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雇傭兵？”

從神盾局離開之后幾天，庫爾森找上門來，問陳致遠要不要成為神盾局的編外成員。

“我不覺得神盾局會接受我這種人。”陳致遠打開冰箱門，“喝什么？”

“隨便。”

“我這兒可沒有隨便。”陳致遠從冰箱深處摸索出一瓶可樂，玻璃瓶的，上面寫的不是英文。

“墨西哥產的可樂，我聽說你喜歡老味道。很可惜，這也就是上個月生產的，畢竟我也不敢讓你喝1982年制造的。”

由于造價和政策，現在的可口可樂都是使用果葡糖漿，也就是玉米糖漿作為原料生產的。但是早先的可口可樂是使用蔗糖的。

全球應該只有墨西哥還在使用蔗糖生產，因為那里是甘蔗的主要產地之一，用蔗糖生產的成本并不明顯比玉米高。何況墨西哥人對自己生產的可樂有一種絕對的自豪，認為可口可樂真正的靈魂只有在墨西哥的產品里才能找到。

庫爾森又喜歡這種老派的東西。只是陳致遠不清楚他喝不喝可樂。

“謝謝。”庫爾森接過來，拿起桌上的起子就把瓶蓋撬開了。“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喜歡收集這些老東西？”

庫爾森記得自己從來沒有跟他講過。

“我從來沒有說過‘收集’，我說的是‘喜歡’。”陳致遠把庫爾森話里的陷阱挑出來。

這是庫爾森的話術陷阱。如果對方疑似擁有不應該有的情報渠道，那可以在言談中多透露出一些對方本不應該知道的事情，如果對方表現得鎮定自若，好像以前就聽過，或者早就知道，那很可能確實有問題。

許多年后，庫爾森利用同樣的原理發現現在還在阿富汗吃沙子的加勒特探員是九頭蛇。雖然那次他沒有布陷阱，是對方自己說漏嘴了。

說到這位九頭蛇加勒特，如今他的日子可是相當的不舒服。

幾乎是同時，為了找到那臺遺失的馬克1號殘骸，神盾局和奧巴代都派出了搜索隊。神盾局搜索隊的領頭人就是加勒特。

雖然他現在還在沙漠里一寸一寸的搜索，但是就在昨天下午，奧巴代的搜索隊先找到了殘骸，已經裝箱，正在運往機場。而斯塔克工業的一家子公司，以托尼他老爸霍華德的至交好友美國隊長命名的史蒂夫航空公司，一架貨機已經拿到了航額，正在向這里飛來。

考慮到后續劇情，奧巴代得到這臺元初型鋼鐵戰衣的事情神盾局應該是不知道的，大概一直要到托尼和奧巴代在紐約大戰以后，加勒特才能結束吃沙子生涯。

“這不是很明顯的嗎？”陳致遠反問庫爾森。“1964年款的柯爾維特，你還給它取了名字。西裝也喜歡穿老式的，比如你現在身上這一套就是。還有，我看到你車鑰匙上掛了兩個鑰匙扣，一個是鬼怪式服役的紀念版，那可是1963年的產品；至于旁邊那個盾牌可就更老了……”

那是個美國隊長紀念版鑰匙扣，但可不是后來常見的圓形盾，而是最早他作為軍方的宣傳工具的時候所使用的長盾。這個形象后來都不怎么提了，可見這個小東西的歷史久遠。

“好了，我知道了。”庫爾森打斷了他。“總之我是來邀請你的。成為編外成員不意味著你就是神盾局的一員了，我們也不會給你什么證件，但是會給你一個證明，神盾局內部人員認識它，但是對于其他人，這不能證明你的身份。”

“怎么跟地下工作似的。”陳致遠小聲說。

“差不多。”雖然聲音小，但是庫爾森還是聽見了。“神盾局的作戰人員雖然身經百戰，而且經過長時間的訓練，但他們畢竟只是普通人。而你們有強大的天賦，不用系統的訓練就會擁有一般人永遠達不到的戰斗能力。因此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并且我們也會根據情況支付不一定可觀，但一定合理的報酬。”

