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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刁蠻帝姬

  • 憂樂記
  • 史海舟
  • 11156字
  • 2019-11-13 20:23:00

張明遠、費無極師徒只好帶著“英雄劍”馬不停蹄趕往中原。抵達東京已是夜色時分。沒來得及歇息,宋徽宗早已派人前來接待,原來張明遠抵達太原府后,官府就將張明遠等人的動向送到了東京宋徽宗處。這是為何,原來宋徽宗也喜歡稀罕物,早聽說恒山派翠屏峰的寶物。此番契丹大兵從雁門關外偷襲張明遠等人,此些動向,宋徽宗自然知道,早已知會太原府派兵接應。結果大宋士卒抵達恒山后,才發覺契丹士卒死傷慘重,原來被女真人偷襲。他們料定張明遠等人平安無事,接到張明遠等人抵達太原府的訊息,馬上回報東京。到了陳橋驛,有公公前來,便告訴了張明遠等人這些事情。張明遠等人才感覺,自己雖江湖中人,可也在宋徽宗的眼里走來走去。

張明遠等人走進了皇宮,宋徽宗早已得知恒山派玄空道長駕鶴西去的事情,心里也是傷心難過。叫來了鄭皇后、劉貴妃、王貴妃、太子趙桓、鄆王趙楷、嘉德帝姬趙玉盤、榮德帝姬趙金奴、安德帝姬趙金羅、茂德帝姬趙福金、仁福帝姬趙香云,還有當朝重臣蔡京、李邦彥、童貫、高俅、張叔夜。宋徽宗宴請道人并非心血來潮之事,皇后、貴妃、太子等人習以為常,蔡京等人也多有陪同。

皇帝設宴自然排場不小,山珍海味應有盡有,美酒好肉更當不絕。只見桌上琳瑯滿目的玉盤里面有:各式茶飯和點心、各式水果和美酒。姜蝦、酒蟹、炙雞、鹿脯、假元魚、紫蘇魚、油餅、酥餅、門油、菊花、寬焦、滿麻,味香撲鼻;梨干、膠棗、桃圈、甘棠梨、河陽石榴、龍眼、荔枝、金桔,香甜可口;上好女兒紅、饒梅花酒乃是佳釀。黨梅、香藥、小元兒乃是進食的氛圍所在,并不可吃。

宋徽宗熱淚盈眶道:“我大宋江山,錦繡一片,而今天下分峙,大好河山盡落敵手,乃是無可奈何之事了。方今遼賊、夏寇乃朕心腹大患,玄空道長駕鶴西去,朕頗為傷心難過。本欲為他報仇雪恨,無奈如若興師動眾,怕契丹、西夏合兵一處,局面就不好收拾了。故而不可因小失大,還望玄空道長在天有靈,可以擔待。‘英雄劍’作為我大宋國寶,就放在終南山好了。對終南山,朕最為放心。你們一路多有勞頓,很是辛苦。在東京歇息幾日再回去,意下如何?”

“陛下,不必如此,今日歡聚一堂,可高興些,說這些傷心難過,豈不自尋煩惱。”鄭皇后安慰宋徽宗。“陛下如今對契丹人的事很是擔驚受怕,還望諸位明白。哀家還望諸位替陛下分憂,為我大宋解難。”劉貴妃飽含深情看向眾人。“皇上何必愁眉不展,今日如此歡聚一堂,不必自尋煩惱。”王貴妃喜笑顏開。

張明遠道:“皇上如此,我等自然恭敬不如從命。盛情難卻,卻之不恭。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放心好了,如有用得著明遠處,自當效勞。”“此番契丹人、西夏人圍攻恒山派,我等也是多有打斗。沒曾料想,他們有恃無恐,雁門關外,契丹鐵騎也是揚威耀武,對我大宋虎視眈眈。”費無極道。

“果有此事?契丹人實在可惡,西夏人也是狗膽包天,欺人太甚!”宋徽宗捋了捋胡須,一怔。“皇上不必擔驚受怕,雁門關平安無事,只要我大宋不招惹是非,想必契丹人不會亂來。”鄭皇后不以為然。“杞人憂天,草木皆兵,皇上不必擔驚受怕。”王貴妃微微一笑。“他們居然到我大宋恒山胡作非為,實在可惡。”劉貴妃瞠目結舌,不敢想象。

