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跟我結婚
- 她住在你心里好多年
- 兩味酒
- 2109字
- 2019-10-26 14:59:10
凌晨五點,易向暖站在儀庭酒店二十二層的套房里,落地窗外籠著茫茫的墨色,街道上還有亮著暖色的路燈,車流不多。
站在這里,她可以俯瞰到整個M市的景色。
這個城市和她記憶之中的還是一樣,繁華之景像是一場如醉如癡的夢。有人在這里得到權勢,呼風喚雨,有人在這里得到財富,日日活在紙醉金迷里。有人一朝飛上枝頭化作鳳凰,也有人跌至深淵變成螻蟻。
易向暖苦笑一下,她早該習慣這樣的生活,至少現在的日子要比她在監獄里的那五年好過的多。
房門被人打開,井妍踩著高跟鞋噠噠地走進來,栗色的波浪卷發順在一邊,身后還跟了兩個年輕的女孩子。她指揮著人熟練的將東西掛好在房間里,然后朝著易向暖道:“易小姐,禮服已經準備好了,請您換衣服吧。”
易向暖怔怔回過神,視線落在她們身后那件雪白的婚紗上。
對了,明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她要嫁的人,是R.C集團的掌門人蘇沉。外人皆道他有才華有能力,年紀輕輕就可以獨當一面,挑起一家大梁。在M市萬千少女的眼里,他是白馬王子的范本,簡直滿足了她們對夢中情人的所有想象。易向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知道了。”
她走過去接下一件,轉身走到里面房間換上,卻在關門的一剎那間聽到外面幾人的竊竊私語。
“真是搞不明白,蘇先生怎么看上她呀,頂多也就張臉長得好看——”
“就是,蘇先生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哪犯得著娶一個落魄小姐,真是虧了蘇先生了。”
井妍聞聲橫了她們二人一眼,她們立刻便噤聲了。
易向暖沒有說話,關上了房門。
她的指腹一寸寸摩挲著手中的婚紗裙擺,上面精細的點綴了閃耀的碎鉆,婚紗的款式是蘇沉讓人從歐洲定制的,一針一線皆由人連夜手工縫制。她又低頭看了看無名指上的戒指,一時之間,腦海里思緒萬千。她還記得,當初禮服細節被透露出來的時候惹來無數人的歆羨,他們都說蘇沉情深,對未婚妻多么多么好。
誠然,這一門親事怎么看都是她不配。
曾經的易家也是M市能排的上名的大家,她易向暖亦是眾多人口中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主。然而五年前,易家一夕之間敗落,她的父親墜樓身亡,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席卷了易家所有的財產遠走海外,徒留易家的養女姜心然面對這一場殘忍的波瀾。
然而只有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并非是遠走海外,而是在姜心然的推波助瀾下進了監獄。沒有人知道,這五年不見天光的日子易向暖是怎么過的。她出獄以后想要找到姜心然問清楚,卻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這么多年以來姜心然一直待在蘇沉的身邊。這一輩子,她已經無顏再面對蘇沉,走投無路下只能去找到以前的朋友季千慕,希望他能幫她找到姜心然。可是沒有想到,姜心然沒有來,來的卻是蘇沉。他不由分說將她拽進車里,眸光陰狠,“易向暖,你竟然還敢回來?”
時隔五年,易向暖再見到蘇沉,卻已是陌路殊途。他將她遮在他寬大身形之下,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停在她耳邊,“不聲不響一走五年,現在卻出現在這里,是不是你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寂寞,所以這才馬不停蹄地回來找季千慕?”
“不是!”易向暖出聲反駁,卻在對上他眼眸的那一刻有些受驚地往后退了退。
蘇沉步步緊逼,直到她退無可退,脊背抵著車壁,又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么好辯駁的。不過——”他低近一點,冰涼的薄唇幾乎是貼在易向暖的耳朵上,她甚至能清楚感受他呼出的熱氣,似是帶著一陣酥麻的電流席卷她全身,“你何必去找季千慕?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保證比他更好,你不是知道嗎?”
說著,他的吻就如疾風驟雨般落下來,卻像是野獸帶著撕咬般的發泄。這是白天,還是在車里,前座的司機很識趣地低下頭,易向暖一直躲避著,雙手緊緊護在身前,“蘇沉,你不能這么對我!”
“不能?”蘇沉猛地抓住那雙不聽話的手,“少來了,你以前明明喜歡的很,現在拒絕我,不覺得很像欲擒故縱嗎?”
“不……蘇沉,你放過我……放過我,求你了……”
易向暖白皙的小臉皺作一團,兩只眼睛里霧氣蒙蒙,低聲向他求饒。
她心里禁不住一陣發寒,果然,從那一天以后他們之間再不像從前,從前的蘇沉絕不會這么對她。
蘇沉看著她的表情,一下沒了興致,重新坐好后整理了一下皺亂地西服衣角,面無表情地扔到她面前一只紅色絨布盒子,神色清冷似寒冰,用一種例行公事的口吻吩咐道:“易向暖,戴上它,跟我結婚。”
她打開后望著底座上碩大的精鉆有些怔怔,沒有說話。蘇沉的唇邊扯出一抹嗤笑,“怎么?你不樂意?”
他突然失去了耐性,也不管她,直接扯過她的手將戒指粗暴地套在她手上,力度大地捏在她手腕上生疼,讓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咝——”
“裝?”蘇沉冷哼一聲,將她整個人帶近些,“我告訴你易向暖,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從你騙我的那一刻起你就要想過后果。你不是想做蘇太太嗎?我滿足你,從今往后,我要你睜大眼睛看著我蘇沉怎么向你討回來。這一輩子是折磨也好,你休想離開我身邊,就算是死,我也要追你到陰曹地府,你,只能是我的附屬品。”
易向暖忽然想起以前兩個人在院子里過家家,他拿著花穗編成戒指,奶聲奶氣的說要她做他的新娘。大學時候的畢業旅行,他登山露營卻意外失聯,她知道消息以后義無反顧的去找他。她背著他一瘸一拐地爬過泥濘山路,兩個人穿著濕噠噠的衣服被山風凍到不行,東方漸白的時候他抱著她,鄭重承諾這輩子非她不娶。
他現在履行這個承諾了,可心里對她的喜歡也早就被滿腔的恨意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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