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歌看著方雅離開后，頹然地癱倒在沙發(fā)上，他抬頭看著天花板，耳畔一直有道聲音不停不停地呢喃：“我喜歡你，方雅喜歡的是秦歌。”

方雅喜歡的是秦歌，不是葉卿歌。

葉卿歌嗤一聲笑了，他的笑容無奈又凄涼。如今的葉卿歌究竟還是不是當年的秦歌，已經(jīng)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了。

沐婉兮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葉卿歌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深深嘆了一口氣，仿佛這樣就能把世間的無可奈何給吐納出來。

“秦歌，回令市吧！”沐婉兮捂著秀發(fā)置耳后，隱住心疼反而露出一臉淡漠的模樣，“一個人去走一走曾經(jīng)的兩個人走過的路，也許你會明白的……”

沐婉兮欲言又止，隨機轉(zhuǎn)身離開。她點開手機，給沐念念發(fā)了條信息：“念念，下午三點我在你學校大門口旁邊的咖啡館里等你，一定要來，我有事情告訴你。”

方雅乘了電梯離開，電梯里的人很多，她強忍淚意，回憶當初的悲歡與離合，如今看來真的是自己過于“作”，這才作完了這場愛情。

電梯很快就到了一樓，方雅跟著人群走到了門口。這時候正值飯點，門口一時間擁擠的厲害。

方雅不想湊這個熱鬧，轉(zhuǎn)身在大廳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沙發(fā)正對著大門，方雅看著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或三五成群，或只身單影，或言笑晏晏，或沉默寡言。這眾生萬象，在宇宙洪荒中是不是不過滄海一粟?

很快雨停了，門口的人也少了，方雅整理一下衣服，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一亮白色的汽車停在門口，副駕駛車窗玻璃搖了下來，沐婉兮甜甜地笑了起來：“上車！”

“不必了，我用軟件叫了車！”方雅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這些年她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了，不太喜歡同人太過親近。

“取消訂單就可以了。”沐婉兮似乎并沒有感受到這時間的尷尬，“我要帶你見的人，對你很重要，或者應(yīng)該說對你與秦歌的未來很重要。”

“嗯？”方雅疑惑了。

但是沐婉兮似乎并沒有感受到，反而自顧自地接著說道：“難道你不好奇他這些年經(jīng)歷了什么嗎？”

方雅“嘁”了一聲，“為何你們覺得我在意他？我與他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等你見到那個人之后，你再說也不遲！”沐婉兮打斷了方雅的話，不可置否的模樣帶了幾分強硬，“快上車！”

方雅心底對秦歌——如今的葉卿歌好奇心自然是有的，為何他不再是秦歌，而成了葉卿歌。

最終，她還是拉開了車門，走了上去。

她坐了下來，拉上安全帶，看著沐婉兮的側(cè)顏，仿佛還是那年：

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她低著頭，執(zhí)筆在草稿上圈圈點點，若有所思，若有所想，偶爾抬起頭看著前方，揉了揉眼睛，然后接著低頭隨手抽出一張試卷……

可是，方雅知道的——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哪怕如今還能坐在一起，也回不去當初在一起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