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花天酒地

“是，你可真夠紳士的?！睆垵蓧男Φ?。

“真的是，你成天在想什么。”李皓去把球撿了回來，拋給發球的同學。

“這個問題應該我問才對?！睆垵蓙淼饺栁唬龊媒忧虻臏蕚洹?

對面開球，一個高遠球飛向張澤這邊的一號。一號把球打到了張澤身邊，張澤直接跳過二傳，毫不客氣地把球向對面的姐姐和三號之間扣去。

姐姐伸手夠球，奈何距離稍微有點遠，沒掌握好平衡，球沒碰到自己還摔了一跤。

見她摔跤，李皓趕忙跑過去把姐姐扶起來，上上下下仔細地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受傷，最終還不停地詢問姐姐有沒有事疼不疼。那模樣，簡直比妹妹還要關心。

張澤毫不參和，撿了球在原地等著，等李皓回來重新開球。

張澤這邊的一號上手發球，球又一次擦網而過飛向姐姐。姐姐匆忙地一檔，球就飛到了李皓的面前。

李皓散步一樣向球的落點走去，輕描淡寫地伸手，就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結果，力道太弱，擊球點太低，種種原因加一起，球高射炮一樣失控地飛上了天。

“你能不能認真打一下？”

“這樣一個勁地送有意思嗎？”

李皓的行為似乎激起了公憤，隊員們紛紛數落起李皓來。

“好好好，”李皓說著，站到前排中間的位置，膝蓋彎曲，身子微俯，雙臂放在胸前，眼睛緊緊盯住排球，“我要認真打了??！”

姐姐上手發球，直奔李皓。李皓在網前跳起接球，把球高高推起，一個人就完成了一傳和二傳的全部工作。六號從后面沖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扣了過去。

對面的五號倉促應戰，盡管球沒有落地，但是還是失控地飛得老高。姐姐見狀，趕緊向球的方向跑去，擺好姿勢奮起一擊，把球穩穩地送到了三號的面前。

三號跳起扣殺，本是致命一擊，不料被李皓原封不動地擋了回來。姐姐也不甘示弱，雙膝跪地以降低身位，雙手墊球直接把球打了回去。

球飛到了張澤這邊的后場，非?？亢蟮奈恢?。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球一起飛了過去過去，都認為這球的落點時在場外。但是，天不由人，這一球完美地壓在了底線上。

“哎呀我去！”李皓驚呼，“好球好球！”

“算了算了不打了。”張澤擺擺手去拿衣服，“看來你即使認真打也只有被虐的分?！?

“行吧，到飯點了。”李皓說著，環顧球場周圍，卻沒有發現剛才還在這的江盼，“江盼人呢？”

“早走了?！标懺伕铔]好氣地說，然后就和張澤一起吃飯去了。

晚上第二節晚自習，所有人都在認真地完成今天的作業，為晚上回家后不用熬夜的好日子而奮斗。不過教室里并不算十分安靜，除了翻書寫字的聲音之外還有一點嘈雜的竊竊私語的聲音。

張澤也在費盡心思做題，剛剛打球花了一節課的時間，現在他需要憑借自己的速度把這一節課趕回來。

這時候坐在張澤身旁的江盼突然說話了：“你們男生是不是一見到漂亮的女生就喜歡表現啊？”

“嗯？”張澤停筆，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江盼的側臉，“你在和我說話嗎？”

“是?！苯芜厡戇呎f，頭都不抬。

“額……好吧?！睆垵陕耦^繼續奮筆疾書，“算是吧，‘雄性炫耀’，生物的本性嘛。你怎么突然問這個？”

江盼沒有回答張澤的問題，只是專心做錯題本。

沉默了一會兒，江盼又一次自言自語一般地開口：“那像李皓這樣炫耀呢？”

“李皓這樣……”張澤本想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但是一想到江盼是李皓的女朋友，又注意到江盼說這句話的語氣似乎有點低落又帶著點生氣，于是趕緊改口，問，“怎么啦？你怎突然想起問這事？”

江盼的手停了一下：“我只是有點懷疑李皓這人到底怎么樣?！?

“李皓他……”張澤的筆尖在半空中懸了一秒鐘，落下，一個字沒寫又抬起來，然后張澤索性把筆扔掉了，翻開了一本書，“認真的？”

“嗯?！?

“李皓這人，有點錢有點富，有點目中無人，愛炫耀，也許他是真心對他最喜歡的人愿意傾盡所有，”張澤又頓了頓，看向江盼，繼續說“但是絕對不是那種能夠讓你托付一生的人。”

坐在后兩排的李皓放下書本，伸了個懶腰，又瞄了一眼江盼和張澤的背影，趴下繼續做自己的任務。

“就因為他對榮秒兔好嗎？”

“誰？”張澤問。

“榮秒兔啊，就今天晚上和你們打球的那個，高二校隊的。”

“她？校隊的？好吧……”張澤想了想，“也不全是吧。他這人……我給你看個東西好了?！?

張澤拿出手機，偷偷打開地球OL編輯器，用時間軸功能吧時間拖到今天去看監控的時候。

監控屏幕上顯示李皓是昨天晚自習的時候在初中部的一個教室和那個女生調情的，于是張澤一路找到現場，把畫面給江盼看了。

后面的進展出乎張澤的意料，出乎意料的不是李皓和那女生什么都沒發生，而是發生的實在太激烈了。在校園里尋找刺激，這在學校的歷史上恐怕是第一次。

李皓偶然抬頭看見江盼和張澤兩人頭碰頭看著桌子下面的東西，于是站起來伸著脖子想知道下面的是什么，但是什么也沒看見，視線被桌子擋著了。

后面的事，江盼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推開了，還說：“這是榮小兔?！?

“打球那個？”

“她妹妹?！苯螄@口氣，把筆記本和試卷收進桌子。

“你怎么知道的？”

“直覺?！苯握f。

這時候下課鈴響了，李皓一聽見就扔下筆沖了出去，張澤起身伸個懶腰出去活動活動，江盼撐著腦袋坐在原位發呆。

走廊中，張澤和往常一樣加入了趴欄桿大隊，這樣又能放松又能呼吸新鮮空氣還能看風景。

陸詠歌來到張澤旁邊，輕松地問張澤：“高考完了你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你打算干什么？”

“我？我除了睡覺想不出來還能干什么，所以才問你啊?！标懺伕杌卮?。

“我啊，出去玩玩？去旅游？”

“和蘇靜語?。俊标懺伕栌致冻隽税素缘谋砬?。

“你怎么啥事都能扯上蘇靜語??？蘇靜語是你什么人??？”張澤笑罵。

“嘿嘿?！标懺伕栊πΓ謫柹砼缘膮歉觑w，“你呢？”

“打游戲啊，我手機里兩百個老婆現在正守空房呢?！?

“兄弟，幸福??！”陸詠歌拍了拍吳戈飛的肩膀。

“你呢？想好沒？”吳戈飛問陸詠歌。

“我……學個駕照？估計一生中只有這三個月有時間了。”陸詠歌說。

“可以可以，有追求?！?

這時候李皓不知何時路過三人身旁，非常不屑地嘀咕了一句：“駕照這東西還等到高考完去學，我早就有了?！?

“有了有怎么樣？你又沒車開?！睆垵刹恍嫉卣f。

李皓不以為意，搖了搖頭回了教室。

不久后，上課鈴響了，所有人都很聽話地回了教室，繼續今晚的任務。

這節課本來是沒人管的，但是今天上課沒多久，年級主任朱見義就走了進來。他慢慢地在教室內渡步，雙手背在背后，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像是抓到誰就要狠狠地訓斥一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