“陛下之言,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所言,二位道長可聽明白了,你們盡可放心,保護國寶,事成之后,朝廷自然不會虧待諸位。朝廷自然大告天下,宣揚終南山不在話下。至于國寶一定要深藏不露,不可丟失。”蔡京笑道。李邦彥嘆道:“二位道長一路多有勞頓,在東京歇息幾日也是很好。”

“太師所言極是。”張明遠笑容滿面。“李大人客氣了。”費無極點點頭。

“明遠、無極,你們此去恒山,可有什么危險?”張叔夜道。“撤退之時,契丹人圍追堵截。”張明遠道。費無極擲地有聲:“想不到,契丹鐵騎實在厲害,居然埋伏起來偷襲我等。”張叔夜瞠目結舌:“有這等事?契丹狗賊目中無人,氣煞我也。”

童貫笑道:“道長風塵仆仆,陛下接風洗塵,應該多喝幾杯。不必再說擔驚受怕之事,豈不大煞風景,是也不是?”高俅道:“道長德高望重,陛下如此器重,一定要不負重托才是。”

“我等謹記陛下及幾位大人的囑托,身為大宋子民理當效力,一定不負重托,望朝廷放心,望陛下放心,望大宋黎民百姓放心。”張明遠把子午四人叫到跟前,對宋徽宗、鄭皇后、劉貴妃、王貴妃,介紹道:“這是四個徒弟,子午、余下、普安、武連。他們都是身手不凡。”子午四人羞愧難耐,低下頭,默然不語。自然是心知肚明,自己的半斤八兩,此番恒山大戰,四人皆是丟盔卸甲,顏面掃地。

宋徽宗、鄭皇后、劉貴妃、王貴妃一一看去,只見,子午生的魁梧結實,容貌甚偉。普安長的眉清目秀,乃是個風流倜儻之人。余下和武連都是活潑可愛,喜笑顏開的青春俊杰。

“后生可畏,沒想到,明遠、無極都做了掌門人,還收了高徒,可喜可賀。來,小子們吃酒!”宋徽宗、鄭皇后、劉貴妃、王貴妃,舉杯邀請,一個個才慢慢抬起頭喜笑顏開起來。“此乃太子趙桓、鄆王趙楷、嘉德帝姬趙玉盤、榮德帝姬趙金奴、安德帝姬趙金羅、茂德帝姬趙福金、仁福帝姬趙香云!是朕的愛子、愛女!”宋徽宗對張明遠、費無極和子午四人介紹起太子、帝姬等人。張明遠等人給太子、帝姬等人見禮,太子、帝姬等人馬上回禮。眾人說笑之際,不再生疏,一個個喜笑顏開,樂此不彼。

太子微微一笑,客客氣氣,只是唯唯諾諾,看上去膽小如鼠,躡手躡腳。榮德帝姬趙金奴也是溫柔美麗,卻愁容不展,似有心事一般,令人感到疑惑不解。

嘉德帝姬趙玉盤與安德帝姬趙金羅依偎在鄭皇后身旁不茍言笑。鄭皇后對安德帝姬趙金羅說些什么,她只是點點頭,似有不少不開心,不知所謂何故。子午四人猛然定睛一看,都發覺茂德帝姬趙福金居然美若天仙,超凡脫俗。好似天外來仙,如此冰清玉潔,楚楚動人。依偎在劉貴妃身旁,喜笑顏開,卻并不瞅子午四人一眼,看上去有些高冷和孤傲,令人難以捉摸。武連、余下又瞅著仁福帝姬趙香云,這趙香云居然也瞅著他們兩個,片刻,破涕一笑,嘻嘻哈哈之際,對趙香云有了好感,像是容易親近一般,趙香云感到其中的武連顯得十分可愛。這般眉來眼去,王貴妃看在眼里,樂個不住。鄆王趙楷卻悶悶不樂,獨自吃酒,王貴妃對他耳語什么,他也只是點點頭,予以敷衍,不茍言笑。子午對這太子,感到好奇不已。普安看這鄆王,感到渾身不自在。

宋徽宗、鄭皇后、劉貴妃、王貴妃、太子、蔡京、李邦彥、童貫、高俅、張叔夜和張明遠、費無極一個個說笑起來。話語之間,帝王將相、皇后嬪妃、教派道長,皇親國戚、道人弟子,歡聚一堂,好不歡暢。

