京……呵呵,真不愧是他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在東京開始,又打算在東京繼續(xù)么?”
林帝天沉默了半晌,隨后他才出聲問道:“老爹,你和昂熱,真的有過節(jié)么?”
“為什么會這么說?”
“我看你好像對他很不感興趣一樣,要不是他這次甩出了一個所謂嚴森的女人的照片,估計你老死都不會和他見面。”
“一個老的快死的老東西,在自己人生當中不想著去享享福,反而到處培養(yǎng)眼線、學生、門徒、勢力,去為自己的復仇添磚加瓦甚至是敢于付出一切,這一次干脆把他的手伸到了我兒子的身上,我會給他好臉色么?”林風笑道:“你這么久了也應(yīng)該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他能夠?qū)堊鍙氐赘矞纾麜I上幾乎自己的一切作為代價去執(zhí)行那個未來的既定程式,甚至不只是他的一切,有可能還有其他人的一切。自卡塞爾學院建立以來,累計刻在英靈殿中的那些犧牲者的名單有多少?你能夠說昂熱,沒有將他們做為棋子的意圖么?”
“……那你這次……”
“他瞄準了我的軟肋。”林風說道:“嚴森,這個女人在1991年的時候擺了我一道,我從前蘇聯(lián)追殺她直到東京,遺憾的是在東京我失去了她的蹤跡。昂熱這次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跡,他是在利用嚴森,要挾我出山。”
林帝天頓時樂了;“出山?你又不是啥大人物。”
“也許不是什么大人物吧,但是能夠調(diào)動國內(nèi)的資源為你提供一份詳細完整權(quán)威的潤德大廈的調(diào)查報告還是綽綽有余的。”林風綿里藏刀的笑道。
“額。”林帝天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陷入了沉默:“那老爹你的的地位到底是?”
“你現(xiàn)在在BJ吧?等你BJ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后,我?guī)闳ヒ娨恍┤耍洗挝覀円姷降臍W老爺子也在。”
“中國本土的混血種集團?”
“嗯,是時候讓你這個新生代,接觸那段無人得知的秘辛了。”
說完,林風就掛掉了電話,留下了一臉蒙圈的林帝天。
走出衛(wèi)生間,楚子航和芬格爾在聊天。
“你們在說什么?”
林帝天看著楚子航一邊桌上的巧克力棒、曲奇餅和碳酸飲料,不禁皺了皺眉,走了過去將那些東西推到一邊,把芬格爾手邊的全家桶拿到了楚子航的旁邊:“吃。”
芬格爾見狀笑道:“還是小師弟會疼人。”
楚子航有些訥訥的看了林帝天一眼,看到他那如同老媽子一樣嚴厲的神色,只得從全家桶里掏出了一支雞排塞到嘴里。
“路明非出去一天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說是去網(wǎng)吧了,在這里打游戲會影響你做事情,師弟我們可都靠你了,人家那一組都是精銳,拖著我們仨油瓶辛苦你了。”芬格爾大大咧咧的說道。
“中文里把女人離婚之后跟前夫所生的孩子叫做‘拖油瓶’,你大概誤解了這詞的意思。”楚子航糾正道。
芬格爾看向林帝天。
“現(xiàn)代漢語當中對于‘拖油瓶’的定義的確如此,不過在口語對話的時候,‘拖油瓶’你也可以用來泛指你剛剛說的那個情況,當然你用‘拖后腿’是最好的選擇,語境最為對的上。”
林帝天為芬格爾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
“說起來我們不是來屠龍的么?可眼下我們在做什么?我們不應(yīng)該帶著設(shè)備滿北京城找龍么?”
楚子航淡淡的解釋道:“如果你說的設(shè)備是單反相機的話,那么那個路明非的朋友唐森和他的混血種朋友正在這么做,他們昨天已經(jīng)游覽了故宮,今天的的目標是去頤和園,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旅行團……”
“他們本來就是一個旅行團。”林帝天打斷道。
“也許吧。不過北京城中,這座城市里滿是龍的圖騰,地理上有龍脈一說,皇家石碑上有龍鳳呈祥,大殿的四角趴著龍的子孫,連托石碑的烏龜都是龍種,完全無法分辨甄別。中國以‘龍’為圖騰,遺留的龍族信息本該是最多的,但是太多雜亂的信息把我們要找的核心要素給完全隱藏起來了。”
林帝天搖搖頭:“不,是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先入為主的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
“什么意思?”楚子航有些奇怪。
“你仔細回想一下。”
林帝天道:“我們從進入卡塞爾學院以來,一直以來接觸的龍的模樣,和我們所了解之中的中國龍,是否是一樣的?”
“并不一樣,國內(nèi)網(wǎng)絡(luò)上對于龍有兩種定義,一種是西方龍,一種是東方龍。”楚子航回答道。
芬格爾舉手道:“我知道!西方龍就是泛指的歐洲神話里的那些趴在財寶上流連于女人的惡龍吧,而東方龍在整個東亞的中華文化圈中則是一種祥瑞的圖騰和象征。”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東方龍和西方龍都是屬于我們認知當中的龍族、龍類,為什么自上古以來,人類社會對于一個已經(jīng)存在的爬行類物種,卻出現(xiàn)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外貌描述?”
這句話一問出來,楚子航和芬格爾立即察覺到了林帝天的深層含義。
“林帝天,這個,你和教授們說過嗎?”
“我問過譜系學的教授,甚至是院系主任,他們告訴我說,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中國上古時期出現(xiàn)過龍類,但是因為在隨后的幾千年中龍類出現(xiàn)稀少,后代對于龍類的印象漸漸變得不真實起來,換句話說就是誤傳;第二種,也是最為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除了有一批我們正在與之做對的龍類之外,還有一批本應(yīng)該在歷史當中存在,卻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突然消失的,另一批龍類。”
“如果第二種猜測是真實的,那么整個龍族譜系學就將會被改寫,因為多出了一個物種的進化分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