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雙膝跪地，狼狽不堪的葉沐，司浩闊笑的難以自己。
這里死過很多人。有剛剛那個機會的人也有很多。但是真正成功的，只有葉沐一個。
死亡，可怕。但是再怎么可怕，他們都無法跨過心里的那道坎。
或許，他們可以接受痛痛快快的死亡，卻無法接受痛苦的活下去。
“你很不錯，我可以讓季靜活下去……但是你……”
葉沐靜靜地跪在那里，他的意識已經消失不見，能撐到現在，都只是心中的一點執念罷了。司浩闊剛說完讓季靜活下去，葉沐的身體就向一旁倒了過去。
執念已了，他已經沒什么堅持下去的理由了。
“讓你給我當狗我還沒說完呢！真是的……等一會再說也行。”
司浩闊看著倒地的葉沐，眼角不經意的流露出幾絲贊賞。
“把他帶下去，治療一下。最高規格的，我要他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著，司浩闊已經自行走出了地下室。
路過一個又一個腐肉堆積房，司浩闊嘴角的笑容愈發明顯。
“我就喜歡這種有著堅定信念的人，他們的絕望，真的是……”
深吸了一口氣，尸體散發的腐臭流入他的胸腔，司浩闊臉上滿滿的都是陶醉……
“無上的珍品啊！哈哈哈……”
肆意的狂笑，在過道中顯得無比詭異。
………………………………
葉沐再次蘇醒，是在一個巨大的試管之中。
臉上套著一個大大的氧氣面罩。
看到他睜開了眼睛，周圍的工作人員趕緊把他從試管之中釣了出來。
“醒了，恢復能力真差，手指徹底沒了。”
打量著葉沐的身體，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禿頂醫生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聽到禿頂醫生的話，葉沐將自己的手放到眼前看了一下。
左手三指，右手四指，掌背是一條又一條的疤痕。
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和他想的差不多，一片紅色。
雖然已經沒有了傷痕，但是之前那種白白嫩嫩的皮膚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給他穿衣服，司先生在等著他呢？這都已經一個小時了。再不快點司先生就要發火了。”
聽到這個禿頂醫生的話，周圍的工作人員趕緊給葉沐穿衣著裝。不到三十秒，葉沐就換上了一套標準的黑色西裝。
衣服什么的全都是根據他的身體來量身定做的，無比合身。手上也被套上了一個手套，不仔細看，沒誰會發現他首長的殘缺。
在那個禿頂醫生的帶領下，繞過一個又一個的工作區域，葉沐終于成功的抵達了司浩闊的辦公室。
路途中，葉沐對這個研究所的設施也有些了解了。
這個研究所研究的就是終焉藥劑，而且不出意外，應該是那種劣化版的終焉藥劑。
因為在很多研究室之中，葉沐都看到了喪尸。
那種身體殘缺的行尸走肉，丟了半邊身體仍能自行走路的生物。本來以為這個已經夠驚奇的了。
在另外的一個房間，他看到了更加驚訝的東西……光明之羽持有者，上帝之門開啟者。
那個房間里有十多個人，有的在練習發射光羽，有的在練習空中行走。
是的，就是季靜小姐之前展示的那種飛行技術。
使用光明之羽的能量在腳下形成實地，然后借著這個力量在空中漫步……
只不過這個練習者并不熟練，在空中走了三步就掉了下來。
和之前在空中行走如地面一般的季靜小姐完全沒法比較。
敲了敲門，得到了準入許可之后，禿頂醫生將葉沐送了進去之后就留在了門外。
他的等級，還不夠去進入司浩闊的房間。
司浩闊的房間……
滿滿的都是屏幕，各種監控視頻。
曾經，葉沐天真的以為，只有變態才會放這么多的監控。世界上應該不會有那么多的變態。
然后，現在，葉沐發現了那個變態。
“怎么了？覺得很奇怪？”
司浩闊將雙腿迭起放到桌子上，戲謔的看著葉沐。
“我之前剛說過要放季靜一碼，你就倒了，現在有空來聽一下我的條件嗎？”
你老大，這里是你地盤，你說了算。
“說吧！”
葉沐深知自己胳膊太細，擰不過對面的金大腿，所以這種時候，只要能留下季靜的性命，什么條件，他都能……
“我缺一條狗，你來給我當狗吧！”
“……”
我頂你個肺嘍！盡管知道司浩闊的條件可能會很離譜，但是這種……
他是堅決不會……
“你可以不答應……”司浩闊手指在鍵盤上敲了一陣，幾個顯示屏中便放出了季靜所在實驗室的圖像。“給你三個數的時間，如果不答應，我就把她的血全都抽光。”