“何不讓年輕人出去走一走,交個朋友?”宋徽宗指著太子等人對張明遠等人說。“皇上,他們不是小孩子。”張明遠、費無極點點頭:“隨他們好了。”“父皇、貴妃娘娘,兒臣還有一幅畫沒畫完,就先告退了。”鄆王趙楷傲氣十足,擲地有聲:“還望諸位見諒。”宋徽宗微微一笑,點點頭:“楷兒果然妙筆生花,專心畫作,孺子可教,去吧,去吧。”“楷兒就這牛脾氣,還望諸位見諒。”王貴妃搖搖頭。“鄆王殿下也要多交朋友,陛下要勸一勸,一個人可不好。”劉貴妃慈眉善目,頗為擔憂。“楷兒長大了,由他好了。”宋徽宗拉著劉貴妃的手,笑出聲來。“兒臣就回府里去了,駙馬等著兒臣。父皇多保重!”榮德帝姬趙金奴、嘉德帝姬趙玉盤、茂德帝姬趙福金,三人齊聲拜道。原來這美若天仙的趙福金早已嫁人。子午四人心中難免感到可惜,如何自己沒福氣。片刻帝姬三人辭別宋徽宗、皇后、貴妃和眾人,慢慢離去。

“金兒,凡事多忍耐。得空回宮看母后。”劉貴妃對茂德帝姬趙福金叮囑片刻。趙福金點點頭,昂首挺胸而去。“父皇、母后,兒臣留下與四位小兄弟說話好了。”太子拱手,善氣迎人。宋徽宗一怔,馬上喜笑顏開,點點頭,叮囑再三:“好,陪他們去御花園走一走也不錯。要招待好了!”“父皇我也要一起玩。”仁福帝姬趙香云歪著腦袋,瞅著子午四人,目光落在武連身上。“小姑娘家不可拋頭露面,快走,母后給你講故事去。”王貴妃拉著趙香云,馬上瞠目結舌,示意趙香云乖乖聽話。“母后的故事太啰嗦,還是太子哥哥的故事好聽,想必這四個小哥哥也有許多故事。”趙香云搖搖頭撒嬌起來,指著子午四人。“好了,我們繼續吃酒,賞歌舞,讓他們年輕人自個玩去。”宋徽宗對鄭皇后、劉貴妃、王貴妃、張明遠、費無極,微微一笑。頓時,進來一對舞女,翩翩起舞,許多樂師,鼓瑟吹笙。

“皇上,明遠感覺自己在做夢了。”張明遠尋思,劉貴妃早已撒手人寰,如何這劉貴妃又活了,就對宋徽宗耳語:“皇上,這貴妃娘娘不是早已仙逝,如何又坐在這里,方才差點嚇我一跳。”說著看向劉貴妃。宋徽宗對張明遠耳語:“目下且聽歌舞,過后朕自會相告。”費無極也感覺奇怪,震驚不已,心有余悸,這“劉貴妃”與那“劉貴妃”莫非兩個人,還是自己在做夢,二人有模有樣,不過還是感覺有些不同,這“劉貴妃”比那“劉貴妃”花枝招展多了,風騷妖嬈多了,喜笑顏開,無拘無束。子午四人出了宴殿,隨太子趙桓、仁福帝姬趙香云到了御花園,同齡之間,自有許多話可以娓娓道來。

在皇宮御花園中,只見亭臺水榭,假山矗立,意蘊深沉,蔚為壯觀。那樣高大的太湖石他們如何見過,不禁嘖嘖稱贊開來。湖光山色之間,盡顯迷人之情,景色宜人之處,令人寵辱皆忘。

子午等人見那太子趙桓束發戴冠,兩條黃色穗帶垂在耳側,連綴著的藍色玉珠顆顆晶瑩剔透,閃爍著奪目的光彩。再看,眉目如墨,兩眼炯炯有神,面若玉冠,唇如脂膏。身著青龍黃色太子服,腰系紅色玉帶,腳蹬黑色白底小朝靴。看那通身的氣派便是個年紀輕輕的公子哥了,不過身在帝王之家打小飽讀詩書,受孔孟之道,習四書五經,因此便是個知書達禮之人。

“方才三弟有些無禮輕狂,不必在意,他就那樣。和父皇一般,喜歡寫寫畫畫,就是個畫癡。”太子靦腆道。“沒事,鄆王專心書畫,可見刻苦用功。”子午等人尷尬一笑:“我等愧不能及。實在自慚形穢,自愧不如。”

