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像樣一點。”雀雀的咬牙切齒壓在姜翊耳邊,語氣有些焦急不安,甚至帶著些恨鐵不成鋼的怒氣,“你看戲呢?這可怎么辦才好?”
姜翊默默地坐直了身子,小聲安慰雀雀:“你著什么急?”
對面的蘇忌仍是寵辱不驚的模樣,他是蘇公子,最不該攪入卻也避免不得攪入的便是姜家。他看向姜翊看戲一般的神情,似乎有些疑惑。
姜翊并不是看戲,她其實是有些裝得累了。面前的人們開始吵鬧起來,要救,要等,要出府,要留下,遲遲沒個答案。
姜翊一直聽著,終于也不耐煩起來。
“這里吵鬧,能有什么用呢?”姜翊開了腔,“姜紅籬你想去就去吧,反正救不出來,你也死了,至少不算什么也沒做,心里也覺得值得,是不是?”
姜紅籬全身一抖,連帶著姜聞德也是一驚,回過臉來看著姜翊。
“父親教育我們,凡事要沉穩些,諸位素日也學的很好,怎么偏今日一個個,像失了魂一樣,七年前,大家都不在嗎?”姜翊仍是一副不大上心的樣子。
楚氏哆嗦了一下:“七年前,腥風血雨,卻沒吹進姜家分毫的。”
“這便是了,還能次次要我們無驚無險全身而退嗎?”姜翊點了點頭,“哥哥一向穩妥內斂,姜枕一向……”她想不出什么褒獎姜枕的話來,“低調……為什么是他們,怎么會是他們,為什么抓了他們還要給我們留個線索,你們真的不好奇?”
蘇忌的眸光驟然收緊,看向姜翊。
姜聞德的眼中閃過幾分贊賞之色:“那念予你可有什么……”
“當然沒有。”姜翊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姜家府兵才幾個?不過有件事,我還是想說出來跟大家分享一下,斥鬼門殺人,一向秉著證據,決絕行事,手段強悍。怎么到了姜家,就偏要先綁了兩個又變著法子要我們知道?”她看向地面,“總不可能,是怕我們一個小小將軍府吧?”
姜聞德聽到這話倒是不大高興:“什么叫小小將軍府?”
“不好意思,我說錯了。”姜翊乖巧認錯,“我的意思是,我們太厲害了讓斥鬼門望而生畏,所以綁之分割之全滅之?這樣的可能性是否太小了一些?”她笑了笑,“與其全力營救,不如安守家宅,看著下一步應該怎么走吧。他們若要殺兄長,此時該送項上人頭而非貼身香囊了。”
楚氏抹了一把眼淚:“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就這么干等著?”
“既然沒有殺他們,又費盡心思要我們知道,就說明他們另有所圖,至少不是一定要他們二人性命的。”姜翊嘆口氣,覺得跟他們說話真是累,“不等,怎么能知道他們的所求呢?”
“等著等著,若是等到斥鬼門殺掉我兒子,又當如何?”
姜翊蹙起眉,看著楚氏:“這個時候,你還認定是斥鬼門綁了你兒子?”
蘇忌忽然開口:“姜大小姐的意思是……此次捉走韶枕二位公子的,不是斥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