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梳頭可以做什么?(一更)
- 我家暗衛前主人無數
- 蔥嶺飛雪
- 2011字
- 2019-11-29 23:58:53
任霜薄的頭發很黑。
今晚算是有條件,她洗了頭發,還有些微潮濕。
任玖握著她的長發,像是握著綢緞,順滑微涼。
任霜薄雖然在想著事情,但也不是全然無視了周遭環境的,自然有注意到任玖的動作。
不過她并沒有把頭發從任玖手里拿出來。
在短暫的愣了一下后,她沒有拒絕任玖給她梳頭。
任玖的動作很小心,生怕扯疼了任霜薄,用平生最輕柔的動作,一下、一下,輕輕梳理著手中的長發。
頭發有人打理,任霜薄就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思考上。
她仔細捋了一下。
第一件可能與“瞌睡蟲“有關的事情——任霜薄懷疑自己被怒鸮的人刺殺,是因為救回了已中“瞌睡蟲”的靈曉。
靈曉昏睡之事并沒有傳到江湖上人盡皆知的地步,大部分人都以為靈曉在乘風道門閉關,參悟新的陣法。
而玄清子帶靈曉上門求醫,就更是秘密行事,除了他們師徒倆和陳家嫡系,應該是沒有其他人知道。
玄清子也不可能像陳家雙胞胎一樣,被人跟了一路都沒發現。
靈曉已經清醒之事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玄清子一直懷疑,是乘風道門內部出了問題,所以并未讓靈曉在江湖上現身。
他要確保只有乘風道門的人知道靈曉已醒,這樣才好驗證自己的懷疑。
任霜薄至今還未與玄清子聯系,但是她遇襲,就已經能夠證明,不管幕后之人用了什么方法,起碼他確定靈曉已經醒了,而且知道玄清子帶著靈曉找過她。
而他為了不讓任霜薄妨礙他的計劃,派人來刺殺她,也是一個合情合理的推測。
不過很顯然這人不是很重視任霜薄。
怒鸮確實是個有名氣的刺客組織,但是這里面并不是所有刺客都厲害。
這人只買了一個刺客來刺殺她,不管怎么看都不算是重視。
當然,關于這一點還有其他解釋,比如這人可能只是研究出了新的蠱蟲,手下其實沒多少高手,也沒啥錢,所以只能請一個怒鸮的刺客來刺殺她。
由此又能衍生出無數推測,不過這不是任霜薄現在主要考慮的事情,所以她沒有細想下去。
第二件與“瞌睡蟲”有關的事,是陳家兄弟上門求醫。
他們和這件事看似沒有直接關系,但是玄清子和靈曉就是經陳老爺子介紹,才找上任霜薄的。
乘風道門并不是一個傳承很久的門派。
準確來說,乘風道門現在的功法傳承了很久,而且很有名,然而它本身是一個崛起不超過二十年的門派。
現任門主玄清子,也只是第二代門主而已。
所以玄清子或許聽過“神醫任”的名頭,但是并沒有渠道找到“神醫任”。
陳家和乘風道門的關系顯然很好,任霜薄從雙胞胎的言語間則判斷出,他們是認識靈曉的。
而且他們是知道靈曉一事的前因后果的。
這算是和“瞌睡蟲”有了間接的關系。
至于陳老爺子生病的事,因為嬰滿這個用蠱大師已經確認了并非蠱蟲所致,所以任霜薄也就不把它強行和“瞌睡蟲”聯系起來了。
第三件與之相關的,就是遇到了白飛花。
白飛花的朋友死于“瞌睡蟲”,而且白飛花一直在查這件事。
好巧不巧的,就讓這么一個人撞到了任霜薄面前。
當然,這也可以說是巧合。
畢竟白飛花并不是因為這件事與任霜薄產生聯系的,而是因為那個看似渾然一體的小木盒。
想到這里,任霜薄從藥箱中拿出那個被布包著的小木盒。
任霜薄在帶著白飛花趕路的時候,已經讓他打開過了,確實是個精巧的機關盒子,但是也確如白飛花所說,里面什么都沒有。
在馬上沒有時間好好研究,此時任霜薄按照白飛花教他的方法,三下五除二打開了盒子。
小小的木塊用十分精巧的方式嵌套在一起,中間是一個長方形的小空間,裝不了太多東西。
任霜薄借著燈光,細細觀察那些小巧的木制零件,沒發現上面有任何痕跡。
這似乎就只是一個精巧的盒子,頂多開關的時候需要一定技巧,但是也沒鎖。
任霜薄卻是走入了一個誤區。
她見白飛花開得輕松,她也很快就學會了,所以就覺得這盒子沒鎖。
其實這盒子本身就是一個鎖,掌握了打開盒子的技巧,就是掌握了開鎖的方法。
白飛花和任霜薄唯一的區別是,他能開幾乎所有的鎖,但是任霜薄只會開這一個。
想開別的鎖她還得學。
研究了半天,也沒個結果,任霜薄把盒子復原,又放回了藥箱里。
這東西又不是什么珍惜的藥材或者與醫術相關,她也沒什么執念。
任玖也在此時數著數放下了梳子。
他只見過一次任霜薄梳頭發的樣子,卻已經記住了該梳多少下。
任霜薄摸了摸自己已經被任玖默默用掌心的溫度烘干的頭發,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內力也太好用了吧?
任玖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溫和,任霜薄時常覺得,在光線下,他深褐色的眼睛會比平常顯得溫柔許多。
甚至當那雙眼睛看向她的時候,她有一種被深切地信賴著的感覺。
任霜薄不自覺地想起了祝珊珊,那位祝家的七小姐。
雖然她當時否認了任玖是十七的可能性,但是她也不認為祝珊珊在說謊。
況且她和任玖其實都對任玖的過去不了解,任霜薄并不能肯定地說,任玖不是十七。
那十七也會用這樣溫和的眼神,注視著祝珊珊嗎?
任霜薄輕輕蹙起了眉,不太清楚自己為什么突然有點不舒服似的。
“老板,怎么了?“任玖見任霜薄思考了一會兒之后,拿出從白飛花身上搜出來的小木盒研究了一下,然后看著他蹙眉。
這讓他無法確定任霜薄蹙眉的原因,不由開口問道。
任霜薄不覺得自己的心思有什么不能說的,這又不像她剛剛想的那些一樣怕隔墻有耳,所以直接道:“我在想,你真的不是十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