正在此時,迎面走來兩個人,后面跟著兩個弱不禁風的宮女。

“太子殿下萬福,九弟見禮了。”一語落地,這人彬彬有禮,馬上跪拜。“九弟不必客氣,起來說話。”太子昂首挺胸,輕輕擺手,冷淡道。“韋修容好!九弟你們要去哪里,最近沒見了,可還好?”太子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全無唯唯諾諾,居然擲地有聲,對這婦人和皇子道。“太子殿下好,哀家與構兒出來走一走,今日天氣真好。好久沒看見皇上了,不知他都忙些什么?”這韋修容一怔,馬上點點頭,微微一笑。“父皇賜宴與終南山來的道士和弟子,大家歡聚一堂,熱鬧非凡。聽說他們是故交。你看,這四個就是終南山來的。父皇叫了皇后娘娘、劉貴妃、母后、太子哥哥、鄆王哥哥、嘉德帝姬、榮德帝姬、安德帝姬、茂德帝姬,還有我。”趙香云插嘴,指著子午四人,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最后指了指自己。

“皇上可忘記哀家了。”韋修容臉色煞白,熱淚盈眶,差些跌倒,如若不是這九皇子扶住就麻煩了。“母后,不必胡思亂想。”這九皇子眨了眨眼睛,頓時似笑非笑,看向遠方,仰天長嘆,似有些許埋怨,也無可奈何。“韋修容身子不舒服,就在屋里歇息好了,不必出來亂走。你畢竟只是個修容,又不是皇后、貴妃、賢妃、淑妃。父皇的宴席,如何能輪到你。”太子見狀,趕忙示意宮女扶著離去。這九皇子瞠目結舌,悶悶不樂,卻低頭不語,意欲陪著那韋修容轉頭離去。

“九哥,干嘛要走,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妹妹我素知你喜歡交朋友!”趙香云馬上拉住這九皇子,撒嬌道。“構兒,你不必擔心哀家,哀家沒事。你要開心一些,別垂頭喪氣。哀家還望你多交朋友,過得開心。”韋修容回過頭對九皇子點點頭,示意他不用管自己。“九弟,好久不見,就陪本太子走一走好了,這還有四個朋友,你要給點面子,你可明白?”太子傲慢道。“母后,您當心些,慢點走。”九皇子點點頭,頓時淚光點點,站在一邊目送韋修容離去。

趙香云一把拉過她九哥對子午四人介紹:“此乃我九哥康王,你們知道么,九哥的書法很不錯。”馬上對四人示意見禮。四人會意拱手見禮,康王笑出聲來,點點頭。

“男子漢大丈夫,別動不動哭哭啼啼。妹妹我可不喜歡這樣的九哥!”趙香云拉著康王的胳膊笑道。康王摸著趙香云的鼻子樂道:“妹妹真乖,九哥就喜歡妹妹乖的模樣。”“好了,別肉麻兮兮了。你喜歡你九哥,可你九哥不喜歡你。”太子樂道。“方才就是逗你玩,別生氣。好久不見,開個玩笑,可別放在心里。”康王想要說什么,太子馬上拉著康王笑出聲來。康王一怔,眾人也是一怔。

“有這樣開玩笑的么?方才九哥都生氣了,你說話好難聽。誰知道你是不是開玩笑。韋修容都被你氣壞了。”趙香云馬上不高興,拉著太子埋怨起來。“太子殿下這玩笑開的,九弟我猝不及防。”康王心想,太子真過分,母后不生氣是不可能,而我趙構目下是真生氣了,不過既然太子說了開玩笑,也不可斤斤計較,畢竟他是太子。“好了,九弟,哥哥給你賠不是好了,好兄弟何必斤斤計較。”安慰康王后,那太子馬上指著趙香云,道:“四位道家兄弟,我來介紹一下,這是仁福帝姬趙香云。她和三弟鄆王是親兄妹,都是王貴妃的心頭肉!”這話后,康王才算好受一些,對方才尷尬之事,一瞬間釋情放懷開來。

“什么心頭肉,還不如東坡肉了。”趙香云破涕一笑。康王與太子捧腹大笑,樂此不彼,子午四人也是樂個不住。沒想到趙香云如此活潑開朗,令人啼笑皆非,歡樂開懷。

“帝姬殿下,我等見過殿下。”子午等人見禮道。“什么,你們見過我,何時何地?我如何沒有印象。你們這樣開玩笑太好笑了。”說著趙香云笑了起來。武連歪著腦袋看時,那趙香云哈哈大笑開來,原來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她喜笑顏開,水汪汪的大眼睛,臉龐左右都扎著個小辮子垂在耳畔,上面的發飾并不多,長發飄飄披在肩頭,倒是這皇宮之中不拘一格的人物了。她打扮的簡簡單單反而是干練可愛了一些。

