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思含驚愕無比：“這什么情況？”黑粉的粉絲，必然也是黑粉，難道她們有黑粉聯盟？

和他錯然不解的神情相比，陸灝深則淡定的不像當事人。

黃思含點進“瘟神難送”的主頁溜達一圈，發現她是一個新注冊的小號，微博發布數量為零。他心中大駭：“該不會有人請了黑粉團隊專門針對你吧？”若真是那樣的話，陸灝深的處境豈非會變得危險？

本來黃油戰隊就因為人氣過高沒少被其他公司團隊嫉妒，但那好歹都是同行，打比賽的時候低頭不見抬頭見，哪怕是仇家碰面了也免不得寒暄幾句。更何況，黃油戰隊皆是明事理，行事有準則之人，怎會不知樹大招風的道理，所以在一切露臉的公共場合的行事都是規規矩矩，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大肆宣揚，從而影響整個團隊的形象。

而他們五個人中，又數陸灝深最為謙卑，從不曾與人有過爭執，即便也業內，口碑也是頂好的。黃思含怎么都想不到，第一個遭受黑粉語言暴力的竟會是他。

陸灝深的表情云淡風輕，說話的語氣也淡淡的：“哪會有人那么無聊。”

“憑空冒出一個黑粉團隊，除了拿人錢財受人指使以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人會來黑你。”

要說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被黑，只是沒想到最先下水的是陸灝深。

陸灝深嘴上不說，心里卻跟明鏡兒似的，看到黃思含在哪兒到處亂猜，他不禁開口勸解：“你別太陰謀論，世上的無聊之人還少么。”

黃思含說：“你干脆把她拉黑屏蔽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陸灝深勾起嘴角，揚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有什么好心煩的，我覺得她評論的那些話還挺有趣兒。”

“有趣兒？”

陸灝深隨意地刷著微博，說：“是啊，每天絞盡腦汁的扒黑料，難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兒？”

黃思含再次凌亂：“行吧，只要你別想不開就好。”

陸灝深挑眉：“我在你們心里，承受能力就那么脆弱？”

黃思含連忙否認：“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下周有一場比賽，我怕那些不著調的評論干擾到你的情緒，影響你的發揮。”

“放心吧，我還不至于被幾句流言蜚語打倒。”若他因為網友的幾句話就被影響成績，那么，他當初就不會簽合同，選擇成為正式的職業選手了。

黃思含送了氣：“那就好。”

陸灝深悶悶地“嗯”了一聲，黃思含還有別的事兒要忙，便先離開了。

黃思含離開后，陸灝深的手機屏幕正好停在“瘟神難送”的評論頁面，瞧著那些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剝了文字，陸灝深不免加深了笑意。

與此同時，黑粉的幕后操控人溫淼淼也很疑惑，她怎么一夜之間漲了那么多粉，該不會陸灝深趁著夜深人靜，悄咪咪的發微博控訴她，引來大批粉絲圍觀吧？這樣的話，她會不會被舉報封號？

溫淼淼不禁抖了個激靈，依照陸灝深的性格，做出這種事兒不無可能。

不過，還沒等她細想明白，主管衛清便傳人去會議室開會。

溫淼淼隨著人流剛踏進會議室，便看到衛清的臉拉得老長，好似出門丟錢了一樣。

待到所有人到齊，衛清言簡意賅，直切正題：“這兩天陸灝深的評論區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什么問題？”

溫淼淼心臟一跳，完了，她當黑粉的事兒該不會被查出來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會議室整整沉默了三分鐘，衛清見無人作答，索性明言：“為什么陸灝深的評論區還有黑粉？”

偌大的會議室，坐滿了幾十號人，可面對衛清拋出的問題，依舊沒有人可以答得上來。

衛清的雙目凌厲異常，她將在座的所有人一個不落的掃視一圈兒后，接著說道：“我們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水軍公司，自公司創建以來，整整五年，都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在最初的時候，我就說過，誰給錢，誰就是金主。金主的評論區，必須被我們的人占榜，結果呢？”

衛清顯然十分生氣，她將手中的水筆在桌子上重重敲了三四下，質問道：“你們就是這么當水軍的？”

她深深吸氣，嘴上依舊不停：“我知道，你們覺得當水軍很不容易，但是各行有各行的規則，沒有哪份工作是容易的。要記住，你們發出的每一條評論都是有錢拿的，你們是在為自己賺錢。以前安排你們給某些不討好的明星當水軍，你們有抗拒心理我理解，所以我也從來不說什么。但這次的金主不是你們最喜歡的陸灝深么？據我所知在座的許多姑娘都是陸灝深的粉絲，怎么到了給自己愛豆控評的時候，戰斗力變得這么弱了呢？”

“主管……”角落里的一名女同事怯生生的喊道。

衛清轉頭瞧了她一眼，說：“有事就說，不要扭扭捏捏。”

那女生環顧四周，說道：“這幾天我們都很盡力的給陸灝深控評，但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我們的速度有多快，那些黑粉就像瘋長的野草一樣難以壓制。尤其是那個叫“瘟神難送”的黑粉，一分鐘竟能達到兩千多個贊，任憑我們如何努力，都沒辦法超越呀。我懷疑，除了咱們水軍部以外，肯定還有其他人請了黑粉專門去黑他。”

衛清聽了她的話輕輕點頭，隨后示意她坐下：“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個情況我也會反應上去，讓公司去跟陸灝深解釋。不過，這些天你們要比平常更努力，畢竟得罪了金主，損失的是你們自己的工資。”

衛清說完這番話便離開了，大家也都跟著離開了，只有溫淼淼有些魂不守舍。

其實這幾天，她也很疑惑，怎么自己發的評論，動輒便是幾千上萬人點贊，難不成真的有人專門買黑粉團隊去黑陸灝深？只不過因為她的言論最兇，所以被黑粉頂在了最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