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無殤的情況很糟糕,就在剛剛,他又一次被甲太須的尖刺洞穿了身體。
蒼白的臉上頓時爬滿了痛苦之色!
此刻他體內的精血已經消耗一空,想要進行血遁簡直是癡人說夢。身后那二人就是塊狗皮膏藥,也不知是什么來路,始終甩不掉他們。
他感覺渾身的力量在快速流失,肢體已經有些不聽使喚地在微微顫抖著。
他開始后悔了,為什么沒有多準備一些回氣丹?
老天爺啊!現在這種情況,難道你要我穆無殤等死嗎?
穆的雙目中泛起了一絲死氣。
“兄弟,哈哈哈!他快堅持不住了!!”奎木里雙眼放光。
在穆無殤的身后約摸一二十丈的距離,不急不徐地綴著兩個人形生物,正是甲太須和奎木里。
“是啊!大哥,這家伙前前后后被我戳了七八個窟窿眼,現在都成篩子了。”甲太須望了一眼前方襤褸的穆無殤,神情中止不住的洋洋自得。
“要不我們現在就結果了他吧!”那股得意勁過后,甲太須已經有點厭倦了這種貓耍老鼠的枯燥游戲。
奎木里正想答應,可前方的穆無殤突然速度大增,向著下方沖去。
兩人察覺到這一幕均是心頭一驚,二話不說地體表光芒大放再次追了上去。
地面的街道上,付兮、月蘊、季禹以及一群皇宮隨侍在快速奔行。
由于這兄妹倆和他們的衛(wèi)隊都不是修士,付兮只能無奈地放棄了飛遁的想法。
突然,修為最高的宮月蘊和付兮二人竟同時扭過了頭,大驚失色地望向了天空。
也不知是體內雙魂的作用還是怎地?修為僅僅筑基初期的付兮,竟在六百丈開外就察覺到了三股強大的氣息沖著他們而來。
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穆無殤打算背水一戰(zhàn)之時,一行極為扎眼的隊伍就這么出現在了穆的視野當中。
憑借著修士超凡的目力,區(qū)區(qū)四里不到的距離,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讓穆無殤認出了這是誰的儀仗。
御前衛(wèi)隊!這是四皇子和公主殿下的隊伍。
不愧是當過一段時間公差的,衛(wèi)隊里有強者!穆無殤很快就確定了這個事實。
救命!救救我!
穆無殤心中又驚又喜,整個身體宛如回光返照了般再度涌出了力量。
奧利給!
穆無殤的雙眸中綻放出了希望的光火!整個人都好似一顆隕石,以熊熊燃燒的姿態(tài)一往無前地砸向了付兮等人的方向。
“保護公主殿下!”
衛(wèi)隊長短暫的驚駭過后,瞬間回過神來。
二十余名重甲侍衛(wèi)手提鋼刀,臂挎盾牌,嘭嘭嘭!以近乎條件反射的速度迅速組成了鐵桶般的防御陣型,將宮季禹、宮月蘊和呆楞在原地的付兮牢牢地保護了起來。
與此同時,爆發(fā)出驚人潛力的穆無殤僅僅用了三個數就來到了眾人的頭頂上方。
“州府供奉穆無殤在此,殿下速救我性命!”
“想找?guī)褪郑繘]那么容易!”
這時奮起直追的甲太須、奎木里二人也算是反應了過來,合著這家伙盼著救星了,怪不得突然跑那么快。
奎木里右手一抖,從其袍袖中骨碌碌落下兩顆淡青色的珠子。
此珠狀如眼球大小,其表面更是縈繞了數道細小的電絲。電絲雖小,卻蘊含著讓人心驚膽顫的威能在其中。
天雷子,乃是雷雨天采雷制作而成的一種一次性大殺器。名字雖然大氣,但由于用的是凡雷,威力不及稍有品階的天雷十之一二。
可縱使如此,天雷子的煉制也是糅合了凡雷的全部威能,即使是全盛時期的筑基巔峰修士也不想平白挨上一擊,更遑論囹圄之境的穆無殤了。
去!
奎木里持二珠以前拋,二珠脫手的一瞬間便化作兩道兒臂粗的青色雷光,頃刻間劃破了夜幕,一道直劈穆無殤,另一道則是落向了付兮等人的方位。
雷霆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付兮只覺眼前一花,身體本能地開啟了防護罩。或許是下意識地行為,付兮的防護罩在擴大的過程中輕而易舉地將離得最近的兩人——季禹和月蘊給包了進來。
好麻!
這是肉體修煉了鐵浮圖大成后遭到雷擊最直接的感受,除此之外就是防護罩破裂之聲和轟隆一聲炸雷音。
嘭!宮季禹的修為最弱,雖然有付兮的防護罩吸收了小半的雷電能量,可這余威還是像一柄重錘般將宮季禹炸飛了出去。
咳咳!
宮季禹在地上滾了數滾,艱難地支起了身子,拍了拍迷糊的腦袋,緊接著從懷中摸出了一把玉石粉末抖了抖。
付兮這才發(fā)現剛才那一擊的威力有多強,宮季禹此刻居然被震得七竅流血,顯然是內腑受了重傷。
反觀旁邊的宮月蘊,這對比就出來了。
宮月蘊此刻只是臉色蒼白了些,地階的強大真元足以化解余威帶給她的傷害。
但饒是如此,佳人也是心有余悸。
她用略顯訝異的目光在打量過付兮一番后便匆匆地跑過去攙扶她的弟弟了。
至于回過神來的付兮,他則是不動聲色地望了眼四周。
這一望,付兮只感覺后脊發(fā)涼。
周遭橫七豎八地散落著侍衛(wèi)們的尸塊,尸塊焦黑一片,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輕煙和一股濃烈的糊味。
付兮雙目微閃,那個名叫“穆無殤”的,此刻已是被劈的連劫灰都不剩了。
好強的法器!天哥暗暗心驚。
“如果我沒感應錯,那個人應該是筑基中期的修士吧?我們這邊都沒大礙,他怎么連渣都沒了?”天哥疑惑不解。
“那人什么情況我不清楚,但我們這邊無礙的因素有很多。”
“首先就是地上這些尸體,落雷下來的時候,大部分都被他們吸引了過去,落到你們仨頭上的只是余威罷了。”
“而且這部分的余威還被你的防護罩削弱了三分,除了那小子根基淺薄有點遭不住,她和你都不是泛泛之輩,哪還有什么殺傷效果可言?”嬴政手指了指宮月蘊解釋道。
“唉····真是可惜了這些忠心耿耿的護衛(wèi)了!”天哥感慨道。
“那是他們的命。”嬴政淡淡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