“什么?我的帝姬妹妹,此乃禮節之語,你為何如此理解?”說這話的是康王趙構,只見他穿著皇子的普通官服,并無什么奇特之處,不過眉宇之間卻是英勇威武,像是胸有成竹,似乎比那太子趙桓更有大氣魄一般。

太子趙桓又躡手躡腳,笑道:“我這個妹妹可了不得,整天纏著父皇不說,還找我兄弟二人學什么唐詩和文章,目下也會賦詩呢!”

趙香云還真來勁,說她胖她可就要喘了。只聽得她念念有詞道:

前朝有個大詩人,會玩劍來會喝酒。

太監脫靴腳丫臭,宮女扶著不洗手。

早晨走出皇城口,鞭子一扔不回頭。

眾人陣陣大笑,好不歡暢。眾皆總算是領教了趙香云的厲害。

“大家還別說,此詩真不錯,真有水平,我可不行。”武連喃喃道。“你夸我的詩了。你是我的知己,我看好你。”趙香云笑道。“的確不錯,實乃肺腑之言,還望帝姬殿下明鑒。”武連聽這話語心里頗為鼓舞,也美滋滋起來。普安笑道:“我怎么就不明白公主殿下這詩的意境呢?”武連笑道:“你笨唄,帝姬殿下的詩是說一個人。”余下問道:“哥們,是誰?”武連道:“是劉邦。”太子、康王、子午、普安一個個捧腹大笑起來。

余下看了看幾人又看著武連納悶道:“武連,你說的難道不對嗎?”“那對還是不對呢?”武連疑惑起來,心里面嘀咕個不住。趙香云看他那難為情的樣子心里面倒是樂了,笑道:“你說的對,我也一直這樣認為。太師傅出了這么一段讓我背會,太子哥哥還說,我記不住,怎么樣?還行吧!就知道取笑別人,拿人家尋開心,一點當哥哥的樣兒也沒有。”

太子趙桓自然明白,這話兒是氣話,如果不把原詩說出來,她如何可以認輸。笑了笑隨即道:“妹妹!這話就冤枉我了。這詩我昨日又問過太師傅,原詩是如此之句,正道是:

前朝出有大詩人,會舞劍來會喝酒。

太監脫靴腳發臭,宮女扶坐不見手。

一朝出了皇城口,揚鞭東指不回頭。

眾皆大笑不止,一個個前仰后合。

“帝姬殿下,您可是一句也沒有記對!”武連笑道。趙香云已笑不出來,氣呼呼之際,兩個眼珠只打轉轉,隨即氣道:“太子哥哥,你,你。橫!再不跟你們玩了,就知道欺負我。”太子如何不知道,她一生氣又要去告狀,索性說些軟話也就相安無事了,便趕忙笑道:“好啦,我的帝姬妹妹。太子哥哥我,錯了還不行嘛,不過玩笑而已,何必當真。鬧得大家沒有了樂趣,你不覺得反沒有了意思么。我想一語落地就一笑而過,何必斤斤計較。”

武連也緩緩道:“帝姬殿下,那我,我也向你認錯!你看你就不必如此了,你應該---”“你什么?”趙香云上前問道。“我,”武連又欲說。可趙香云馬上說道:“我什么?”他二人如此,其它人是哭笑不得,余下已笑翻了天,不過硬是給忍住了。只見,趙香云猛一向前,武連倒驚了不小,這更是令人欲笑不止。

“詩是有了,武連,那依你看來,此詩為何是說劉邦的呢?你就說說看!”子午問道。普安也笑道:“武連,我們幾個可都愿聞其詳,但說無妨!”太子也笑道:“武連,說說吧,愿聞其詳。”“這應該不是說劉邦。”康王喜笑顏開。余下又催促道:“快,快說說看,你若不能說出來,看我們如何懲罰于你!”。武連想,故意拖延一下也無妨,便說道:“好好,諸位可聽好了,我可說了,真說了啊。”“你就別賣關子啦,速速道來,速速道來。但說無妨,是也不是?”余眾盡皆追問道。武連一看躲不過,只好擲地有聲:“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兮守四方,安得猛士兮歸故鄉。”沒等他說下去,趙香云馬上打斷他:“武連,武連。你快別說了,什么大風了,什么歸故鄉的。胡扯什么,我替你說。保證讓他們心服口服。”

