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正義與責(zé)任(求票票)
- 五域九重天
- 司徒安洛
- 3233字
- 2021-02-05 11:56:10
“哦?那是一位魔道蠱師嗎?”鐵血冷一邊趕路,一邊催動偵查蠱,發(fā)現(xiàn)了一位渾身是血的青年蠱師,獨(dú)自前行著。
這位青年蠱師,一副山野農(nóng)夫打扮,面容清秀,左腿似乎是被誰打斷了,顫顫巍巍的向前走著。若不是那一身四轉(zhuǎn)氣息,鐵血冷還真就以為,這是一位普通的農(nóng)戶青年呢。
鐵血冷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放棄了暴露在他面前的打算,一般在荒郊野外獨(dú)自一人的,基本上都是魔道蠱師。正道之人,一般都是成群結(jié)隊(duì)。而魔道蠱師,一旦碰面,幾乎就是生死戰(zhàn)斗了。
這樣的情景,并非是因?yàn)椤罢乐腥送ǔI屏迹У乐腥诵男噪U惡”。
而是當(dāng)然獨(dú)處時,往往展露本性,荒郊野嶺沒有約束,行事就無所顧忌了。
正道蠱師,通常成群結(jié)隊(duì)。因此處理事情來,都會顧及身邊人的看法,表現(xiàn)得更接**常的社會規(guī)范。一般兩位蠱師碰面,就打打招呼,客客氣氣,就算是偶然有點(diǎn)磕磕碰碰,也要保持著自己的正道氣度,絕對不會輕易撕破臉皮。正道之人嘛,總是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否則難以在社會立足。
魔道蠱師呢,他們大部分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叛逃的蠱師,淫賊強(qiáng)盜,總之基本上都是一些惡貫滿盈之人。他們通常獨(dú)自行走,警惕性強(qiáng),危機(jī)感濃重。身邊沒有依靠的人,凡事都是先來確定自身的安全。說好聽點(diǎn)的,這種行徑叫謹(jǐn)慎,說難聽的,魔道蠱師那就是一群散養(yǎng)的瘋狗。他們根本沒有什么道德禮節(jié),只要在野外碰到蠱師,招呼都不會打,先暗算你兩下才算完。你要是讓他們感覺到危機(jī)感,他們會像平頭哥纏著你,至死不休!
也許,鐵血冷在沒有成親之前,會因?yàn)槟侨耸悄У佬M師的原因出手。但現(xiàn)在,他有了家庭,有需要照顧的老婆和孩子。若是一次沒能殺死擒拿住那魔道蠱師,魔道蠱師像瘋狗一樣死死咬著自己,甚至危害自己的家庭,那著實(shí)就有點(diǎn)得不償失了。
鐵血冷索性就視而不見,他現(xiàn)在只想趕快回到小山村,不想在那煩人的魔道蠱師身上浪費(fèi)時間。
走了一會兒,鐵血冷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人。
“救.....救命,等等,你,你是血冷?”躺在地上的蠱師,一副鐵家寨的行頭,身受重傷,聲帶損毀,一身的傷口密密麻麻,里面似乎還有白花花的蟲子,在里面不斷的蠕動。
這位蠱師如此面目全非,聲帶也受了重創(chuàng),聲音沙啞不清,一時間讓鐵血冷認(rèn)不出來面前的究竟是何人。
那蠱師緊緊抓住鐵血冷的手,將一只蠱蟲放入到他手中,似乎還想開口說什么,卻奈何傷勢過重,咽氣了。
那蠱師咽氣后,體內(nèi)的白色蠕蟲蠕動的更加迅速,不斷在他的皮膚里鉆來鉆去。他的身體越來越膨脹,像是一個打滿了氣的氣球,隨著一聲輕響,嘭的爆炸開來。
一層血霧彌漫開來,還夾雜著一些惡心的白色蠕蟲,讓鐵血冷一陣反胃,他用腰間配帶的水囊草草的清洗了一番,開始查看那位鐵家族人遞給自己的蠱蟲。
那只蠱蟲,二轉(zhuǎn)級別,原來是鐵家獨(dú)有的信道蠱蟲——電信蠱。電信蠱蟲像一張單薄鐵質(zhì)名片,上面纏繞著一層微弱的電流,鐵血冷握住它后,上面的電流匯聚到他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段信息。
“血冷,我是你哥哥,鐵血寒。當(dāng)你看到這段信息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在了。這一次,我與同伴們?yōu)榱俗窊粢晃焕^承了血道遺毒的蠱師,中了他的陷阱,除了鐵板,全軍覆沒。不要為我難過,因?yàn)槿斯逃幸凰溃业囊簧钾暙I(xiàn)在了最為大的事業(yè)上,我很幸福。”
沒錯,這位爆成血霧的蠱師,就是那位唯一的幸存者——鐵板。沒想到,那血道魔頭如此狠辣,竟然追殺上來,不打算放過一個。
鐵血冷冷哼一聲,眼角逐漸有些濕潤,但還是強(qiáng)裝不屑道。“哼,真是個傻子,明明自己人都死了,還惦記著那些無聊的謊話。”
電信蠱之中,鐵血寒的聲音仍沒有停止:“血冷,我知道,你從小就喜歡無拘無束,不喜歡被別人指手畫腳,對我們鐵家的正義的定義有些誤解,認(rèn)為它是一種沒有回報,自以為是的付出罷了。但是,正義它不是一種炫耀,而是一種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你想過沒有,如果人人都抱著你這樣的想法,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縱容魔道蠱師行兇。那么,世界會怎么樣?你根本不知道,你偶然間遇到的魔道蠱師,究竟會不會對你的日后造成什么樣的影響。他們又會對南疆造成多大的殺戮,多大的罪孽。”
鐵血冷聽了一會兒,他瞬間感覺冷汗直流。“等等,大哥說的魔道仇敵,應(yīng)該不會是我之前碰到的那位吧?該死,為什么我那時候不出手,為什么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殺兄仇人離開?我為什么那么自私,那么怯懦?”
