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們將餐盤放在指定的塑料大箱子里，留給專業人員來處理，我覺得這個注意很棒，左右看看，發現這里很干凈，讓看的人心情都變好了。

“你們以前吃飯都是這個樣子嗎？”我將盤子放好，然后轉過頭問問汪宏飛。

汪宏飛抹著嘴角的油漬說道：“以前根本不是這樣，你看見那面的窗口了沒？”

我伸頭過去看看，不遠處就是打飯的窗口了，我說道：“看到了，怎么了？”

“以前都不排隊，誰搶到就是誰先打飯，不像現在有秩序。”

我點點頭，然后隨著汪宏飛出去，這個時候陽光很美，照射在皮膚上也不覺得難受，是個難得的享受啊。

“接下來去哪啊？”我是完全不知道這個地方哪是哪，只得靠著這個向導。

汪宏飛臉一拽，說：“北面有一個小湖泊，還有幾個亭子，先去那邊玩玩，坐坐，休息一會再說吧。”

學校北面有一個大樓，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兩個人很快就走到那面。一到這里我就感覺身體舒服多了，這里面風景好，空氣也好，周圍有風也有云。

“我以前就喜歡在這里玩，上體育課的時候，我會在自由活動的時候來這里，和別的人吹吹牛，放松放松。”汪宏飛伸手撫摸木質的亭子，臉上表情難以言說，看來他對這個地方很懷念。

“對了，我以前在這個池塘里抓過魚。”汪宏飛起身來到池塘邊，他蹲下身體，伸手往池塘里面夠去。

我跟著他過來，定睛一看，這水有些黃，池水散發著臭味。

我皺著眉頭說：“這池子里的水是死水，那么臭。”

我退到一邊，汪宏飛笑笑，說：“以前還是不錯的，沒有現在那么臟。”

時過變遷，很多東西都可以改變。

池水上有幾只蟲子漂在上面，很愉快的樣子。“沒什么看的了，走吧。”我無聊地說，該看的東西都看完了，是時候離開了。

“好，今晚接著擺攤子。”

……

晚上十一點，生意逐漸熱鬧了起來。今晚沒有小混混來鬧事了，我很滿意。

快十二點的時候，我們就下班了，收拾好東西就離開。

一天就這樣快過去了。

凌晨一點，我收到清子的電話，接通后，清子的聲音傳來。

“你那邊怎么樣了？”

這是在問我燒烤店的生意，我說：“當然好了，你最近怎么樣了？”

“還行吧，暑假的生意比之前的還要好，對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一個人很無聊的。”

我說：“好，很快就回去了。”

兩個人聊著聊著就都睡了。

第二天，我告訴汪宏飛這件事情，他說：“咱們就再干一個月，一個月后就回去瀟灑去。”

三天后的晚上，我遇到了一位帶著孩子的中年婦女，那時候剛好汪宏飛不在。那位對我說要吃點東西，我給她準備一點，看周圍沒有客人，我就坐在她旁邊和她聊天了。

她告訴我，她來自農村，自己的丈夫在城里打工，是個建筑工人，她男人叫劉俊，沒有什么文化，但是她還是嫁給了劉俊，因為劉俊家有點錢。

我問她這個孩子是你的嗎，她說是她的沒錯，但是她又說這個孩子的父親不知道是誰。

我感到奇怪，她苦笑的一下，然后笑笑，說她來城里面看望丈夫，丈夫住在工地住，于是她就住在工地了，平時也幫幫丈夫。但是一天晚上，她在睡覺的時候被人強奸了，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懷孕。事后，她告訴了丈夫，劉俊和她離婚了。

很快孩子就生下來了，長得一點也不像劉俊，她被毀了，活活地被毀掉了。

孩子當然不是劉俊的，她想著怎么處理掉這個孩子，想過把孩子扔掉，甚至是把這個生命結束掉。

這是個女孩，她說著，這是個女孩，她又說著。突然她抬起頭對我說，我要把她毀掉，像她的父親毀掉我一樣，我要毀掉她。

我說你很殘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必要這樣。但是她沒有聽，她說我得先養著她，把她養好之后再徹徹底底地毀掉她。

這位母親眼睛惡毒地看著懷里的生命，沒有任何感情。我能說什么，女人受的苦我不了解，沒有資格說什么。

很快，她離開了，只給了一半錢。我能說什么，只能對天對地罵一句，“操你大爺！”

罵完還得罵罵天上的狗屁神仙，把神仙的祖宗都罵一遍后才肯罷休。

罷休之后，趕緊收拾收拾，回去睡個黑蒙蒙的大頭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