“真的嗎?好,那在下就有勞帝姬殿下了!”武連微微一笑道。太子指著武連又看趙香云,嘆了口氣:“不是說好了,武連來解。妹妹,你就別打岔了,如何?”“不行,你就讓我來解,好不好?”趙香云望著太子趙桓撒嬌道。康王笑道:“妹妹,聽話,幾位兄弟們可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我們怎么可以不謙讓一些,是也不是?”“我要說,就讓我說!你們再欺負我,我告父皇去。”趙香云傲嬌道。“好,我們服你了,行不!”太子趙桓道。

康王趙構對子午、普安笑道:“妹妹就是如此,但凡大事小情,乃至雞毛蒜皮之事總搬父皇,我們真服她了。”趙香云開始了她別具特色的高談闊論:“你們看,此中是說一位皇帝,他是大詩人,既能舞劍又能喝酒,太監、宮女,自然是皇帝才總是與這些下人打交道。”“那他為何出了皇城口,又不回頭了?”武連問道。趙香云笑道:“自然是他不想當皇帝了。”余下笑道:“原來如此,高見,果然高見。”太子、康王、子午、普安都破涕一笑。

太子笑道:“夠了,妹妹再說下去,我等非笑壞了不可,還是我來說好了,此詩乃是太師傅他老人家自作一詩,此詩說的是唐朝的詩仙,李太白是也,太監即指高力士,這是一個典故。”太子還未說完,趙香云便道:“太子哥哥,那就說說這典故,我最愛聽故事了。”太子道:“好啦,故事改日再講,說說正事,四位道家兄弟,此番爾等前去恒山,路上定有危險,離開東京,路上恐怕也兇多吉少。你們可要多加小心才是,萬望保重。”

子午道:“那是自然,殿下所言極是。”“離開恒山,一路風塵仆仆。到了東京才感覺天上人間,一目了然。”普安回想從太原府一路而來,有許多大宋黎民百姓受了黃河水災,日子頗為艱難。就有感而發道。“這是我第一次來東京,感覺真不錯。”余下道。武連道:“一直以為京兆府已是天堂,沒想到,東京才是。東京真是大都會,都說白天熱鬧非凡,原來夜色也是異常好看。來一趟不容易,真想在東京多玩些時日!”“有這想法,自然很好。宮中十分煩悶,你們幾個就在此和我們說說話也好,算是相識一場,既然年紀相仿不如做個朋友也未為不可,是也不是?”趙香云笑道。“帝姬殿下,我們就和師父們商議一下,你看,到時候再決定如何?”武連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趙香云喜出望外便道:“不用商議,你們留下好了,我去告訴父皇去。父皇傳旨,你們師父一定答應。”言畢便匆匆忙忙離去,片刻不見了身影。

“帝姬妹妹!如何真去?你還言行一致的很!”太子趙桓再怎么喊也沒用了,趙香云已消失在了回廊間。“我們這妹妹,從小就這樣,活潑可愛開朗淘氣,四位兄弟不要見笑!”太子趙桓笑道。“諸位兄弟不要見怪。”康王趙構也笑道。武連道:“那倒不會,我們怎么會呢,太可愛了,我覺的挺好的。”“我等自然不會見怪,殿下客氣了不是。”子午笑道。余下又笑道:“武連,你都學會搶話了。哥們真有你的,給我倆爭了口氣,兄弟我佩服,佩服不已。”“那是自然。”武連又笑將了起來。子午道:“好啦,你倆傻笑什么。”普安道:“沒事偷著樂,這是有病的癥狀,此乃家師所言。”太子道:“本宮怎么沒有看出來,你們真逗。”“今日見了許多貴妃娘娘,和許多帝姬!不知帝姬這名字從何而來,我們稀里糊涂的,還望太子殿下,介紹一番。如若冒昧,還望見諒。”武連若有所思,看向太子,馬上問道。

“父皇有許多許多后宮嬪妃,可目下只有三個乃父皇所愛。本宮與榮德帝姬乃母后王皇后所生,乃父皇長子、長女。嘉德帝姬與安德帝姬乃鄭皇后所生。茂德帝姬乃劉貴妃所生,美若天仙,后宮都叫她‘神仙’帝姬。鄆王和方才的仁福帝姬趙香云乃王貴妃所生。鄆王恃才傲物,倒是妹妹趙香云活潑開朗,惹人喜歡。九弟康王的生母乃方才的韋修容。鄭皇后乃我大宋當今國母正宮皇后,總攝后宮。這下你們可明白了?”太子神情肅穆介紹開來。

