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虹背著金彤，總覺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說那倆人都是自己的老師，他問郁落：“就這樣不管他們了嗎？”

郁落此時已經帶著幾人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而應荷也已經醒來了。

郁落看著應荷，一時間忘了霜虹的問題。

還是陌羽替他回答道：“對付他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算那個梓櫟不能動了，楓橋昏迷了，幾具不能思考的尸體又能把他們怎么樣，最多受點皮肉傷而已。”

“而且...我走之前，還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說不好還有人去救他們了。”陌羽說我，發現郁落整個人的心思都在應荷身上了。

應荷表情嚴肅：“郁落老師，您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你是誰。”三個字，問的很干脆。

應荷頓了一下，回答：“你是問哪個身份。”

“除了應荷這個身份之外...”郁落想了想又補充，“你還有那些身份。”

應荷的臉忽然變了，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家庭婦女，光看樣子一定猜不到她罵起人來的架勢有多兇悍。

“我是伊寒的母親，女兒在這兒，我不放心，所以我要來守著她。她身上那根紅線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錯，那線除了至親之人外，別人，無血緣關系的人使用是不會有那么明顯的顏色的。

“那妄思呢？”郁落還是比較在意這個問題。

應荷又變了一張臉，這回是妄思了。

“也是我，怎么樣，被嚇到了嗎？”

“這樣子好玩嗎？”郁落看著妄思。

妄思點點頭：“我沒有辦法，只能這樣活著，還能見到你們真好，不過我要去休息了，離開這具身體太久，我也會疲勞的，等到我再次醒來，在和你們見面。對了，應荷不是壞人，雖然這個名字是假的，但是人是絕對可以信任的。”

妄思交代完事情后，就消失了。

應荷只是揉了一下眼睛，那張臉又變成了應荷。

“不用說什么，都是我，我知道她要干什么。”

陌羽問：“伊寒知道是你嗎？”

應荷笑著答：“是不知道，但是她或多或少能感覺到，畢竟親情這個東西，很神奇。”

“那你是妄思嗎？”郁落問。

“我是，但是她希望自己能作為一個獨立意識存在，我尊重她，便讓她自行處理了，我知道，心愿未了的她是不會這樣安安分分地過一生的，為了伊寒為了我自己，為了她...我才來到這里的。”

“妄思之前引我去第一實驗室，試圖恢復我那部分的記憶...可我現在還是無法完全回想起來...”

應荷問：“你是要我幫你回想起來嗎？妄思確實有這個能力，那我幫你一把吧。”

“多謝了。”

往事如同電影一般，一幕幕地在腦海里回放，剛好就停在了郁落離開陌羽，準備出暗族的一幕。

郁落想起來了，當初把小陌羽丟在了一個幻境里面，自己一個人走了，去了木族。

之后來到了梓櫟在木族的家，先前跟著妄思來過一次，他還記得路，在那里，發現了梓櫟的老師——扶楊。

那是一個地址。

郁落也順著地址找到了扶楊所建立的學校。

學校才剛開不久，需要召集有才之士擔任求知學院的老師。

那時候的夜黯早已把自己變成了楓橋，而他見郁落來了，心里有些慌張，便對他和梓櫟下了特制的藥。

梓櫟會忘記郁落。

而郁落的記憶會出現混亂，他會對這里的以前感到陌生，甚至記不住周圍的人，所以在郁落離開了求知學院之后，便對那部分的記憶拋卻在了腦后。

那藥，還影響了郁落對梓櫟的記憶，他們倆的曾經，也被模糊了。

這是夜黯故意這么做的。

應荷收回法術，看著郁落：“怎么樣，想起來了嗎？不過剛才我好像感覺心里有些不開心，可能是妄思不希望我這么做。”

“她之前一直想讓我自己想起來。”

“誰讓你背著她和另一個女人有一段的，換做我，我也不會讓你這么輕易地回憶起來，剛剛我是不知情，現在我知道了。”

霜虹忍不住笑了出來。

“孩子還看著...怎么說也給我留點面子...”

“好吧...”應荷到覺得這沒什么，“伊寒怎么了，好像一直...”

“我讓她睡過去了。”陌羽趕緊解釋。

“你不要緊張，這孩子還是睡著了比較安分，對了，別告訴她，她媽媽在這兒，不然她壓力大。”應荷慈愛地看著伊寒。

“嗯。”

說來應荷應該是轉世之后的妄思了，陌羽居然很想喊應荷一聲母親，除了她身上確實有自己母親的影子以外，還有一種奇怪的親和力在吸引她。

郁落擔心起應荷：“之后你該怎么辦，楓橋要是回來了...你可能不能在這兒留著了。”

應荷絲毫不慌：“我都想好了，之后裝傻，就當做我被妄思附身了，不管他怎么說，我都堅定自己是個受害者。”

郁落點點頭覺得可行。

霜虹早就把金彤放下來，讓他靠著墻坐著。此時他也醒來了。

金彤的第一反應是摸了摸自己的面具在不在。

他摸到了面具之后松了一口氣，繼續靠著墻不說話。

應荷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有些心疼：“這個孩子...很可憐呢...”

“他不需要別人可憐。”陌羽說，“他需要別人理解。”

“如果我幫你解除痛苦，你會跟隨我嗎？”

金彤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郁落在和自己說話。

他下意識的遮著那半張面具臉，低著頭：“做得到嗎？”

“怎么說我的資歷也比他深，如果你同意，那我就幫你。”

“你這是...”陌羽心想，該不會是郁落又想招兵買馬了吧。

郁落這么做不無道理：“楓橋那邊是個問題，長汀那邊也是個問題，他們要是連手，那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楓橋想要做什么我都能猜到，為了他和梓櫟能夠在一起，也為了能有一個強大的靈獸。可長汀，對我而言他就是一個未知的變量，我甚至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長汀...他可能...就喜歡搞破壞吧？”伊寒忽然醒了，聽到后半句話，模模糊糊地回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