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70_誰在說話

“親愛的，你說的這‘它們’，在哪兒呢？我怎么把眼珠子都快瞪成大燈泡了也沒看到呢？狼？野豬？”

“都不是……很多時候，并不是眼睛瞪得越大就能看得越遠或者越清楚——你不妨把眼睛閉起來試試看：這樣可以令你精神集中，用心……”

“讓我把眼睛閉上然后只是用心去‘看’是么？這個操作的難度系數怕是達到666了吧，好難阿，我……”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呢，相信我吧，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

“哎呀我去——是這些大樹？！之前感覺到的那些齊刷刷瞪過來的目光，竟然是這些千年老樹精是么？”

“你總算開竅了——也對，也不對。說‘也對’，是因為那種被‘萬眾矚目’的詭異感覺，確實就是來自森林之中那些參天古樹；而說‘也不對’，則是針對你剛才那后半句——它們并不是什么‘千年老樹精’吧，如果我推斷得沒錯的話，它們應該就是這方天地的真正主人——樹人！”

“噗——你莫不是在逗我？！親愛的，這玩笑可開得有點大了哦……咋還整出這么多魯迅大大的分身來了呢？雖然我剛才閉上眼睛之后，確實是感受到了來自于這些千年老樹的深深惡意，可這也不能作為它們就是活生生地真拿自己的‘樹人眼睛’瞪的我一愣一愣的理論根據了好不好？”

“你又頑皮，我這么說并不是在有意消遣魯迅前輩——就好比我是愛星人，你是地球人，如果以地球作為參照目標的話，那么對于你來說，我就是‘外星人’；同理：現在我們身處的這個星球，極有可能就是面前的這些樹人，呃，我還是換個詞吧省得總想笑場——‘樹形態生命體’，作為文明的主體，建立起來的，換句話說：這些‘樹形態生命體’才是這個星球的‘土著’，咱倆對于它們來說都算‘外星人’。現在繞明白沒？”

“雖然還是被你繞得有點暈，但是的確明白了。既然如此，咱也就沒必要自己嚇唬自己啦：就一群樹人，汗，就憑這些‘樹形態生命體’又能把咱倆怎么著了呢？人家想看給它們看就是咯，又不會掉塊肉，咱直接就大大方方地從它們的‘注目禮’之下穿林而過，如果實在被惹得性起，大不了吼它們一句：‘你瞅啥’？！”

“……就瞅你了！！！！——瞅你了！！！——你了！！——了！——咋地！！——地！——”

……

“親愛的……才剛誰在說話？”

“……你也聽見了？它們……”

……

“咳咳，別鬧！這笑話真冷！”

“……誰跟你鬧了！！！！！——跟你鬧了！！！！——你鬧了！！！——鬧了！！——了！——嚴肅點！！！——肅點！！——點！——”

……

“好吧，聽這意思，它們‘樹形態生命體’對于咱地球人的語言玩得比咱倆還6呢你瞧——句句帶回音！”

“如果真是這樣，那咱倆現在的處境可就極其不妙了——剛才咱倆的對話可并沒有避著它們來說，而且也不清楚把聲音壓低些是否就能奏效：咱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很吃虧！”

“呃，親愛的，我切換成心聲，弱弱地問你個事：你說它們不會是像地球上的豬籠草似的，還吃肉吧？”

“……心聲了不起？？？？？——聲了不起？？？？——了不起？？？——不起？？——起？——你猜猜看！！！！——猜猜看！！！——猜看！！——看！——”

……

“我也真是FO了！不遮遮掩掩的了，直接明碼開懟！既然你們這么能耐，那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到底想怎么著啊？讓不讓過？給句痛快話！讓過我們就加快速度麻溜地，放心‘絕對不動老百姓一針一線’！要是擺明了不放我們過去，那是準備把我們關起來當猴耍呢，還是吊起來活活風干嘍當標本，或者直接吃？”

“冷靜。你這樣的態度完全嚇唬不住它們，除了有很大幾率激怒它們之外，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冷靜！”

“我冷靜不了，我還就是打算激怒它們！跑這裝神弄鬼的，說個話也不能好好說，還陰陽怪氣兒的，莫不是真當誰是好欺負的？蹬鼻子還上臉了一個個的，真惹得我火氣上來，回過頭去撅根棍子就著那活火山噴出來的巖漿火焰做個火把，兜著你們這些千年老樹精一把火都給燒光了去！”

“……冷靜！！——靜！——有話好好說！！！！！——話好好說！！！！——好好說！！！——好說！！——說！——”

“哈哈，瞧見沒有，親愛的？它們這就認慫了——‘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整個一幫賤皮子——我也算看明白了，它們就是‘欠收拾’的貨！”

“乖乖，還有這種操作？哦，我想明白了：五行里邊可不正是‘火克木’的嘛——你這隱忍經年久未施展的火爆脾氣放在它們這個星球上，還真是‘恰逢其時’、‘如魚得水’了呢。內個啥，意思意思得了，依我看咱見好就收，把它們鎮唬住了能答應放咱們過去也就是了，別忘了那些老話：‘強龍不壓地頭蛇’、‘得饒樹處且饒樹’、‘冤家宜解不宜結’還有‘饒樹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噗，親愛的，你這都是啥亂七八糟的，莫不是中了邪，怎么就知道幫著那些千年老樹精們說拜年話？”

“……他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之有理！！！——有理！！——理！——氣大傷身體！！！！！——大傷身體！！！！——傷身體！！！——身體！！——體！——”

“我也是醉了，這還帶賣萌求饒的，親愛的這邊還猛著講情說好話，看來今天這火是發不成了！算啦！”

“其實我也并不是充濫好人，喜歡當這個和事佬——你現在氣消了沒有？冷靜一些了吧？如果氣消了也能冷靜地觀察局勢思考問題了，那你仔仔細細地往四下瞧瞧，有啥變化？”

……

“呃……我怎么記得剛才咱倆并沒有踏入這片森林的呀……現在，怎么周圍都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參天古樹？咱倆啥時候闖到這片森林的中心來啦？這些樹精，莫不是真的成了精還長了腿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