康王一怔,閉了閉眼睛,低頭不語,臉色難堪卻無可奈何,義憤填膺也是不在話下,一時語塞,默然不語,只是仰天長嘆。子午等人看到了康王的這一幕,頓時了然不惑,回想韋修容的那一幕,歷歷在目,難以忘懷。不免對康王同情起來。

“那你們在東京,現住何處啊?”太子問道。子午應聲道:“師父說讓我們前往少林寺暫住一時。”“這可新鮮了,道士住佛寺!”康王趙構強顏歡笑道。“這是師父、師伯安排的,我們自然從命了。”普安道。“要不這樣如何?我稟告父皇,為你們在東京找一住處,上嵩山畢竟較遠,再一個我們也想見識見識你們山上的風土人情,學習學習武功,聽說,王世貞武功蓋世,你們的師父們都是他的弟子,你們又是他的師孫,自然不在話下?”太子趙桓道。

康王趙構也道:“我在外行軍打仗難免遭遇敵手,縱有侍衛相護,自己練些本領自然不是壞事,雖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可逃不脫了,又當如何?”

子午笑道:“太子殿下,康王殿下這般誠意,我們自然明白。只是容我們與師父們商議一下,你們看如何?”“太子殿下的佩劍好精致。”武連看著太子的佩劍追問。“夏國劍,張叔夜大人送的,聽說當年你們師父跟隨張叔夜一起去過西夏。難道你們沒聽說過?”太子微微一笑。普安點點頭:“當然知道了,師父、師伯可威風了,聽說當年在西夏與武林高手過招,也是打敗許多強中手。”話雖這般說,可心知肚明,師父根本沒告訴他,是大打出手,成為平手。他便自吹自擂,也是好笑。

“這寶劍是不錯,不過西夏的東西,我不大喜歡。還是中原的劍比較好!”康王樂道。“聽說夏國劍‘天下第一’。”子午對康王介紹道。“誰說的。”武連笑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告辭了。”余下看著四處黃昏時分,就拱手道。“好吧,天色不早,你們也該歇息了,不知你們今晚夜宿何處?”康王問道。“我們今晚住在京兆府設在東京的館驛處。”余下點點頭。“好,我們改日再聚。”太子笑道。“好,太子殿下,康王殿下,我們就告辭了。”子午言畢四人便一同出了皇宮向館驛而去。

宋徽宗、鄭皇后、劉貴妃、王貴妃,與張明遠、費無極正說著帶勁,蔡京、李邦彥、童貫、高俅、張叔夜也在向兩位道長詢問有關英雄劍之事。

正在此時,只聽的是撒嬌之聲傳來。“父皇,我想讓那四位弟子留在皇宮里!您看好吧?”原來是趙香云走上前來。宋徽宗頓時假裝趁著醉意喃喃道:“他們不是要到五臺山給慧能方丈祝壽去么,之后就拜訪完少林寺,回京兆府的終南山和成都府的青城山了,如何留的下來。小祖宗且末又耍嬌氣。”“小云兒,如何就撒嬌了。”鄭皇后樂個不住。“小云兒,聽話。”劉貴妃笑出聲來。“云兒,聽話,回去,別拋頭露面,這不好。”王貴妃尷尬一笑,也拉著趙香云,示意她不可撒嬌,讓人笑話。“母后都拋頭露面,我怕什么。”趙香云不以為然。眾人破涕一笑,樂此不彼。

