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怔住。

他又開口，有了幾分不耐，“怎么不說話，你在哪兒？”

蘇月忽然就心慌起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確定這個電話是她打的，可她不想讓他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

她自然不可能跟他說她在哪兒，她只慌張的，顫著手指按了掛斷鍵。

電話這頭，聽著話筒里傳來冰冷的電流聲，祁夜微微皺了眉。

手機上是一串陌生號碼，他眸光微凝，對面的人始終沒有說話，可他就是知道這個電話是那只愛哭的小兔子打給他的。

剛才，他分明聽見了壓抑的抽泣，他很肯定是她的聲音。

不過她怎么又哭了？

孟宸呢，跑哪里去了，難道不在她身邊？

他已經準備要睡下了，她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一來，他忽然又心煩意亂起來。

這么晚了，她卻不知躲在哪個角落里哭，想想她那傻乎乎的樣子，被人欺負了可怎么辦？

他也沒有再給蘇月回撥電話，而是直接讓人用號碼查了她的定位。

不過幾分鐘，就得到了她現在所處的位置。

理大附近？

距離他這里倒是不遠。

沒有多耽誤，他換了衣服直接出門。

蘇月掛掉祁夜的電話，還坐在地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披頭散發，臉頰紅腫，狼狽不堪。

其實她是有些想不明白，祁夜是怎么知道這電話是她打的？

偶爾有來往的路人都繞開她走，生怕招惹上什么瘋婆子。

當然，也有人會在繞開她時低聲議論上幾句，比如現在經過的這對小情侶。

“這是理大的學生嗎，失戀了？看起來有點慘啊，不會是被男朋友打的吧？”

“那打她的人也是很渣了吧，對個女生下這么重的手。”

“說不定是她做了什么惹到別人了呢，你可別小看現在的女生。你看她身上穿的裙子，這個天大晚上的穿成這樣，能是什么好女孩？”

“我聽說理大很多女生被人包養啊……”

“那可能是做小三被正室打的？別說，看起來真的有點像。”

“……”

隨著他們走遠，議論聲也越來越遠。

可那些話如同魔咒，一遍遍在蘇月耳邊回放。

嘴唇已經咬出了血，有那么一瞬，她覺得自己回到了以前。

那些鄙夷的眼神，惡毒的辱罵，骯臟的字眼。

她上輩子見了太多聽了太多，甚至于現在這些還算是比較溫柔的。

可她明明什么沒有做過，他們憑什么都這樣說她！

蘇月忽然站起身，甚至顧不得腳腕的疼痛追了上去。

“你們站住！”

前面兩人身形微頓，詫異的回過頭來，“你叫我們？”

蘇月一瘸一拐的走到他們面前，雖然很狼狽，她的背脊依然挺直。

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淡淡兩個字，“道歉。”

小情侶臉色驟變，其中女的先開了口，眼神輕蔑，“你有病吧，我憑什么給你道歉？”

“你們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就隨意議論侮辱別人，難道不應該道歉嗎？”

蘇月的模樣雖然很狼狽，神色卻鎮定，甚至還顯得有幾分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