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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抉擇

在歷經(jīng)了幾個小時的搶救之后,手術室的燈關上了,主治醫(yī)生脫下口罩告訴汪小芳一行人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DIC?”“沒錯,彌散性血管內凝血障礙,雖然現(xiàn)在孩子是救回來了,但是需要入院再觀察確診?!边@個消息在汪小芳一行人中炸了開來,小雙喜已經(jīng)從手術室轉移到了觀察室病房,汪小芳看著女兒被推走連忙跟了上去,當蔣全也正準備跟上去的時候,姑媽蔣湘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拖進樓梯拐角。

“小全啊,聽醫(yī)生的語氣,這個病怕是不好治啊,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啊”蔣全聽著姑媽的話陷入深思,這個孩子不說這病能不能治好,就算能治好只怕也要好多錢啊。

蔣湘看著蔣全似乎聽進去了自己說的話,順勢又推了一把“這孩子現(xiàn)在要住院了怕不是要花不少錢吧!小全啊,在這兒姑媽得勸你一句,且不說這病能不能治好,就算治好了誰又能保證以后不會在發(fā)生,而且小芳還年輕,你們啊還能再生,你說對不對!”剩下的話,相信就算不說,蔣全也能明白了。

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選擇了。

蔣全站在病房外,看著病床上還插著管子的雙喜以及旁邊哭腫了雙眼的汪小芳,心里的決斷緩緩地涌了上來。這孩子絕對不能帶回家!

晚上,蔣全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汪小芳,當然,沒有說真話。“小芳啊,今天醫(yī)生跟我說了,說咱娃兒得的這個病啊,得長期住在醫(yī)院里觀察,我想啊,咱家也不能沒人不是,咱們就先回家等娃兒好了咱再把她接回來,如何?”

汪小芳聽著這話,豈能不明白蔣全這是要扔掉雙喜,當然不同意。

可是蔣全卻沒有給她說不的權利。

徹底扔掉蔣雙喜的那天清早,汪小芳早早的起了身,雖然心里不愿,可還是要面對這一切,想著她的雙喜從出生到現(xiàn)在一直是她帶著,如今卻要親手將她拋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忽然感覺衣服被人拉扯著,低頭一看,是大女兒蔣祁。今天的蔣祁醒的額外的早。

“媽媽,你是要去看妹妹嗎?她們說妹妹在醫(yī)院里,我也想去看妹妹,媽媽帶我去看妹妹吧!我想妹妹了!”蔣祁的童言稚語讓汪小芳再也無法遏制,抱著女兒哭出聲來?!皩殞毠园?,媽媽去去就回來,下次再帶你去看妹妹”“真的嘛”“嗯,真的”。蔣祁輕輕拍了拍媽媽的背,像是安慰。

等到爸爸和媽媽出門了之后,小機靈鬼全副武裝開始跟蹤。哼,媽媽就知道騙人,今天我就要見到妹妹。蔣祁一路跟著,路上的行人看到這么小的孩子都紛紛側目,這誰家孩子,也沒個大人跟著,丟了怎么辦??!

最后,蔣祁跟到了醫(yī)院大門口,可是也被發(fā)現(xiàn)了,可是最終她也沒能進去看看自己的妹妹,那個時候的她或許不知道在未來的幾十年里她都看不到妹妹了。

汪小芳透過隔離室的窗戶看著和隔壁病床玩鬧的雙喜,聲音發(fā)顫“蔣全,真的要把雙喜留在這兒嗎?”蔣全沒有說話,帶著醫(yī)院門口買的玩具走了進去。雙喜像是知道父母要將她丟棄了似的,對著蔣全手中的玩具丟了出去。

隔壁床陪護的中年女人看到后,走上前問了聲“你是這孩子的爸爸?”蔣全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看這孩子一個人所以來逗逗而已”說完快步走出了病房。女人看著嘆了口氣“哎!這到底誰家的孩子???這么可憐見的,居然給丟了!”

那之后,汪小芳時常抱著蔣祁淚流不止,而蔣全回到安鎮(zhèn)后則宣稱小女兒在大城市里治病,暫時不回來。

雖這么說,鄰里鄰居的誰人不知那個孩子鐵定是被遺棄了唄,又是個丫頭,又有病,誰家都不會想要這種晦氣的孩子。蔣全也為了安撫住汪小芳的情緒,謊稱給醫(yī)院的人塞了錢,等孩子病好了就接回來。汪小芳聽了進去,以為孩子過幾年就會回到身邊,她就靠著這種執(zhí)念一年一年的盼著??伤蝸淼牡降资鞘裁茨??她能盼來孩子的歸來嘛?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只是這是她的執(zhí)念,執(zhí)著的認為雙喜還會回到她身邊,縱使心里清楚蔣全將雙喜扔掉了,也認為雙喜會來認回她這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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