趙香云已在宋徽宗的癢癢處撓著,她笑道:“父皇,我又耍什么呀!啊,我又耍什么啊。”宋徽宗笑道:“好,好,父皇認輸,認輸,行了吧!”賓客見此,無不欲笑,不過這徽宗畢竟是帝王,所以為了不失體統,眾人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趙香云便道:“父皇有所不知,他們幾人又不同他們師父前去五臺山,他們想留在東京玩一玩!”“果然如此?”宋徽宗問道。張明遠道:“陛下!我與無極二人要去五臺山,四弟子將一同前往。”費無極嘆道:“陛下,我等此去,也是告訴慧能方丈,玄空道長的消息,免得他擔驚受怕。”宋徽宗忙道:“明遠、無極。朕希望你們留在東京多住幾日,既然你們有事,就去五臺山好了,回來就多住幾日。如若推辭,當罰酒才是。”張明遠嘆道:“陛下,我們可不勝酒力,且莫怪罪。”“既然盛情難卻,自然恭敬不如從命。皇上如此抬愛,敢不答應下來。”費無極樂道。“這就對了,很久不見你們,既然來了,豈有馬上離開之理。如若怠慢也是朕的疏忽了。”宋徽宗哈哈大笑。趙香云一看,一個個并不搭理于她,她小嘴一撅忙道:“父皇,那讓他四人留下吧!我想讓他們陪我玩。你們就不要岔開我的話了,行也不行?”宋徽宗、鄭皇后、劉貴妃、王貴妃和蔡京等人與張明遠、費無極哈哈大笑起來。

“明遠、無極,你們看,如之奈何?”宋徽宗看向張明遠和費無極,隨即笑道。“那就看弟子們的意見了。”張明遠和費無極相互對視了一下笑道。“他們自然答應下來。”趙香云甭提有多高興,她又匆匆忙忙跑回御花園去了。

趙香云正笑著迎頭碰上了太子與康王喜出望外地叫道:“太子哥哥,康王哥哥。他們呢?”“他們啊,走了。說你不理不睬,不夠意思,他們一生氣,就走了。”太子故意逗趙香云道。趙香云可炸開了鍋,氣呼呼之際,笑容滿面道:“什么?走了,多久啦!為什么?如何不告訴我一下,這些家伙太沒有禮貌了!一個個膽大包天的。居然還敢生氣,實在無法無天,我派人把他們抓回來。”

片刻,太子趙桓、康王趙構、仁福帝姬趙香云在逗鬧中離開了御花園。夜色漸深,御花園中,月亮仿佛掛在了樹上,顯得安詳與寧靜。

次日,東京城外,宋徽宗與一班大臣在東京城外為張明遠和費無極送行。

“明遠、無極,到了五臺山代朕向老壽星問好。雖說朕不信奉佛家,可慧能德高望重,與恒山派玄空道長是故交,自然要畢恭畢敬才是。烈馬乃西夏進貢的汗血寶馬,讓你們騎乘算是朕的心意了。這馬桀驁不馴,千萬小心,千萬保重。”宋徽宗笑容滿面道。“請圣上放心,明遠多謝了。”張明遠拱手道。費無極道:“皇上深情厚誼,無極感激不盡。”“一路多加保重。”蔡京笑道。張叔夜忙道:“明遠、無極,后會有期。”李邦彥嘆道:“道長,一路順風。”“五臺山雖說也是武林至尊,可用不著專程拜訪。”童貫一語落地,李邦彥瞪了一眼。武連看得分明,搖搖頭笑了笑。“千萬多加保重。”高俅忙道。“多謝幾位大人,放心,放心。”張明遠、費無極趕忙作輯。

子午四人說道:“師父,師叔。你們多加保重,一路小心。”張明遠對子午、余下叮囑道:“爾等在此且莫惹是生非,不可離開東京,不可肆意妄為,要千萬小心,不可與武林中人大打出手,以免得不償失。要自己照顧好自己,等為師回來后,我們就回山了。”“師父,放心好了。”子午樂道。余下笑道:“那是自然。”“東京繁華,不過人多眼雜,不可只顧貪玩,且要小心行事。”費無極也對普安、武連叮囑起來。“師父,多加保重!弟子一定謹遵師命,放心,放心。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知道孰輕孰重。”武連拍了拍胸脯,信心百倍。

“別人不招惹我們還要滋事怕是大笑話了。我們自然知道如今在京城要小心謹慎,不可壞了終南山的規矩,辱沒了師父們的名聲。”普安笑了起來。“就知道打哈哈,耍嘴皮。要仔細一些,千萬要小心。東京城人多眼雜,難免有好事之徒。有武林高手也未可知,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明白么?子午、普安帶好頭,余下、武連要聽話。”張明遠言畢神情肅穆。費無極搖搖頭,笑出聲來:“婆婆媽媽,可不好。”宋徽宗等人忍俊不禁,樂此不彼。子午四人一時語塞,默然不語。

兩匹烈馬載著兩位大宋道人,也是兩位大宋俠士向五臺山去了,只見,塵土飛揚間他們已消失了身影,在天地蒼茫之中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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