“可是她不是你們重要的研究對象嗎？”
葉沐試著去打斷司浩闊，和他講道理。但是……
“三……”
“你不是說放她一命的嗎？你說話不算數……”
“二……”
司浩闊微笑，嘴唇微啟……
“汪……”
葉沐不會答應……
明顯是開玩笑的嘛！人在屋檐下，偶爾低個頭又怎么了。
而且，那可是季靜小姐啊！
“真乖……”
司浩闊滿意的笑了笑，丟給葉沐一個項圈。
“既然是狗，那我自然會遵從規定，給你戴上項圈了，你說是吧！”
葉沐很想說不是，但是他還沒開口，司浩闊就輕輕的說了兩個字，“抽血”。
“嗯……你說的沒錯。”
葉沐幅度極大地點著頭，努力的壓抑著內心的黑色情感。
“那就帶上吧！之后就帶你去見見你朝思暮想的季靜小姐。”
葉沐蹲下身體，熟練地將這個項圈系到了自己的左腳腳踝處……
“你遛狗的時候把項圈系在這里嗎？”
“對啊！放在脖子上影響狗狗呼吸，對他們身體不好，這么做會遭到愛狗人士的聲討的。”
葉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臉上滿滿的都是真誠。
司浩闊想了想，沒有揭穿他。其實沒什么必要……
小聰明這種東西，總是會害人害己的。
“那就走吧！”
牽著項圈的繩子，司浩闊在前面帶路，葉沐乖乖的跟在后面。
“你身上帶那么多的衛生巾是打算干什么？你也會出血嗎？”
兩人這么走著，司浩闊突然開口問道。
“什么？啊……”
被司浩闊的問題搞得大腦一片空白，一個不留神，葉沐左腿被司浩闊拉到了前面，而他還沒反應過來。
直接摔倒了。
“你是打算四條腿走路嗎？”
司浩闊腳步沒停，拉著葉沐的腿往前走著，而葉沐只能連滾帶爬的往前走，費了好一陣工夫，才正常的站了起來。
“知道現在為什么人類遛狗都喜歡把繩子系在脖子上了嗎？”
司浩闊在門前輸完密碼，走進了一個層層屏障包裹著的房間。
這個房間不算太大，但是因為里面并沒有什么設施，所以很空曠，顯得比較大一些。
而這個房間的一面墻是一個透明的固體，墻的另外一面，就是季靜的所在。
“不知道……”
這么說著，葉沐跑到了那面墻的位置，不斷的怕打著墻壁，不過對面的季靜只是默默躺在那里。
雙目無神，雖然是清醒的，但是卻更像是失去了意識的樣子。
“不要叫了。這個墻是隔音的，而且是單向光的。”
司浩闊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
“果然啊，狗狗什么的，就應該和狗狗們生活在一起。”
將葉沐腳上的項圈系在墻邊的一個機關上，司浩闊默默地退出了這個房間。
“希望你能和你的那些饑餓的同類們，玩得愉快！”
話音未落，幾個暗門打開，十幾條狼狗沖進了這個房間。
“汪汪汪……”
此起彼伏的犬吠充斥著這個房間。葉沐是唯一一個異類，自然招到了很多狼狗的注意。
“汪汪……汪汪……”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葉沐欲哭無淚，這些狼狗，不可愛啊……
“汪汪，汪汪……”
“我和你說了，我聽不懂，汪汪汪！！！”
感覺無法和對方溝通，葉沐只能使用和對方一樣的語言。
至于對方聽不聽得懂？
方言？啊嘛那嘎達用得絲防煙（我們那地方用的是方言）。
聽不懂只能證明你們是土狗……不像我，高貴的……
我了個擦，老子不是狗……
“葉沐先生，現在季靜小姐那邊已經清醒過來了，不過她現在很虛弱。選擇一下吧！”
司浩闊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了出來。
“把狗放到你這里，還是放到對面的季靜那里。”
“給你三個數的時間選擇。三……”
又玩這招是嗎？你是有病是吧！有病是吧！
“有什么好選的，放我這邊！你特么不就是想看我出丑嗎！想要我的命？來啊！你不是看我不順眼嗎？那你就把狗放過來啊！我這里這些都是假的嗎？”
對著揚聲器大喊著，葉沐已經不想再思考什么奇怪的選擇了。
“從現在開始，不用再問我任何選擇問題。只要能讓她活下去，有什么事情，直接沖著我來。”
“老子，全接了！”
眾狗環繞間，葉沐憤怒的吼道。
“是嗎？那祝你好運了~”
司浩闊的聲音漸漸地消失，房間內的狼狗數量又多了不少。
躲在一個角落處，就在葉沐和這些狼狗和平相處的時候，房間里突然多出了一種奇怪的氣息。
葉沐只感覺無比的煩躁，想要打點什么來發泄一下。
和他這么想的，還有這滿屋的狼犬。
只不過，他們是想咬點什么來發泄一下。
比如說，某個躲在墻角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