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算真要轉變理念，那也是社長該考慮的，咱們說正事。”

王盡忠看向葉舟和柳長青，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們二人心中肯定有不少疑問，就告訴你們吧，如你們所見，這里收容的都是妖怪們——的尸體，也是秘研社最大的秘密。

這個機密原本只有身份到達S級的工作人員才有資格知曉，但考慮到你們二人的實力，我們破格將此事告訴你們，目的是希望你們在今后和妖物作戰時，盡量以活捉為主。”

柳長青不禁蹙起眉頭，問道：“為什么？”

王盡忠解釋道：“要知道，存在即為合理，秘研社認為，萬事萬物都有它運行的軌跡，就如食物鏈一樣，羊吃草，狼吃羊，有人認為狼太殘忍，就大肆捕殺，結果羊群大量繁殖，加速了草場退化，生態系統遭到了破壞，失去自我調節能力，到頭來人類也會受到影響。”

“但妖物虐殺人類又該作何解釋？難道也用羊群和狼群來形容嗎？”

“從某種程度來說，的確如此，對于大自然，人類就如寄生蟲般，需要天敵對他們進行修正，從而維持整個自然界的平衡，只不過我們是人類，看待事物自然也是從自身出發，所以，我不強求你們一只妖都不殺，只是希望你們盡量采取活捉的手段。”

柳長青搖了搖頭，道：“都是謬論，我只知道害人的妖物都該受到應有的制裁，相比秘研社，我更支持蒼龍組織的理念，對付妖物，就應該即時斬殺，免生后患。”

劉老嘿嘿一笑：“呵，這小子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喜歡！”

“唉，你們啊！”王盡忠嘆了口氣，對葉舟二人繼續道，“總之，我還是希望你們在對付妖怪時盡量留手，除非遇到那些非殺不可的妖物。”

葉舟問：“什么才算非殺不可？”

“這個不好說，到時候你們就明白了，這些就是我叫你們來的目的，靈氣復蘇，外面估計亂套了，你們執行任務時要注意安全。”

“哦……”

“沒什么事就回去吧，記得服從命令。”

“是。”

葉舟和柳長青點了下頭，按照來時的路離開，兩人一路無話，柳長青蹙著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德育處外面等候的蘇鶴汐見到兩人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問道：“王教官跟你們說什么了？”

葉舟道：“一些機密，暫時不能透露。”

“神秘兮兮……”

“怎么沒見著陳煜隊長？”

“隊長去審問帶回來的那個男生了，范家三兄弟也有其他人接手，他讓我們自由活動，如果實在閑的沒事做，可以跟過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扔下這句話，柳長青直接轉身離開，他不去，林湘自然也不會去，后者打了個哈欠，道：“那我們就回去休息休息，跑了一天，好累哦。”

蘇鶴汐一臉黑線地說：“你今天好像什么事都沒做吧……”

“可是光看你們做事也很累啊，困死我了，先走啦。”

林湘擺了擺手，趕緊跟上柳長青的步伐，不得不說，這兩個家伙在某種意義上還真是出奇的相似，都很古怪。

葉舟目送著他們離開，然后對蘇鶴汐提議：“我們去陳煜隊長那兒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吧。”

“啊，看來你跟我一樣，都是閑不下來呵？”蘇鶴汐打了個響指，帶著葉舟，兩人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離去。

——

秘研社的確存在類似于審訊室的地方，當初葉舟被帶到秘研社時就曾有幸在里面呆過一陣子，時隔這么久，再次跟蘇鶴汐來到這個地方，他還有些不適應。

這些審訊室跟警察局的那些長的差不多，封閉，昏暗，中間用墻隔開，墻上嵌著一塊巨大的單向玻璃鏡，外面這間有監控顯示器，通話設備以及幾把椅子，里面則只有一張桌子，如果進去想坐著，連椅子都得自帶。

此時在某間使用中的審訊室中，陳煜正現在監控顯示器前緊鎖著眉頭。

而里面那間房則坐著那名被他們押回來的男生。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陳煜緊鎖的眉頭微微松開，他動也不動，只是一個眼神，門把手自動掰下，門開了。

“隊長，是我們。”

蘇鶴汐跟小精靈似的蹦進審訊室，后面則跟著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葉舟。

陳煜毫無意外，問道：“你們不休息？”

“閑不下來嘛，所以過來湊湊熱鬧。”

蘇鶴汐注意到顯示器旁邊擺著幾個蘋果，立馬抓起一個咬了一小口。

“那蘋果沒洗過。”

“呸呸呸！”剛被蘇鶴汐咬下的果肉立馬被她吐了出來。

“騙你的。”

“我去！隊長你咋老喜歡逗我玩兒？”

蘇鶴汐瞪了瞪眼，又道：“不過這蘋果也不太好吃，面沙沙的，像在吃灰。”

“可別嫌棄，執行高難度任務時一連好幾天沒飯吃都是常事，現在你能呆在這兒舒舒服服的啃蘋果，知足吧。”

葉舟目光一直落在那名男生身上，對方低著頭，雙目無神，面無表情。

“他怎么樣了？”

陳煜回答：“他么？從醒來后就一直這樣，問他什么都不答應，唯一產生反應的就是那胖子進來的時候，這家伙跟瘋了似的要撲出來殺死他，看到玻璃上的那些碎痕沒？就是他砸的。”

葉舟打量著玻璃，上面果然有不少地方出現了細微的裂痕，他呢喃道：“龜龜，這得有多大仇才會搞成這樣，他倆究竟有什么矛盾？”

“唉，我也不知道，那胖子被他嚇暈了，現在還躺ICU里呢，從這男生身上屁都問不出來，秘研社雖說有權限訪問警方的數據庫，但需要先行申請，外邊兒估計忙壞了，一直沒能同意我的申請，他不說話，咱們壓根無法查起，我甚至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蘇鶴汐盯著男生，突然覺得心里一酸，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對方身上似乎縈繞著某種悲傷的氣息，就像一只被傷得遍體鱗傷的野獸，為了生存，用武裝將自己保護起來。

她開口道：“要不我去試試吧？我看他好像很難過的樣子，跟他好好談談，說不定有所收獲。”

“你確定？”葉舟皺了下眉，“這家伙戾氣很重的樣子，而且他是異能者，我擔心……”

陳煜出聲道：“沒事的，你去吧，我會全程警惕為你提供保護。”

葉舟神色微變，也不好說什么，如果是陳煜，他的確有足夠的實力可以作出這個保證。

“那我進去了。”

蘇鶴汐擺擺手，然后走進了男生所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