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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視線碰撞的那一刻

不過花玥家離學校遠,每次放假時間又不長,回一趟家時間全都耽擱在來回車程上了,所以她基本上都是一個月回一次家。

所以她有很多個周六都是和葉令一起度過的。

印象最最深刻的是他們約定過后的第一個周六。

從那天早晨開始,花玥就滿心期待著下午課外活動時間的見面,一整天心情都格外的好,就連做題都能笑著做。

到下午的時候,又不知從何而來的緊張感,就猝不及防地降落在心頭,整個自習課都心不在焉的。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節自習課結束的鈴聲,花玥終于覺得長舒了一口氣,腦海里浮現葉令干凈的笑容,嘴角弧度悄悄增添了幾分。

“哎~”正沉浸在美好回憶里的花玥突然被人推了一下,轉頭看向始作俑者,“干嘛?”語氣里完全是被打斷的不耐。

陳歡看著她秒變的臉色,心里對女孩子的情緒更加捉摸不透,“想什么呢你?下課了不去吃飯啊?”

花玥搖了搖頭,沖他神秘一笑,“今天有事兒,不去吃飯了。”

這不說還好,被花玥這樣一說,陳歡更好奇了,畢竟在他的認知里,可沒有什么事情能阻擋她吃的。

好奇驅使著他向花玥打探道:“什么事呀?還神秘兮兮的,該不會是干什么壞事吧~”

花玥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是干壞事的人嗎?”

結果陳歡擺出一副認認真真打量的樣子,然后得出結論:“不像......你這明顯就是!”

花玥一巴掌拍過去,嘴上半點兒不饒人:“我弄死你我!還我干壞事兒~我看你才長了一副壞人的嘴臉!心都是黑的!”

陳歡一邊躲著一邊跑了,還不忘留下話:“好男不跟惡女斗!我吃飯去了!”

花玥看著他跑走,好笑的搖搖頭,繼續整理自己桌面上的書和文具。

此時班里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花玥的視線不免飄向了后門口的方向,待手中最后一樣文具歸置好之后,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然后就站在走廊上,看著下面各色行走嬉鬧的人,看著被風吹過搖晃的枝葉,看著移動緩慢的像個年老之人的云朵,嘴角始終帶著笑。

“怎么沒去吃飯啊?”耳畔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沉浸在自然中的花玥回了神。

扭頭看到江勵不知何時也趴在了欄桿上,與她之間相隔不到一人的距離,正淺笑著看著她。

“你笑起來真好看。”花玥看著他,鬼使神差的就冒出了這么一句。

“哈!”江勵就那么直直地看著花玥笑出聲來。

花玥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連忙急的直擺手,“啊!我不、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你笑起來很好看......不是,就是,那個~”

一番話說得語無倫次,花玥干脆閉嘴,咬緊了下唇不再說話,也不再看江勵此刻是什么神仙反應。

江勵也學著她,視線看向遠方,“沒事的,我懂你的意思。”

花玥沉默,沒接話,多說多措,反正她現在不知道說什么好,干脆就不說!

心里卻在犯嘀咕: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好嗎?我都不明白,你懂個錘子!

兩人就這么安靜地站著,花玥心里莫名生出點不耐煩的情緒,轉身就往教室里走去。

在后門口進去的那一瞬間,胳膊突然被一道不輕不重的力道給扯住。

她心頭剛剛升起的煩躁還沒有消散,正要惱火,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花玥。”

聲音不輕不重,剛剛好落到心坎里,撫平了那一抹不知從何而來的煩躁不安。

很多年以后,即使花玥聽過了許多動聽甚至催淚的聲音,每每回想起那道聲音,仍舊覺得那是如同天籟般的美好,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夠穿透她內心的聲音。

她回頭,就看到了那張只見過數次,卻清晰印刻在腦海里的面孔。

視線碰撞的那一刻,她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笑顏,只有自己。

“你來啦~”花玥笑著,語氣里透著輕快。

“嗯,出來聊聊吧。”葉令簡單的回應,她回頭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松了手,想來只是過來恰巧看到她要進教室,所以伸手拽住她。

“嗯。”花玥應著,臉上的笑意始終不曾淡下。

江勵仍舊站在原處,余光看著他倆走到他的視線之外,臉上早已沒了笑意,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后收回視線回了教室,趴在自己的位子上閉眼休息。

一小會兒,又睜開眼睛,黝黑的眸子如同深潭般神秘,看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連通高一、高二、高三三個年級的走廊上,花玥和葉令站在一起,兩人都背部倚靠著欄桿,黃昏的陽光已經見不到影子。

可是光線投在葉令身上,花玥還是覺得時間靜好。

她手里拿著剛才葉令給她的八寶粥,冰涼的瓶體觸感傳到手心里,想到他剛才說“不知道你吃了沒,特意給你帶的八寶粥,反正什么時候都能吃”,心里洋溢著異樣的溫暖。

“今天心情好點兒沒?”葉令側著臉看她。

花玥聽到聲音也扭過頭去,嘴角是克制不住的笑意,“挺好的。你呢?高三學習是不是很緊張?”

問完之后花玥就在心里抽自己,什么不好問非要問學習!高三學習肯定忙啊,人家抽空來跟聊天你還聊學習,真是夠了!

正懊悔著呢,就聽到葉令回答:“還好吧,也就那樣,到后期反正就是背過的書一遍遍背,做過的題一遍遍做,都是差不多的知識點。”

“噢~那你平時除了學習還做些什么?”花玥純粹是在沒話找話。

她覺得自己問的是在太尬了,人家都高三了,肯定是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不然還能干啥?

“我有時候周末回家會出去玩玩~我喜歡旅行的感覺,我覺得去很多不同的地方會有很多不同的感受。你呢?”

“我啊?”花玥歪著腦袋認真的想了想,旅行她是不可能的,一沒錢二沒機會,家里人肯定不會同意的。

“我喜歡看書,各種各樣的課外書,然后也喜歡運動,有時候課外活動會去操場散步、跑步之類的,也會和同學一起打羽毛球,乒乓球之類的......”說著說著才發現葉令一直看著自己。

“額......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花玥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腦勺,低頭看自己的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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