啪啪啪——
鐵血冷舉起手,猛的扇起自己,心中的愧疚如山洪般瞬間將他的內(nèi)心淹沒。
“我知道,單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單憑我們鐵家的力量,根本改變不了什么。正道的光不可能照耀整個南疆。可我們雖然不能把事情變得更好,但是卻可以避免事情變得更壞。因?yàn)槲覀兌加心且环菽苤鞒终x的力量,擁有這份力量的我們,就應(yīng)該做出應(yīng)該做的事情。力量越大,責(zé)任就越大!這就是我們鐵家的正義!”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剛剛聽聞,你已經(jīng)成親了,并且孕有一女,是哥哥不好,現(xiàn)在才知曉。可惜,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來彌補(bǔ)你了。我把我在山寨的家產(chǎn),都留給你了,就當(dāng)是新婚禮物和給小侄女的禮物了,你可以回來鐵家寨來取。至于,你是想繼續(xù)我們鐵家的傳統(tǒng),留在鐵家寨維持正義,還是想與弟妹在一起好好生活,都可以,我沒有任何意見。我只是希望,你能夠與弟妹生活的幸福快樂。”
電信蠱的消息讀完了,鐵血冷淚流滿面,心底滿是悔恨與痛楚。他后悔了,他后悔當(dāng)年離開鐵家寨,他后悔沒有聽哥哥的話,他更后悔親手放過了殺兄仇敵。
啊啊啊——
鐵血冷痛苦地仰天長嘯,十指緊緊扣住地面,被碎石磕的鮮血淋漓。他想要去追擊那魔道蠱師,將他的頭砍下來,祭奠死去的兄長。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家里的妻子還十分虛弱,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他現(xiàn)在根本無法抽開身,去與那該死的血道魔頭,進(jìn)行生死搏斗。
最終,鐵血冷簡單的收拾好同族蠱師的遺骸,埋葬在了一處小山坡。之后,鐵血冷就全力催動移動蠱蟲,向自己妻子女兒所在的山村趕去。
一處山里的村莊,周圍砌著低矮的石墻,踏著夕陽晚歸的農(nóng)人三三兩兩,扛著鋤子等農(nóng)具,走入村中。在村子周邊的幾處,還都站著三三兩兩的守衛(wèi)。
不過這些人,都是些凡人,對于蠱師來說,根本不足為慮。
這個世界的村莊,大多都很排外,因?yàn)榇迩f基本上都是一個血脈源頭的同姓之人。家族山寨更是如此,防御森嚴(yán),唯恐潛入進(jìn)什么間諜盜賊等等。
一位山民打扮的青年,渾身上下都沾著泥巴,一瘸一拐的踏著如血?dú)堦栕哌^來。看樣子,是似乎是個笨蛋,不僅掉入到了泥潭之中,還無意間踩到了獵人的捕獸陷阱,弄瘸腿。
“請問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您是否是尊貴的蠱師大人?”還未到村口,就有一名守衛(wèi)迎了上來。
那青年搖搖頭,憨厚一笑:“小哥,俺只是凡人咧,不是什么厲害的蠱師大人。”
聽了這話,那守衛(wèi)明顯松了一口氣,臉色變得輕松起來。
“瞧你這傻樣,是不是被山豬追,踩著捕獸陷阱,又掉到泥潭里了?怎么會有你這么笨的山民,也不知道你怎么活這么大的,真是丟死人了。”
“俺,俺.....”那青年揉了揉雞窩一樣的頭發(fā),低下頭,委屈道:“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是附近山村里的農(nóng)戶,本來上山想采點(diǎn)草藥,卻遭遇了山豬。山豬那叫一個兇啊,給我屁股都頂出來兩眼,你看看,現(xiàn)在還流血呢.....”
守衛(wèi)皺起眉頭,一臉嫌棄,擺擺手:“滾滾滾,誰想看你的屁股?怎么著,看你的樣子,是想來借宿一晚嗎?”
青年點(diǎn)頭如搗蒜,一副感恩戴德樣子。“哎呀大哥,您真的我肚子里的蛔蟲,啊不,是我的親大哥啊!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借宿一宿。”
“滾滾滾,臭死了,明天早上別忘了抓緊離開,不然就用棍打你走了。”
守衛(wèi)一腳踢在青年身上,青年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卻沒有忘記回頭道謝。
“什么東西。”守衛(wèi)望著遠(yuǎn)去的青年,翻了翻白眼,他可不知道,自己放過去的究竟是什么人,又會給村莊帶來怎樣的災(zāi)難。
在守衛(wèi)沒注意的時候,滿身狼狽的青年回頭一望,如血的夕陽,將他頭發(fā)映上血色,他咧開嘴,森森白牙閃爍著寒光。
村莊內(nèi)一片祥和。飯菜的淡淡香氣彌漫在空氣中。一天勞動之后,一家人團(tuán)圓聚餐的歡笑聲,一個初為人婦的嬌柔女子趴在窗邊望眼欲穿,似乎是等待著什么。她一只手扶著窗欞,一只手在搖著小竹籃,嘴里哼著什么,竹籃里躺著一歲左右的嬰兒。
“若男,若男乖,很快你爹爹就回來了。不要哭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