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又離開了,他還需要去照顧繪梨衣,而林帝天三人也乘著車離開了這邊,他們還需要返回高天原俱樂部,在他們回去之后,林帝天卻又接到了校長單獨發給他的消息。
在新宿區某處,林帝天把車留在了高天原之后就直接徒步前往校長和他約定的地點,到了目的地之后,正巧就看見了倚靠在瑪莎拉蒂旁的昂熱。
“校長?”
昂熱看了一眼走過來的林帝天,露出了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上車吧,我帶你去見個人?!?
瑪莎拉蒂行駛在東京都內的小路上,一通七拐八繞,林帝天注意到昂熱帶著他來到了東京大學的后街,汽車慢慢??吭诹伺赃叺耐\囄簧?,一老一少,一個校長一個學生走下了車,來到了一輛屋臺車的旁邊,昂熱則自顧自地坐了下去,并且把傘和沉重的手提箱隨意地擱到一旁:“兩碗醬油拉面,外加四個鹵蛋?!?
“你怎么又來了?!我以為我們說好彼此從此不在見面的!這是?”
屋臺車面攤的老人轉過身來,顯得怒氣沖沖的,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昂熱身旁的林帝天,一時間有些發愣:“你還帶著女孩子到我這里來吃面?”
“這是我的學生,林帝天。”昂熱介紹道,林帝天也微笑著和老人打了個招呼:“老前輩您好!”
“我不好?!鄙仙荚桨琢肆值厶煲谎郏骸澳愕纳砩嫌醒任叮沂莻€男孩子,雖然你穿著這身衣服能夠以假亂真,但是胸前的搓衣板和襠部微微鼓出來來的一點卻告訴我你不是女孩。是這個老不死的叫你這么穿著的?”
“額?!?
昂熱切入了話題:“不是我,是阿賀?!?
“阿賀?”上杉越差點沒把面丟進湯鍋里撈不出來:“阿賀現在都開始用男孩子裝女孩用了嗎?他這人怎么回事?”
“如果我和你說阿賀他想開拓偽娘和假小子市場,你信嗎?”
“我信,他不就干這個的嗎?!?
林帝天越聽越覺得實屬離譜,正好上杉越做好了一碗拉面,放上了兩顆鹵蛋拍到了林帝天的跟前:“坐著吃吧,還愣著干什么,好歹看你還挺順眼的,我就看在阿賀的面子上,對你稍微好一點了咯。”
然而很快他就惡狠狠地剜了昂熱一眼:“但是對這家伙我就沒好臉色了!”
于是林帝天一邊吃著拉面一邊默默地看著兩個老不死的老家伙在那里拌嘴。
“你放過我好不好?”上杉越對這個老流氓無可奈何:“你怎么能夠保證沒有人能夠跟蹤你?你這樣會給我帶來麻煩的?!?
“別那么緊張好么?作為一個言靈是‘時間零’的家伙,有能力跟蹤我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能夠跟蹤我而不被我發現的,我想一個都沒有?!卑簾嵊峙牧伺牧值厶斓募绨?,在林帝天吃拉面的時候昂熱就把他的外套脫了下來扔到了一邊擱著,上杉越也挑著眉毛看著昂熱把林帝天真的當成了女孩子來調戲。
“當然,如果這個家伙多多培養一段時間的話,或許能夠達到我的要求呢?!?
“時間零?他也和你一樣?”
“是的?!?
昂熱又揩了一下油,才松開了他放在林帝天身上的手。
而昂熱和上杉越又互相拌嘴了一陣之后才進入了正題,眼見兩人開始說起了正事,林帝天也悄悄端著碗湊了過去。
“蛇岐八家資助科研機構很多,地質機構也在其中,最初我們想要通過地質勘探來搜尋神代遺跡,可惜沒有進展。”
昂熱道:“我來日本之前,我們的某位校董給我發了一封郵件,說了他關于神代遺跡的猜測,他是地球物理學的博士。他的猜測是,既然白王血裔曾經在日本建立起過高天原那樣子的古城,那么就應該有一系列的城邦配套設施甚至其他衛星城市,但是這一切都被一場洪水所淹沒,海潮把日本洗干凈了,而這些神代遺址應該還保留在地層的深處?!?
上杉越想了想,也對他說起了關于地下水文的勘探思路。
“林帝天,中國開封的地下疊城是否也是如此?”
兩個老家伙同時望向林帝天,林帝天咽下鹵蛋,點點頭說道:“是的,開封處于黃河邊緣,由于黃河的泥沙泛濫,基本上每次都要將舊城所掩埋,而開封新城就只能夠在舊城的基礎上往上修建,這就是地下疊城,或許和日本的情況有所類似?”
“是很類似?!?
兩個老頭子又繼續分析著,不過很快他們的專業術語就不是林帝天能夠聽得懂的了,正好林帝天也吃完了拉面,見兩人已經在紙筆上開始寫寫畫畫,而他們寫寫畫畫的內容是蛇岐八家這么多年來進行地質勘探、鉆孔的位置。
“多摩川?”
昂熱迅速反過頭來:“你想到什么了嗎?”
“沒,只是感覺這個地方有點意思。”
“直覺?”
“嗯。”
昂熱和上杉越卻同步地搖了搖頭:“這個東西如果能夠拼直覺就找得到的話,那也沒什么必要付出那么多的科研努力了?!?
林帝天轉念一想,也不再細究,繼續看著兩人畫著圖。
遺憾的是,上杉越把所有蛇岐八家至今勘探的所有點位都在圖紙上畫了出來,但是倆老頭還是沒有琢磨出什么名堂。
“總之,我能夠告訴你的就是這些了?!鄙仙荚饺拥袅算U筆:“他們尋找了這么久都沒有找到所謂的神之道,我可不相信你一來就能夠找得到?!?
“萬一我就有這么好的運氣呢?!”昂熱卻顯得很自信:“蛇岐八家找不到是因為他們太菜,我肯定能夠知道在哪里?!?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吧。”上杉越舉起一杯清酒,昂熱也悠然地舉起了一杯清酒,林帝天愣了一下,索性把手中的碗輕輕端了一下。
上杉越瞥了一眼林帝天,微微地搖了搖頭,很顯然他似乎并不看好這個男孩,雖然昂熱在剛剛的話語中表現出了自己對他的鼓勵和信心。
“不過有昂熱看走眼的家伙嗎?或許這貨還真的有什么過人之處?!?
上杉越暗自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