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的臉……”藍溪純凈的笑讓秦川有些著迷。

“我的臉怎么了，打架的時候我還護著呢，應該沒受傷吧？”秦川不解。

藍溪喚小二拿來銅鏡，秦川照了照，頓時急不可耐道：“這么臟，快給我打水！”

……

“客官，您的菜上齊了，請慢用。”小二恭敬退下。

秦川沐浴更衣歸來，打算飽餐一頓。

全西城最大的客棧里最大的隔間，秦川正欣賞著眼前絕世的人兒。

“看什么看，還不快吃飯。”藍溪撅著嘴，不滿道。

“溪兒。”

“嗯？”

“和我成親好不好？”

“不行，我不想成親。”

“你阿爹可是把你許配給我了。”

“真的？”藍溪有些不相信。

“真的，我發(fā)誓。”

藍溪沉默，她從小就想外出闖蕩。

成親，她真的沒想過。

“不行，我不想。”

“可是這是你阿爹的……”遺愿二字未出口，秦川急忙停住了，語氣一轉，“不成親，不成親。溪兒，以后就由我來照顧你。”

藍溪不語。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秦川又開口道：“溪兒，你別練武功了，刀劍無眼，我怕你受傷。”

“不行，我是圣女，我必須為族人報仇。”

“我?guī)湍悴閮词郑婺銏蟪稹！?

“殺父滅族大仇，豈能不盡力？我必須親手殺了那些陷害九黎的惡人。”

“女兒家，不適合練武，武功也就算了，那毒蟲，那蠱，是何等危險。

不行，我不許你煉！”

“女子怎么了，我族前兩位圣女均帶領族人南征北戰(zhàn)過，蠱術也修的出神入化。我為什么不行？”

“人心不古，以前是亂世，戰(zhàn)亂不斷，人們竭力生存，無暇他顧。

如今天下太平，人們衣食無憂后，難免思想活躍，更加關心自己的利益，自私甚至陰險。

世上，人心難測。”

“世道怎樣，我管不來，但，該練的功，我不得不練，該殺的人，也必須要殺！”藍溪倔強著，“你救我，恩情自厚，但也不可阻攔我報仇。

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你若同行，我自高興，你若不允，只得就此分別。”

秦川笑笑：“你啊，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阻攔你，只不過告訴你這路很難走，即便咱們一起。”

藍溪也安心些，又問：“你年紀也不比我大多少，怎么懂這么多東西？”

“哈哈，那自然是我天資聰穎，早已看透俗世。”秦川驕傲昂首道。

只是半晌不見對方反應，藍溪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他。

秦川又嬉笑著撓撓頭道：“好吧，其實是母妃告訴我的。快吃飯吧，一會還有事呢。”

“什么事？”

“馬上你就知道了。”秦川壞笑兩聲，定是想到了開心事。

砰！

隔間門開。

“徒兒，你怎么在這呢，可讓為師好找。來，陪師傅喝兩碗。”之前那老人吃完一大桌菜肴，抱著大壇酒推門而入。

“誰是你徒弟，你這種江湖騙子我見多了，吃飽了拿錢趕緊走。”秦川此時對老人沒有好臉色，這老人到處認徒弟，不過是想借此大吃大喝一番，再訛些錢財罷了。

秦川從錢袋中摸出一錠金，隨手扔到老人腳下。

“老夫觀你頗有資質(zhì)才想收你為徒，才不是什么江湖騙子。”老人拾起金錠，看也不看便扔出窗外，“你既不要，我便幫你扔掉。”

老人舉起酒壇子，仰頭灌了一大口，“哈，好酒！”

“徒兒，你既拜我為師，便要行禮，不過為師不喜歡禮數(shù)，不如就改做三大碗酒吧！”沒等秦川說話，又喊了一聲，“小二，上酒！”

秦川皺眉：這人到底有何所圖？

老人灌著酒，尋空隙道：“老夫嗜酒，世人皆以為我喝酒喝瘋了，卻不知，我是平日里糊涂，醉酒時才最清醒。”

老人灌了不知多少口，終是壇中酒空，將壇子撇到一邊，出門又抱進來兩個酒壇，“我糊涂時既收了你做徒弟，你也喚過我一聲師傅，雖是敷衍，卻也必須作數(shù)！”

“老前輩，我知我打不過你，你若必收我為徒，我雖反抗不得，卻絕不會服氣的！”

“哦？我若有絕世武功相授呢？”

“哼，區(qū)區(qū)絕世武功。”秦川滿是不屑，隨即馬上變臉，“傳我武功的話，倒也是名正言順的師傅了，我自然服氣。”

“你這小娃……”老人搖搖頭，又道，“你可知那天機老人的神器榜上排行第一的神劍？”

“知曉知曉，乃世間第一利刃。”

“我若將它贈與你，你可服氣？”

“自然服氣。”神器榜上所有武器均是無價之寶，若非握在絕世或隱世之人手中，便是只存于史書。

秦川兩眼放光，這便宜師傅原來是世外高人，這是話本中無敵于天下的奇遇！

秦川咚咚咚連喝了那三碗酒，伴著身體的火熱，心情更加激動，忙到：“請師傅傳道賜劍！”

“徒兒啊，你既拜我為師，我便先傳你一句話，你且牢記。”老人一副高深莫測。

“師傅請講。”

“不要輕易相信一個酒鬼的話。”老人莫測的笑著。

“好的師傅，我記住了，傳道賜劍吧。”

“哈哈哈，哪有什么絕世武功和兵器，還不如賣些銀兩拿來買酒喝。”老人做出自認為瀟灑的樣子灌了口酒。

秦川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臉色陰沉下來。

“老頭，我也送你一句話，可要謹記。”秦川大笑，隨即暴喝道，“不要耍一個喝酒的人！”

秦川迅速起身抽刀，借力橫斬向老人，“你找死！”

秦川暴怒，自覺臉面全失，被耍了一道。

此時全憑蠻力，這一刀下去，少說也會斷條臂膀。

叮！

清脆的一道聲音。

再看過去，秦川和老人完好無損的站在那里。

刀呢？

秦川徹底愣住了，刀，掉了！

老者似是隨手一彈，斜斜彈到刀面上，竟是將自己全力砍來的刀，生生震掉！

嘶。

秦川倒吸口氣，只覺虎口發(fā)麻，手腕生疼。

藍溪本是起身要叫住秦川，卻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不知如何是好。

“年輕人爭強好勝，心浮氣躁，還有很多要學的。”老人高深道，“你可服氣？”

“這……徒兒服氣。”秦川仿佛看到了希望：

這就是人應該追求的東西啊，這力量，因遙不可及，而拼命追逐。

原來茶館話本里的東西，是存在的。

秦川此時對江湖，對未來，無比憧憬！

他知道，這就是自己從小想要見識的東西，這就是他以后將追求終身的東西。

不是江湖，而是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