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白石清志就看見自己二女兒白石麻衣從廚房里面跑了出來。
“歐都桑。”
“麻衣,你前輩來了嗎”
轉頭一看,果然看見一個站在沙發一旁的男生。白石清志臉上略顯驚訝和不適,因為家里許久沒有外人來,更何況是一個男生,不過他的臉色馬上就轉換了。
“白石桑,我是藤原信,請多多關照”
“藤原君,請坐。我去稍微收拾一下,請稍等”
說完,白石清志就轉身進入了房間,他是一個不茍言笑的男人并不假,因為作為一家之主,擔著家庭的重擔。但是每天最開心的便是回到家,看見自己的妻子和兩個女兒,他便會放下身上的偽裝,融入家庭中去。
妻子雖然已經作為人妻,可睜眼看見枕邊的佳人時?,感覺仍然還是琦玉縣最閃耀的那一朵高嶺之花,可望而不及,即使他自己長得還可以,但他并不覺得依靠這幅面孔就可以為喜歡的女孩子帶來幸福。并沒有依靠家族和父母的幫助,在自己的努力下,打敗無數競爭者。
而婚后,妻子為自己生下天使般的女兒,那眉眼之間依稀能夠看見妻子和他的影子,隨著結衣長大,麻衣的出生,他成為了全霓虹最幸福的人,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
隔著玻璃看著麻衣,天啊!她真的好小哦。感覺她的手只有我的六分之一大,一張可愛的櫻桃小嘴。過了一會兒,她似乎知道我來看她了,便從那甜美的睡夢中醒了。她那小小的眼睛像水晶葡萄一樣漂亮,一直盯著我看,看她這么可愛,我真想抱抱她。
有一天,麻衣生病了,需要留在醫院,看著小小的軟軟的她躺在床上,哼哼嗯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白石清志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眼眶也濕潤了。怕被護士看見取笑,白石清志只能躲在房間外,偷偷地看。因為眼圈紅了,被孩子她媽發現了。
身邊的朋友們總說,當男人成為父親,女兒就會成為他最大的軟肋,想變成一棵樹,為她遮風擋雨,想把她放在手心,呵護著不讓她吃一點苦。
麻衣開始長大了,大家說她跟他長得越來越像。
她總喜歡跟在白石清志后面,白石清志喜歡壘球,女兒也喜歡壘球甚至加入了學校的壘球部。被媽媽罵了,她也會立刻躲在他背后尋求“庇護”。
孩子她媽總是說,白石清志太嬌慣女兒了。
身為父親,他心里十分害怕自己的二女兒在學校被人欺負,因為大女兒曾在中學被人欺凌,為此大女兒搬去了埼玉縣。
讓她一個人在琦玉那邊,雖然有妻子的父母陪伴,但他身為父親真是十分的失職,他在想要不要全家都搬去琦玉,可是自己的工作在群馬縣,瞬間這個男人就陷入了矛盾。
今天麻衣說他前輩要作為鄰居,過來拜訪,自己到底要怎么樣對待他呢?
因為昨天下班,妻子就馬上把我拉到一邊,偷偷跟我說,麻衣今天跟一個男生一起回家,我一聽,就感覺心里空蕩蕩的。
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該死的”。
妻子詫異的看著我,那好像因為生氣而通紅的臉龐,用手撫了撫我的臉,說:“我剛剛向麻衣打聽了一下,這個男生早上,別人都在欺負麻衣的時候……”
白石清志一聽到“欺負”這個字,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喊道:“納尼”
妻子立刻就捂住了我的嘴,繼續說道:“別急,我還沒說完。”我趕忙點點頭。
“那個男生出手教訓了霸凌的人,而且,麻衣跟我說,千萬不要告訴你,怕因為這件事影響你工作”
聽到這,我感覺自己的內心瞬間從聽到霸凌時候的冰冷轉為女兒為我著想的溫暖。
我家麻衣真的是一個溫柔的人呢。
……
白石清志走出房間,晚飯也準備了。
“藤原君,你也跟我們一起吃吧”
“白石桑,打擾了您”藤原信站起來,偷偷甩了甩已經麻了的腳。他感覺怎么真的好像來見岳父岳母那么緊張。
……
一頓飯平平淡淡的度過了,每每想開口問一問男生的家境,看著麻衣笑容滿面,就覺得突然這么問有點冒犯。
看著麻衣送男生出去,白石清志心里卻不知道為什么總是一陣苦澀。
并非是對這個男生有什么偏見,在群馬這么多年來,也算是見過了許許多多帥氣又優秀的男生,以及遇見過很多情侶。但是要說哪一天在街上看見結衣和一個男生或是麻衣和一個男生。
白石清志想,他肯定會接受不了,舍不得。
第一個抱她的人,是自己。
第一個親她的人,是自己。
第一個愛護她的人,是自己。
可是......陪伴她一生的人,卻是不清楚了,白石清志不敢想下去了。
曾幾何時,惹自己笑、惹自己怒、惹自己哀的她們,會都在時光的魔杖下,逐漸從那個牙牙學語的模樣變成“少女”,又逐漸從自己的女兒成為別人的妻子。
似乎總是冥冥之中,有這么兩個人會來到自己身邊將自己可愛的女兒們偷偷帶走。那躡手躡足、屏住呼吸、止住生息的模樣,總會讓白石清志十分討厭。
然后在某一個時刻,從一邊跳出來,叫自己岳父。
......
“誒,這個男生,你覺得怎么樣”孩子她媽坐在梳妝臺前。
“還好”
“誒,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覺得他挺好呢,高高的,長得還挺帥的,好像麻衣也挺喜歡他的呢....”她自顧自的說著,卻是沒看到背后臉色鐵青的白石清志。
“說什么呢,麻衣她還小,還小。”
白石清志過了一會,捶了一下被子“算了,我不管了。我尊重麻衣的選擇,只要是她喜歡的,我就喜歡。”
說完,就將被子往頭上一蓋。
“哎呀,你真是”白石媽媽無奈的笑了笑。“麻衣小時候那些玩的好的男生,哪一個沒被你嘮叨過”
“自己不敢跟麻衣說,又天天在家里抱怨那些臭小子,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