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祭物到底是什么。”

“你不知道，祭祀你應該參加了多次吧。”離楊不太相信，按照他們每年的祭祀來說，明小至少參加了很多次。

明小也不反駁，“沒錯，我是參加了很多次，可是我對祭祀的情況很模糊，好像那天發生什么事情，至于具體是什么，沒有一點印象。”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說謊，那就奇怪了，參加了很多次，記憶卻非常模糊，甚至連具體什么事情都不記得，那只能表明，祭祀當天會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情。

會不會與他們喝的水有關系。

離楊斟酌了一番，問道：“我昨天晚上看到你們都去了祠堂，然后喝了水，睡著了，那是怎么回事？”

明小對這個記得很清楚，“奧，那個啊，是我們村子里的習慣，老一輩喜歡收集無根水盛放在石桶中，臨近祭祀之前的三日，每晚村長都會取出精心釀造的桃花釀放入其中，喝下后，對于身體有好處，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睡一覺，第二天神清氣爽。”

“這么神奇？”離楊感到好奇。

“對啊，村長釀造的桃花釀里面有著老桃樹的花瓣，還有著諸多中草藥，自然效果卓越。”

從明小這得不到太多的答案，一切都需要祭祀開始時才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

明小轉過頭，“走吧，迷霧升起來了，也沒有看的必要性。”

說著，當先離開。

離楊又看了眼深坑中的尸體，仍舊覺得滲人，頭皮發麻，連忙跟在后面。

就在兩人離開的時候，深坑中的尸體嘩啦啦的坍塌，從里面站立起一個沒有面孔的人，身高、外形與離楊相似，就這么望著洞口，雖然沒有眼睛，可是卻仍有一種直勾勾的滲人感覺。

......

將桃花瓣重新鋪好，明小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我怎么又來到這個地方了，以后中午不能睡覺，要不然就夢游到這里。”

“咦，叔叔你怎么也在這？”明小驚訝的問道。

離楊驚呆了，這叫什么情況，間歇性失憶？

“是你帶我來這的啊，忘記了？”

明小的表情帶著疑惑，又帶著一絲了然，兩種不同的表情匯聚，很是別扭。

“叔叔，對不起，父親不讓我中午睡覺，今天沒忍住，感覺很困，就睡了，可能是我夢游的時候將你帶到這里來。”

“這里？你還記得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離楊試探著詢問。

“知道啊，每次我夢游醒來的時候都會在這里，看著這棵怪模怪樣的桃樹，它還有著人的面孔呢，可好玩了。”明小來到桃樹背面，絲毫不擔心是否會醒來，可能他覺得就是個死物，那么為何與之前的行為不符合呢。

“你說父親不讓你睡覺，你夢游醒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他？”

“嗯，好幾次，每次父親的表情都很嚇人，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咱們快點回去吧，父親肯定著急找我。”明小轉頭離開。

離楊望了眼桃樹，眉頭緊緊皺起。

走了十來分鐘，就聽到李楨叫喊的聲音。

“明小，你在哪？”

“父親，我在這呢。”

終于聽到回話，李楨著急忙慌的順著聲音跑過來，看到明小，松了口氣，旋即怒罵：“你跑哪去了，出來玩怎么不提前跟我說聲，山上那么危險，要是碰到野獸怎么辦。”

“哪有野獸啊。”明小嘀咕了一句。

“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多長時間，你母親還在家里擔心。”

雖然話語嚴厲，卻能聽出來他對明小的關懷。

離楊也注意到李楨衣服撕破，胳膊上滑擦了幾處傷口，看起來是從坡上掉了下去。

“謝謝你啊，要不是你，這臭小子可能都被狼叼走了。”李楨表示感謝。

離楊擺手，“沒關系，我也是碰巧遇到了他，就在一棵很大的桃樹下，你知不知道那棵桃樹？”

“啊，山上粗大的桃樹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棵？”

“樹干上有著類人的面孔。”離楊提醒。

李楨笑了，“不要開玩笑了，哪里會有長著人面孔的桃樹，這山上我來了好幾次，也逛了大半，可從沒看到過你說的那種，桃樹長了人面孔，那多詭異啊。”

“嗯，也是，可能是樹干被蟲子啃食，距離又比較遠，是我看花了眼。”離楊瞅了下明小，發現他帶著疑惑，欲言又止。

可能是考慮到什么，便沒有多說。

三個人下了山，正好碰到了王虎和漁夫。

王虎看到他們：“明小是去了山上啊，你這小子，想去玩跟我說，帶著你去，要不然自己去多危險。”

李楨：“這個小子一點都不省心，麻煩你們了，下午到我家來吃飯，算作是我的道謝。”

“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況且我也沒有幫上忙。”漁夫客氣回復。

“你這胳膊上還受了傷，抓緊回去處理下。”王虎說道，“他們就在我家吃吧，你下午也來一趟，喝杯酒。”

“那也行，下午我過來。”李楨沒有勉強。

看著兩人離開，王虎感嘆道：“明小這個娃子老是往山上跑，小孩子喜歡玩鬧，男孩子更是上山下水，挺好的。”

他的表情中帶著羨慕，挺想要一個小孩。

漁夫錯愕：“李楨不是說明小只上過一次山嗎？”

“哎！”王虎嘆了口氣，搞得漁夫莫名其妙，難道是自己說錯了話。

“你們有所不知，李楨腦子有些問題，先前他去了山里，從一個大坡上摔了下去，撞到了腦袋，平常看起來很正常，就是有些事情忘記了，有時候提起來一些往事他就腦袋突然疼的厲害，所以，我也不敢說。”

“這樣啊，就沒有辦法治療？”漁夫感到惋惜，多好的一個人。

“沒有，經常去山里采草藥，也是希望能找到治療他的方法，可惜都不行。”

離楊：這就是李楨不清楚桃樹人面孔的原因，明小甚至都沒有解釋，就是害怕刺激到自己的父親。

“走走，別提這些傷心事了，酒還沒喝完，先去我家吃點飯，等李楨來了再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