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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行險

本來喝花酒的一群人,喝成了朋友。

王彥也很無奈呀!

沒辦法,天色已晚,該回去睡覺了,于是招呼手下打道回府!

一出門,一個喝的醉醺醺的酒鬼迎面和葉阿水撞上了。

本來各自讓一步也就完了,沒想到這醉鬼自稱是什么武士名門,叫葉阿水給他道歉。不然就要和他決斗!

這事兒鬧的,最后還是老鴇子出來,才把那武士勸進去。走的時候那人還大叫道:“我叫益田幸次,你記住了!”

回到唐人屋,已經是深夜了。柳如是她們早已經睡下,只有一個秋紋在房間里,掌著燈,打著哈欠的等王彥。

這丫頭,也太癡了。

輕輕推開門,王彥悄聲道:“秋紋,你怎么還不睡?”

秋紋剛剛還睡眼朦朧的,見王彥回來了,強打起精神,道:“少爺可回來了,少夫人都來問了好幾次了!明天你可有得受了,嘻嘻”

額,自己喝花酒被愛愛知道了?

不會呀,沒人回來通風報信呀。難道是二叔沒有去,把我們出賣了?

放開這些疑問,王彥也困了,便在秋紋的服侍下睡下了。

王彥見秋紋也困得不行,便抱著秋紋一起睡了一覺。

第二日,一大早,柳如是就帶著兩個美婢,前來興師問罪了!

“王郎,昨晚可玩得盡興?”

柳如是來者不善,語氣有些埋怨。

“額,愛愛不要誤會,我們只是喝了一頓酒,什么也沒做呀!”王彥馬上就招了。

他感覺他的隊伍里出了內鬼!

“呵,難道你還要做些什么才叫盡興?你們男人果然都是這樣,見一個愛一個!哼,嗚嗚~”

柳如是居然哭了起來。

以后自己不能去這樣瘋了,這內鬼沒找到,自己寢食難安。

“愛愛說些什么,我以后再不去這些地方便是!”

王彥認慫道。

說起來還是王彥這個后世來的靈魂的習慣,被柳如是抓到這樣的把柄,他還是用后世的習慣去看待。認為是自己錯了,所以趕緊認錯。

“嘻嘻,王郎知錯就好,你自己說的,以后可不去喝花酒了。”

柳如是變臉好快,把王彥搞得很狼狽,說了好多好話才勸住。

王彥當天貼出告示招募水手,這長崎港里每日游蕩,沒事干的水手武士很多,一會兒就站滿了招募處,還是柳如是執筆,王彥負責問訊。

在日本招水手要注意,這些島國猴子普遍不高。

一米六就算雄壯了,普遍只有一米四幾。這讓王彥很是意外。

最終來應募的水手有好幾百,只招了十幾個身高一米六以上的,勉強看著還像個人!

后面還是這旅社的老板提醒,說可以去南蠻聚居的町屋看看,那里有西洋水手。

王彥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帶人去了。

這條街道里全是西洋人,金發碧眼的看著很不習慣。

豎起旗幟,請了一個通事(翻譯)寫上西洋文字。很快也有人過來問,薪資待遇如何?是否要自帶武器等等。

王彥一一解答,其實他開的薪資不算高。

三兩白銀一個月,對于這些從幾萬里外跑到異域的洋鬼子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

不過,還是有些實在過不下去了的水手前來報名。

前后招了五十人,也就沒有人來了。

早早的收拾了事,王彥回去思考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雖然可以招募足夠的水手,甚至武士,家丁。然而他沒有足夠的船長來帶領,這是一個很要命的問題!

后續的幾天,王彥安排王松帶著識字的喜鵲,繼續在長崎招募水手。而他則在為找船長的事煩惱。

一個有經驗的船長可以帶領一船人,在茫茫大海中找到可以停靠的小島嶼,也可以在一場激烈的海戰中帶領一船人走向勝利!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王政答應了把兩艘船的水手和船長都讓給他。但那是商船,水手和船長的海戰經驗還是有點欠缺。只能聽命行事。

施瑯也答應幫他一把,但是他準備這一次要干一票大的,所以還是缺一批有經驗的船長。

在長崎待的第五天,五月十四日。

將貨物完全交給二叔王政發賣的王彥,在自己屋里,苦思對策。

他馬上要進行的計劃,因為自己的疏忽,可能要推遲。這讓他很是苦惱!

今天是遼東六人眾的韓破虜值崗,和阿福守在門外閑聊。

“阿福哥,什么時候咱們再去玩兩手如何?上次輸了五百錢給你,小弟我很不服氣呢!”

平時他們不在崗的時候,多聚在一起賭錢。而阿福這段時間運氣似乎很好,把他們幾個的錢贏了不少。

“嗨,等那天得空少爺帶阿水出去我們再玩吧,你們幾個老鬼,莫不是想合起伙來詐我錢?”