“那不就還是雇傭兵？”

“你要這么理解也可以。但是雇傭兵誰都可以雇傭，神盾局的編外成員只會有固定的人和你聯系。”

“誰？”

“我。”庫爾森喝了一口可樂，“如果你同意，那你以后和神盾局之間唯一聯系就是我。”

“也就是說，只有你會聯系我，我也只要聽你的就好了？”

“基本上，不出亂子的話是這樣。”庫爾森也沒把話說全乎了，“當然也會有特殊情況，需要你的幫助，但我沒有辦法和你聯系。這時候會有其他人聯系你，如果他們說出了正確的暗語，那他們就可以代表我。”

“聽起來不錯。我基本上愿意。”

不管是編外人員還是內部人員，能跟神盾局一起混，尤其是聯絡人是庫爾森，那陳致遠毫無疑問會成為正派人物。

不要覺得編外聽起來不太正式的樣子。仔細想想，堂堂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也不過就是編外人員。

以一種很阿Q的思路，只要答應了庫爾森，他無名小卒陳致遠就能和托尼平起平坐。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收入如何？”

庫爾森微微一笑，“我是神盾局7級特工，周薪6萬美金。”

“我不指望編外人員能和7級特工拿一個數字。”

“我也不能告訴你具體數額，因為每一次任務會不一樣。但是如果某個任務都需要你幫助了，難度一般都不小。完成后的報酬大約都在10~15萬美金左右。如果任務途中不慎受傷我們也會報銷醫藥費，產生殘疾，我們也會有一次性和長期的雙重補貼。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應該已經沒有其他什么親屬了。所以你可以先把遺囑立好，這樣如果你在任務中意外死亡，我們的死亡補助金也能找得到地方發。”庫爾森一口氣說了一大段。

“我暫時還不是很想考慮這些事情。”陳致遠說，“等我找到女朋友再說吧。”

“也是。”庫爾森突然有了一種輕松的語調，“你的檔案顯示你完整的上完了各種基礎教育，甚至還有高中。要知道在鷹醬，能像你一樣保持沒有戀愛記錄直到這個年齡的人簡直是不存在。”

陳致遠不置可否。雖然他聽出來庫爾森的語氣里有明顯的揶揄，而且這種事情在鷹醬確實也比較少見，但是身為一只曾經的種花家的兔子，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那么事情就這么說定了。”庫爾森喝完最后一口可樂站起來，“這是你的證明。”

他遞給陳致遠一個天鵝絨面的首飾盒。陳致遠接過來打開，里面安放了4樣東西，兩枚戒指，兩枚袖扣。圖案都是神盾局的鷹章。

“出示這其中的一樣就可以證明你的身份。”庫爾森說，“考慮到有些情況下對方可能會拿走它，所以每一樣都是兩份。同時這東西可以用來聯絡，只要……”

庫爾森示范性的操作了一下，“這樣，就可以連接藍牙設備，耳機什么的。然后你就可以通過它們聯系我，同樣我也可以聯系你。”

“好。”陳致遠收下首飾盒，“那么暗語呢？”

“神盾局的傳統，現編暗語以防泄露。”庫爾森說，“暗語是：‘我要訂購一箱1982年的墨西哥可樂’。對應暗語是‘最后一瓶被庫爾森喝掉了’。就是這樣。”

真正現編。這樣的新鮮出爐的暗語可以讓知道它的人盡量少，安全性更高。

庫爾森走了。陳致遠成了神盾局的編外成員，難聽點叫臨時工，美其名曰“外援”。

之后的十天，庫爾森都沒有聯系他。

八月十四號的早上，陳致遠看到戒指亮起了藍光。

神盾局的任務價格可不低。為了防止錯過聯絡，陳致遠干脆一直把其中一枚戒指戴著。

他摸出一副帶有麥克風的藍牙耳機戴上。

“陳，我們有點麻煩，你得動手了。”庫爾森的聲音有點短促，像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