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父親,都是善于給自己的孩子做思想工作的,反正寧礪的父親,在這一點上是特別在行的。從寧礪記事起,每當在外面遇到什么事,無論什么事心里堵得慌的時候,只要給父親說了,父親總能三言兩語就能讓自己擺脫困境。
寧礪認為父親最厲害的地方,不是給你把道理講通,而是在他的言語間有一種魔力。這種魔力能讓你從困擾自己的事情中解放出來,自覺或不自覺的去思考這件事情本身的意義和解決問題的方法。
對于岳薇的反常,寧礪只是不解和氣憤,似乎并沒有覺得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現在想一想,岳薇的眉毛長得很不規則、鼻梁高挺但鼻尖有點難看,走起路來小腿肌肉顯得很是粗壯。
“這完全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啊,自己怎么會想和她有很親密的動作了”。寧礪邊想邊搖了搖頭。
不知是父親的教育起了作用,還是寧礪的自我安慰發揮的威力,寧礪現在對岳薇沒有一點特殊的感覺了。
現在回想在自己夢中的后花園,差一點就和她接吻了,不知怎的心中就有一點反感,甚至感覺自己的胃和喉嚨都有了一定的反應。
“自己不會是個渣男吧,別人不喜歡自己,自己就在心里把別人想得這么不堪”?寧礪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同時想道(多年后寧礪才知道,想要當個名副其實的渣男,還是有很多條件要求的)。
“自己什么時候才能遇到那個屬于自己的‘初戀’啊”?寧礪“告別”岳薇,思想又開始活絡起來。
“她應該是那種女孩”。寧礪又一次在腦海里構思自己初戀的模樣。她長什么樣子、有多高、聲音是哪種甜、屬于那種類型、家庭教育怎樣、喜歡的娛樂方式是什么,兩人相遇的時間、地點、穿的什么衣服,是自己先開口還是女孩先說話等一系列因素。
夏日炎炎,一個女同學從睦平中學的大門向著學校的足球場走來。她身材高挑、五官精致、膚白勝雪、步態輕盈。一束長發隨意的用黑色的橡皮筋綁著,垂在身后。走到近處,看清她穿著白色的輕薄襯衣,下身同樣搭配了一條點綴了綠色為主、其他顏色為輔的花紋的白色長裙,腳穿一雙小巧的淺色涼鞋。她本是路過,但卻被足球場上精彩的比賽吸引而駐足觀看。
這時,穿著白色球衣一隊的后衛,將對方長傳遠調的球攔了下來,迅速傳給中場的一個胖子。胖子雖胖但很靈活,接球后輕松的擺脫了對方一名防守隊員后,卯足了勁似的將球踢往對方前場。白隊一名離足球落點很遠的球員,好似一匹奔馬般朝球沖刺而去。那球員之快,快過場上所有球員。哪知道紅隊早有防備,高大威猛的中后衛和離足球落點更近的后腰,迅速的朝著那球飛奔而去。白隊球員剛把足球停好,對方兩名球員也即將形成合圍之勢,造成二比一的絕對優勢局面。白隊球員也不慌張,看準對方球員還未合攏之際,將球從兩人的縫隙之間,傳給己方前來接應的11號球員。11號球員接球后,立即往前帶球突破。這時對方的另一個中后衛及時趕到,往11號球員撲來。這個中后衛還是屬于人高馬大類型,擋在11號球員前面就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只能智取,不能硬來。11號球員繼續向前帶球,眼看就要和對方高大強壯的中后衛撞在一起時,突然把球向右前方一撥立馬右腳踩在球上身體隨之旋轉,用身體背部擋住防守球員,再用左腳一拉順利晃過對方。11球員用這一招富有傳奇色彩的馬賽回旋成功突破,迅速往前奔去。
白衣女孩也被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緊緊吸引,不自覺的往前移動腳步,尋找最佳觀看位置。
11號球員奔入禁區,已成單刀之勢。對方門將身著一件熒光綠色的亮眼球服,他這時的選擇只有A或B選項,出擊還是不出擊。對方門將向前跨了一步,看來他是要出擊了。11號球員再不射門,他的角度就會越來越小、難度當然就會變大。11號球員沒有射門,而是選擇繼續前進。對方門將怎么又退了回去,這無疑給了11球員更佳的射門機會。眼看11號球員越來越近,對方門球這次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向11球員撲來。機會來了,11號球員見已經到達自己的射程范圍,又見對方門將出擊,果斷抬腳向對方球門左側射去。皮球受力向門框內飛馳而去,對方門將本能的伸出左腳去擋,結果發現皮球的高度卻是腿腳難及?;琶χ?,又伸出左手試圖攔下這一近距離大力抽射。
“耶、耶、耶……”。場內場外爆發出激烈地吶喊聲。11號球員射出的皮球,早在對方門將伸出左腳攔截之前就已經越過門將向門內“死角”飛速奔去。對方門將的一系列本能地撲救動作,不過是尋求自我安慰罷了。
白衣女孩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球場邊上,她要在最近的距離,感受這場精彩的比賽。
白衣女孩的到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了11號球員。場上的球員踢得更加的賣力,場下的觀眾呼喊更加的熱烈,仿佛都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也不知是那名球員腳法失了準星,還是被白衣女孩吸引而不能自己。他一腳把球踢飛,直接朝白衣女孩飛來。
這球來得太快,眼見就要砸在白衣女孩潔白的臉上。這球剛才還在對面,這會怎么就突然飛到了面前。白衣女孩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本能的閉上眼睛,等待著這無妄之災。
“嘭”。一聲響亮的撞擊聲,在白衣女孩耳邊響起,她再一次本能的側了側身子。
白衣女孩想象中足球打在臉上的疼痛感并沒有出現,只是身邊的空氣似乎更熱了。她感到一波接一波的熱浪往自己的身上、臉上撲來,陣陣熱浪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好聞的氣味。并且她發現自己在短短的零點幾秒鐘時間里,竟然對這種氣味產生了一種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