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很好奇，現在尹小姐一晚，什么價？”

尹粵意識到自己做什么之前，巴掌已經甩出去，他卻早有準備，將臉一偏就讓過去。

“尹粵。”他冷笑，聲音從喉骨發出來，手心的力氣幾乎要折斷她，“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我今天就算玩你一個晚上，你能怎么樣！”

他說著一把將她甩到后面，她的腰重重撞在身后的桌子上，痛的直吸氣，他貼了上來，粗礪的手指扯向她的衣口。

恐懼直如鋪天蓋地——

“秦璋，你做什么——”

他低頭吻了下來，那簡直是撕咬！

鋪天蓋地的酒精味道，讓她幾乎沒有辦法喘息。

“不，不……”

他瘋了！

他從來不會這么對她，三年前，他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愛護。

這不是秦璋，這不是她的秦璋！

被他緊緊扼住了腕，她絕望里只是掙扎，指甲掐入他的手臂，他全然不管不顧，書案上那只茶杯“咣”一聲叫他掃到了地上，直跌得粉身碎骨。

她幾乎尖叫起來：“不要……”

他以一聲冷笑回應她，然后一只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提起來，讓她渾身戰栗不安。

“不！”她絕望地叫了一聲，開始歇斯底里，“秦璋……你瘋了……你瘋了……啊——”

突然的變局讓她忽然一個字節都發不出。

在這種骯臟的夜晚，像是隨手拆封了什么包裝，他就這么踐踏著她的尊嚴……

惶然的熱淚沾在他的手上，她急促地喘息，眼淚刷刷地流下來，到底敵不過他的力氣。

眼淚沾濕了黑色的發，冰涼地貼在臉畔，仿佛能焚毀一切。

窗外，雨聲如雷。

……

兩個月后。

旖旎的百樂門，舞女歌女各個花枝招展嬉笑調鬧著，尹粵垂首上樓時，皆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來。

“呦，這不是向來眼比天高的尹小姐么……兩個月沒來，還以為是找到金主了呢……”

“什么金主呀，張老爺的夜場也敢不去，被教訓的那叫一個慘，這兩個月，窩在家里養傷唄……”

嘲笑鄙夷聲四起，尹粵護在腹部的手指不由捏緊，正欲低頭避開他們，百樂門的老媽迎面走過來，扯開嗓子，

“姑娘們，都別在這里站著了，今晚秦府辦酒席要你們過去助興，還不快去打扮——”

“秦府？”女人們眼睛不由睜大，“英租界……秦公館？”

“正是！”

興奮的尖叫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沖到自己房中換衣服。樓道上片刻便只剩尹粵一個人，局促冷漠的站著。

不等她開口，老媽已經一聲冷笑，“尹姑娘，人可以一時無知，但要是一直不長教訓，可別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