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面上沒有任何笑意，一番模樣成功唬住了祝海棠。

這死男人是在嫌棄她？！

但是，味道？！

她忍不住下意識抬起自己的手臂送到了自己的鼻子底下聞了又聞，柳眉微微蹙起，哪有什么味道？難道······不會吧，她小心翼翼地湊近面前的男人，不確定道：“我有口臭？”果然看見男人下意識皺眉，祝海棠禁不住自我懷疑更深了一層，朝著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氣：“哈——”

夏侯憬：“······”

他終于忍不住一把推開了懷中的小女人，這都是什么神奇腦回路？

他堂堂一介帝王，自己的女人怎么能有這么感人的智商？

某皇帝感到自己的額頭突突直跳，面色陰郁。

祝海棠只當他是默認了，于是這下就成功郁悶了，垂著小手站在一旁委屈巴巴，還不忘小聲嘀咕：“親都親了，現在嫌棄個什么勁兒，早干嘛去了，哼~~~”

這話被耳聰目明的皇帝給聽了去，眉頭深深皺起，開始質疑自己的審美和眼光，他當初是怎么覺得這個小女人很合自己胃口的？！

明明是一個可嬌可柔可魅，柔弱無骨的傾城美人兒，講出來的話卻常常格外的破壞氣氛，實在與她嬌美的外形極不相符。

帝王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替朕更衣。”

祝海棠上一秒還沉浸在被嫌棄的委屈之中，下一秒就被人指使著伺候人，心中一口氣憋著，愣是半天沒個動靜兒。

夏侯憬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小女人動作，目光掃向那滿是委屈怨憤的小女人，不由得輕笑一聲，拽起對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人再次帶進了自己的懷中，將頭深深地埋在了祝海棠的頸肩，深吸兩口氣。

他并不是第一次留意到這個味道，但也的的確確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味道不是小女人衣服上的味道，更不像是熏香爐里加上的味道，很獨特的一個味道，更像是從祝海棠的皮膚里天生的一般散發出來的味道，仿佛骨子里就是這個味道。

他深深地皺眉：“你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服了什么藥？”

“唔······”祝海棠想了想，“風寒藥？調理藥？”

有印象的也就這最近的兩種藥了。

那調理藥還是她很努力的回憶回出來的。

腦海中也不由自主地用上了一陣幀畫面，祝海棠因為過于抗拒而被人硬生生的按在了地上，被人毫不憐惜的按在了地上，口中溢出的褐色液體，祝海棠現在想想都能想起那劃過舌苔和咽喉的苦澀到難以下咽的味道，簡直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畫面觸感和味道都真實的仿佛是她親身精力一般。

看不清的模糊身影，身形臃腫，坐在面前的椅子上手指微微曲起一下一下敲擊著扶手，她一個人就像是狗一樣被三三兩兩的人按在地上全身上下都無法動彈，只能被迫接受這過分屈辱的痛楚。

心里盼望著能有個人來救自己，卻只有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希望，終于在入宮的前一刻承受不住眼前一暗，心中卻只剩下“解脫”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