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譚金子站起身來,先施了一禮。
“是。”柳樹對這個人沒什么好印象。”
“什么事兒?”
“你見過這張畫吧?”柳樹從懷中掏出了那張畫放到了桌子上,打了開來。
“見過。”
“知道這畫中的女人是誰嗎?”
“香姑。”譚金子回答的很干脆。
“你見過她嗎?”
“見過,已經死了。”
“死了,什么時侯的事兒?”
“四年前了。”
“也是平安縣的人嗎?”
“不是,河對岸的金國人。”
“金國人,這么說你們去過對岸。”
“去過。”
“常去嗎?”
“就一回。”
“那怎么認識的香姑。”
唉!譚金子搖了搖頭,拿起了桌上的茶壺給柳樹倒了一杯水:“這事兒說起來話長了。”
那是一個多事之秋,北宋朝廷剛剛滅亡,趙王也被攆過了長江。要不是岳家軍極力的阻攔,南方的這塊熱土也要成金狗的天下了。
靖康之盟后,百姓總算是安定了下來,可北方的百姓卻不折不扣的成了亡國之奴。
平安縣城剛剛穩定了下來了,城西卻出土的一座古墓。當時天下正是民不聊生、饑荒一片,百姓們竟然不顧官兵的阻攔瘋擁而至,一時之間便被人洗劫一空。可墓中的陪葬品要想變現又成了問題,侯爺趁此機會耗盡了家中幾代人所積攢的財富才將一些古董收買了回來。可還是有一方玉印流落到了江北,侯爺得知后便令我跟他一起悄悄的過了江。經過了幾天的查找終于在全州胡家見到了此物。
說起胡家那可是全州的大戶,侯爺想以重金收回,可胡家根本就不是缺錢的主,而且一口咬定說多少錢都不賣。這下子自然是急壞了侯爺,可在金人的統治之下,四品的侯爺人家根本就不拿你當回事兒。侯爺考慮再三塊定硬來,于是他派我回平安縣找到了丐幫的司馬輝與唐氏五魁等江湖好漢。
“那有沒有臥虎莊的人?”柳樹連忙插嘴問到。
有,而且還是好幾位。人到齊了之后,我們選擇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殺進了胡家。雖然屠了莊可玉印卻下落不明,最后我們捉到了香姑,她本是胡家的小姐。可百般動刑她就是不說玉印的下落,并稱那墓本是她家的祖上,如果我們不將東西完好無損的送回去,一定會不得好死的,然后便咬舌自盡了。
侯爺一聽是人家的墓,心中頓時一驚。回到了家中便進了一趟臨安府,回來之后從此便郁郁寡歡、心事重重的。而且每日都躲進書房之中消磨時間。
“他沒有跟你提及去臨安何事兒?”
“沒有,從來都不說。”
柳樹聽到了此處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轉頭便往城里跑,到了侯府一切都晚了。老侯爺的書房早已經化做了灰燼,就連趙福也被燒的認不出個樣子來。
老侯爺的許多不正常舉動難道就沒有人發覺,這時他突然想到了趙平春。
趙平春由府中一出來便直奔魔幻宮而去,她終于明白了香姑的詛咒在一點點的實現著。可胡家的人在那里哪?他們即然能進入侯府行兇,那么平安縣城就會無所不在了。
地宮之中還是老樣子,她跳進了石棺之中推動了石枕進入了內室之中。里面的樣子她已經見過了無數次,石槨之中的那個女人已經沉睡了很久,連骨頭都白的發亮。
趙平春來到了石棺的邊上,抬腿一踢它的一角,石室的右墻壁上出現了一個洞室。里面的金銀玉器在火把的映襯之下奕奕生輝。這些都是父親用盡了幾代人所積攢下來財富從盜墓者手中購回的陪葬品,又在這里重新建了一座密室算是物歸原主了。父親沒了,許多的原兇首惡都相繼而去了,可他們為什么還不收手哪?難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又還想要什么哪?
這時她又聽了腳步聲,這里面看樣子是常有人光顧的。
隨著嘎吱吱的一聲響,看樣子馬上就要下來了。她連忙關上了密室的門,空曠的墓室之中只有棺材里才是藏身之處。她咬了咬牙還是鉆了進去。
“這個狗蛋的,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這里面已經搜查了八百六十遍了,他還讓咱哥倆到這里來瞎折騰。”一聽便是舍得居的那個花和尚。
“別嘮叨了,他讓搜你就搜,搜不著拉倒唄!”印無雙不懷好氣的回了一句。”
接下來就聽到兩人翻窟窿盜洞的折騰了起來。好一陣的功夫便聽花和尚說到:“棺材里你看過了嗎?”
“上次來就看過了,除了一堆骨頭啥都沒有啊!”
“唉!你說那里躺的真是一個皇妃娘娘嗎?”
“那一定假不了,老楊親自去宮里查過,聽說是太宗皇帝的胡妃娘娘,被趕出來后才葬在了這里。”
“那為什么會葬在這里,她家該是全州地界才對啊?”
“那我怎么知道?”說到這里便聽到腳步聲到了棺材的跟前:“咦!這棺材蓋子怎么還有人動了哪?”
“你再仔細看看,難道這里還會有人來嗎?”說著另一個人也湊了過來。
趙平春的心里撲通撲通直跳,她已經忘記了害怕連忙從尸骨上扯起了一件沒有爛掉的衣服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伸手一揀起幾塊骨頭放到了身上。
和尚與印無雙正忙著去掀棺材蓋,就聽到身后一股暗氣破風的聲音,接著便聽有人喊到:“惡賊又來攪擾我家主人的安靜。”
“原來是你,真沒想到原來一個出家修行的老雜毛竟然是個守墓人?”一聽就知道是那個騷和尚的聲音。
“和尚不得無禮,老人家也不要動怒,我們是刑部派來調查一件公案的差人。并不是象你看到的一樣。”
“什么樣我不知道,你說是衙門口的有什么憑證,又為什么要開棺?”
“為了弄清剝皮案的始末我們才不得已攪亂了令先人的清凈,關于你說的開棺其實棺材早已經被人開啟過。可不知為什么又被人給關嚴了,所以我們才想看看這里面究竟有沒有什么人?”
“你說的好聽,即然是刑部的差人,那一定認識楊樹楊捕頭了。這事兒今天你倆休想再拿好話忽悠我了,即便是官差也沒有一個好東西!”老道說著似乎是拿武器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