阿福和這些遼東漢子倒玩得到一塊兒去,都喜歡賭錢嘛。

阿福認為他是少爺的心腹,所以說話難免盛氣凌人。

他確實是王彥的心腹,不過是最蠢的一個。

正聊著,院外傳來了敲門聲。

阿福連忙跑去開門,見是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日本女子。阿福笑著說道:“姑娘找誰?”

女子福了一禮,用漢語道:“請問王彥王牧之先生在家嗎?”

原來是找少爺的,阿福見他生的嫵媚,以為是王彥在外面認識的相好,更加諂媚的笑道:

“在的,少爺這兩天都在家里,容我去稟報,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佐佐木明希,是王先生的朋友,還請通傳一聲。”

阿福屁顛屁顛跑去邀功去了,不一會兒,王彥叫她進去。

這一次王彥為了避嫌,把柳如是叫到了一邊坐著。

王彥介紹道:“佐佐木小姐,這是內子楊愛。”

佐佐木明希規矩的行了一禮,然后道:

“牧之先生,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請問先生怎么讓我們的人進入長崎港,還有,隊伍里有一些……一些西洋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進來倒是簡單,我馬上修書一封給松平信綱大人,就說你們都是我招的水手家眷,信綱大人定不會阻止,只是西洋人怎么會在你們的隊伍里?”

王彥很不解,不是說都是日本的教徒嗎?怎么冒出來西洋人了?

這些西洋人其實是被德川幕府通緝的傳教士以及和日本交戰后落敗逃竄的葡萄牙和西班牙人。大多是水手,船被擊沉了以后僥幸逃脫的。

這個時候的日本其它地方,明確的頒布了禁教令。老百姓和武士見著洋人或是傳教士必須扭送到治安所或者大名手下。

私藏洋人是犯法的,可見這些西洋人能夠活著是多么不容易!

“都是一些上帝忠實的仆人,被幕府通緝,所以躲在了我們那里。”

佐佐木明希道。

“有多少?還有,我要的武士找齊了嗎?”

王彥要求她們要有五百武士,他才全部接受這批人。

“洋人有幾十個,都是原來的船長或是水手。武士我們也回去動員了那些信教的,只湊夠了四百人!”

四百就四百吧,等等。剛剛說什么?船長?

“船長,什么船長?”

“他們的船都被擊沉或者扣留了,逗留在日本,被松平信綱通緝了快一年了。”

“哈哈,這也能碰到?我的運氣也不錯嘛!”

王彥簡直要跳起來!

其實確實是他運氣好,他若是晚來幾個月,或者早來一段時間,這群人沒有窮途末路,不會找上他。最后都被松平信綱一一找出來,燒死,煮死,扔海里淹死,或者吊在糞池上,活活熏死!

這都是歷史上發生過的,德川幕府對待這些上帝的仆人,不是很友好呀!

最大的問題解決了,王彥很高興,便和佐佐木明希商量如何把這些“人才”弄進港口里。

因為在長崎港,西洋人并沒有被迫害,現在長崎港里也有一些西班牙葡萄牙的水手。他們大多稱自己是荷蘭人,日本人禁絕的是西班牙葡萄牙人信奉的天主教。對信仰新教的荷蘭倒是很友好。荷蘭人也沒有在日本進行過傳教活動。

想通這個,問題的關鍵就是怎么把這些人給弄進港。通過松平信綱肯定不行了,只能鋌而走險了。

最后和佐佐木明希商量了一個辦法。王彥便叫她先把她們的人帶出來。約定好了暗號,佐佐木明希就離開了。

第二天,長崎奉行所舉行了浩大的船只拍賣活動。

王彥也帶著柳如是一起參加了,最后以三萬兩白銀拍下了十五艘西班牙蓋倫船。

這蓋倫船可商用也可做戰船用,就是載貨量比王彥的商船小點。

王彥一下子就擁有了二十艘船,成了一個小艦隊的主人。這一切都是海貿的原因,和他自己的運氣也分不開!

五月二十日晚,王彥將二叔王政的水手全部借來,加上自己的水手,開著才買的十五艘新船,緩緩的駛出了長崎港!

沿著長崎港海岸線一路北上,行了一晚,在天將亮的時候,來到了一片海岸的沙灘地。

王彥在船上看著沙灘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嘆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了!沒有碰上巡邏的船只,也是運氣好啊!

這一群人就是島原之亂剩余的老弱,一共有三千多人。

成年男子六百來人,其中還有四百是被說動,主動過來投靠的流浪武士。以及百來人的西洋人。

其它都是老人,女人,小孩。看著很糟心。

三千人坐十五艘船,一艘兩百人,倒不是很擁擠。

把這群人接上,王彥的日本之行基本算是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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