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管在玻璃杯中發出“嘶嘶”的聲音。最后一滴果汁被我吸進嘴里，甜蜜感充滿整個身體。笑容在我臉上浮現。很舒適。

“我想吃蛋炒飯。”清子突然說道。

我一怔，蛋炒飯么，也是可以啦。

“好，那么，不再要點別的東西？”

“兩份吧。”清子笑著說。

我又一怔，兩份。幫我那份也點了？應該是喲。

“好的，不需要什么喝的？”我問她。

她看著我笑，身體倚著我。伸出手牽著靠近她的我那只手臂。

“你像個服務員。”

“服務員么，我是不具有那種氣質。”我拒絕這個角色安排。

“確實有一些地方很像。”清子將奶茶一口氣喝完，很暢快。

我示意服務員，讓他走到我這里。

“麻煩兩份炒飯，謝謝。”我熟練地將嘴里的語言組織好說出去。

“確實有一套。”

“什么？”

清子呼出一口氣。“就是剛剛啊，你做這些事啊。”清子用手比擬出我剛剛的樣子來，神情很可愛。

我略有些恍惚，但很快回過神來。

“比如什么地方？”我問她。

“呃……”

清子閉著眼睛思考一會后說：“氣質特別像那么回事，感覺上也是。”

我將清子的話仔細地在腦袋里篩選起來。大浪淘金，挑出沙子扔掉后，得出被金子完全覆蓋的“氣質”，“感覺”。

清子像是猜到我心里面在想什么似的，一個勁地像我傻笑。

“怎么樣，沒錯吧？”清子在等著我回答。

我說道：“呃，大概是我像他一樣不怎么說話吧，并且有很會組織語言的原因吧。”

她點點頭，十分認可我的話。

“一個好服務員必備的條件哦。”清子閉著眼，一副可愛的模樣。

“在中國當服務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捏著清子的臉道。

她的臉很軟。滑滑的。

“因為客人比較挑剔是吧？”

我接過她的話，“不僅僅是這個，還有身份。”我一本正經地說。

“身份么，那就是地位嘍。”

地位這個詞用來形容身份確實非常到位，像是抽出一根木塊后整座房子倒塌一樣準確而又重要。

“很到位。”我向她點點頭。

“中國人骨子當中流淌著尊貴之感，這是封建社會存在過的證據，也將不斷傳遞著，雖然這么說不太妥當，但是沒有其他的表述語言。能否明白？”我將嘴唇靠在她的香唇上，像是要把我的想法從接觸點傳給她。

方法奏效了，清子很能理解我的感受吧。

“嗯，理解是理解，但是……”

清子皺著眉頭，又向兩邊轉轉頭，終究是沒說出什么來。

清子的模樣讓我心情愉快，人生最愉快的場景之一啊，皇帝也不會交換。

我嘴角一抿，“中國人好面子么。”我拿出最適合解釋的一句話來。

“差不多。”清子接受它，像接受一杯奶茶一樣。

“那么那位服務員是喜歡這個職業嘍？”

“不確定，可能只是暫時居住在其上面罷了。”

這時服務員端著盤子，將盤子里的兩份炒飯端出來放好。

一氣呵成，零點一秒的誤差也沒有，這才是應該有的樣子。

“請您慢用。”他很友好地說完后徑直離開，很禮貌地不在打擾我們。

她將鼻子湊到放上面仔細聞著，像只貓一樣。

“沒有養寵物的習慣？”我順帶問一句。

“沒那么嬌貴，才不會這樣。”

“呵呵，應該是你不養那么嬌貴的貓吧，或者不喜歡那樣嬌貴的動物吧。”我脫口說出一句。

“嗯，猜到我的意思了，不愧是我選中的男人。”清子將兩份炒飯放在各自面前，然后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男人……”

我很無語，然后微笑不語，將炒飯向嘴里送去。

兩個人大口大口地吃著，不會吃到骨頭，不需要怎么講究，只需要大口吃就可以了。

用我組織的話來講就是人類最原始的一種吃法了。

一個字“刨”！

最完美的形容。

清子和我的動作簡直完全一致，大家都有著莫名的默契。

清子來不及將嘴里那些數得清的米粒咽下去就張口說：“好爽！”

我歪頭向她笑笑，伸手將她嘴角上沾著的晶瑩剔透的米粒摘掉。

“慢點，一點也不急的。”我用抽紙將她嘴角掛著的油漬輕輕擦掉。

清子向我傻傻地笑笑，好笑的樣子。

“為什么要炒飯呢，火鍋或是西餐都是可以的。”我一邊吃著一邊問著清子。

清子用抽紙擦了擦肉嘟嘟的小嘴后道：“不知道，對炒飯情有獨鐘，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樣對吧。”

“哪有。”我笑笑。

清子是個爽快的女孩子，也是個鐘情的女孩。我了解她。

“炒飯有家的味道嘛。”清子看著擺在眼前熟悉再不過的食物道，眼睛里多少有些恍惚，聲音也時大時小。

我一愣，摸摸清子的腦袋，眼睛柔和地看著她，示意她不要想太多。

“炒飯配雞蛋湯最好了。”我試著將清子的注意力移開。

起作用了。

“想喝湯。”清子瞇著眼睛向我撒嬌道。

“好。”我微笑不語。

……

蛋湯柔情似水般地流淌到身體里，溫柔似水，身體暖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