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之后發生的事，玄七黑了臉，悔得腸子都青了。
算了，先往西邊看看吧。玄末拿不準程家的具體位置，索性隨便走了，反正人已經在祁風城了，程家又不會跑。
玄末牽著玄七往西邊走，玄七不由頓了頓，程家，在東邊……
玄末察覺到玄七的不對勁，回頭看到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不由問：“怎么了？”
玄七搖頭：“沒什么。”
城里是真的熱鬧，沿路走來，就有不少的攤販，酒館，衣店，客棧，脂粉鋪，應有盡有，大部分的店面上都有一個程字，一般人看到這個字便明白這是受程家庇佑的，便不敢鬧事了。
奈何玄末和玄七都是性子清冷的人，對著大街上熱鬧的叫賣聲充耳不聞，沒什么興趣，最后還是玄七餓了才找到一間酒樓坐著。
玄末要了二樓的包間，隔著窗戶能看清外面街道的盛景。
小二熱情的問：“這位夫人需要些什么？”
夫人？
乍一聽到這個稱呼，玄末眼角一抽，卻也沒有太過糾結，看向玄七：“洛洛你想吃什么？”
玄七對這方面沒什么要求，只不過這身體不抗餓，就隨便點了幾個菜，順便給了眼睛一直黏在玄末身上的小二一記眼刀。
小二速度的下去了。
玄七有些憂郁，自家徒弟還是在山上的好，太招搖了，真怕一不小心，自家徒弟就又被人給惦記上了。
菜很快就上齊了，玄末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專注看著玄七吃，不一會就發現了不對。
其他家的孩子都愛吃葷不愛吃素，怎么到了洛洛這里就變成了專吃素不動葷了？
再看看眼前的幾道菜，小蔥拌豆腐，清炒白菜，還有一道南瓜湯，唯一一點肉就是夾雜在白菜里面的肉末，這小子還一點都不吃。
性子淡，口味也淡。
玄末皺眉，以前怎么沒發現他這個不好的習慣？
雖說吃素是好的，但也不能一點葷腥都不沾吧？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年紀。
玄末把小二交叫過來，想了想，加了一道紅燒鯽魚和回鍋肉。
等菜端上來了，玄末先夾了一筷子肉放到玄七的碗里，又夾過一塊魚肉，放到自己的碗里，把刺挑干凈了才放到玄七的碗里。
嗯，都是葷的好像也不好，于是玄末又往玄七碗里添了一些白菜。玄七本來就沒吃多少，玄末這么一放，加上碗里本來就有的白米飯，都被堆滿了。
“別老是吃菜，吃點肉，小心長不高。”玄末嚇唬道。
玄七戳了戳面前的肥肉，有些嫌棄：“太膩了。”
他素來清心寡欲，不喜歡吃葷菜，加上清衍山伙食清淡，他就沒有太挑，但是這些飯館里的葷菜一盤子底下都是油，看著就有些倒胃口。
“嗯，這肉是膩了些，那不吃了，你吃魚肉吧。”玄末點點頭，贊同了他說的話，也沒有強求。
魚的話，倒是可以勉強接受，玄七吃了幾口后就不再吃了，慢條斯理的解決剩下的米飯。
玄末還在想著程家的事情，想著這樣走下去也沒什么意思，還是找個人問一下吧。
“程家？”小二一臉驚訝，“那夫人怕是走錯方向了，程家在城東，這里是城西，離程家好一段路呢。”
“……”她這是什么運氣？二選一都能選錯？
“冒昧的問一下，夫人去程家是要做什么？”小二問道。
“拜訪故友。”玄末淡淡道。
小二一臉的神秘，勸道：“若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我還是奉勸夫人不要去程家那是非之地了。”
“哦？程家怎么了？”玄末饒有興趣的問，玄七吃完了飯，聽到小二說的話，心里也有些好奇。
“最近程家不太平。”小二猶豫了一下，低聲道。
“怎么個不太平法？仇家上門還是家族內斗？還是程廖平那老家伙終于死了？”玄末滿不在乎道，程廖平就是程家的家主，玄末看他不順眼已經很久了。
“噓，夫人你也太大膽了。”那小二被她嚇了一跳，“這要是被人聽到了，程家定然不會放過你的，慎言哪。”
切，那老家伙也打不過我啊。
“你和我說說，程家究竟發生了什么？”玄末見小二猶豫著，拿出了一兩銀子放在桌上，“你說，出事我擔著。”
那小二這才放心了說，“這事還得從半個月前，程家三公子出關說起。”
程家三公子，就是玄末此行要找的故友，程昀生了。
世人都道，程家三公子，天賦異稟，風姿卓然，是百年難見的修煉天才，更是無數女修心中完美的夢中情人。只可惜，程昀生自小體弱多病，常年臥居床榻，平時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十多年前那場正魔大戰后，傳聞程昀生受了重傷，之后閉關療傷修煉，這一閉關，就一直到了現在，雖然時間是久了點，但是閉關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定閉著閉著，瓶頸就到了呢？多的是人閉關十幾二十年的。
程家小公子出關這個消息一出來就轟動了全城，怪事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程三公子出關那天，城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許多人，第二天就被發現尸體被扔在城外的荒地上，死狀極慘，就連前去的仵作都吐了。”小二一副不忍回想的樣子。
“所以這和程家有什么關系？”
“有人懷疑是程三公子做的。”
“程昀生做的？就因為那天是他出關？”玄末有些無語，這是個什么邏輯？
“誰說不是呢，一開始也沒有人信啊，可是后來每天都有人失蹤，而且無一例外的第二天尸體都會出現在城外荒郊上，弄得城里人心惶惶，這原本不信得·慢慢的就信了。”小二如是說道。
“證據呢？”
“證據也有。”小二搖搖頭，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那些死掉的人，都是與程家有仇的人，傷口的形狀也和程公子靈寵的爪痕極其相似，而且啊，程三公子出關之后一直沒露面，外面都傳成這樣了，也不見有人出來澄清，那不就等于坐實了這就是他做的嘛。”
那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啊，都只是猜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