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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留言

1946年3月,距離海牙角肖途墜海被追認為“英雄”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

在這三個月內,中國的形勢風云變幻,在日本撤離之后國共雙方之間爆發了多次沖突摩擦。

1月初,在馬歇爾的調停下,國共雙方下達了1月停戰令,簽署《停戰協定》以迎接政治協商會議召開。2月,國共達成整軍方案,決定整編中GONG軍隊為國民黨軍隊,但因政治摩擦最終未能進行。3月國民黨六屆二中全會的憲法修改提議案。

亞輝通訊社因為失去了肖途,所以陸望舒就擔任起了代理社長,而陸望舒還在原本的辦公室辦公。社長室還在,也算留個念想。

莊曉曼則因為保護了上海駐防機密文件的功勞升了少校軍銜,職位還是情報科科長,并且她拒絕了上級再下派一名副科長。

江肆沒有升遷但是得到了青天白日勛章。

葉菁升為中尉并且成為了行動科的副科長。

董旺成因為兩黨緊張的局勢而返暫時回延安處理一些上海情報的一些后續事務,他走前交代了他不在上海時暫由陸望舒傳達行動指令,之后會有重要人物重新接替他直到他返回上海。

而徐先生則退居了二線做起了悠閑的遛鳥大爺,興榮幫的一切事物交給了丁力犀打理。

在這期間還有兩個重量人物出現在了上海。

一個是曾被英軍指揮官譽為校官之花的中校,曾經擔任副團長現為國民政府駐上海辦事處處長的萬俟軒。

另一個則是美貌與能力集一身,手段狠辣,業務出眾,甚為戴老板信任的被稱為“軍統隱藏的女魔頭”的女人,現任軍統上海站的站長,與司馬淦針鋒相對的方敏。

司馬淦對這個女人甚為頭疼,曾經二人在重慶時就經常有摩擦,司馬淦稱她為妖女,而方敏則稱司馬淦為半個身子都進土了的老驢。

當他得知軍統方面的新站長是方敏時惆悵了好幾天,甚至還向徐老板請求在編外再編些人手來,可見他對這個女人忌諱之深。

再情報科工作到深夜的莊曉曼坐在皮椅中揉了揉太陽穴,自從肖途出事了之后,她便不再參加任何酒會,每天窩在辦公室工作,并且在辦公室一呆就是一整天,葉菁擔心莊曉曼的精神狀況,好幾次邀請莊曉曼一起逛街,散心。但都被她委婉的拒絕了。她丟失了曾經臉上常掛的嬌媚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高傲和冷酷,她很少笑,但是每每看到肖途的照片,她的唇角便會不由自主的揚起,她的桌前擺著她和肖途在江邊的合影,那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影。

她輕輕的拿起相框。

“肖先生,如果你還能回來的話我們一定要多照幾次,曉曼覺得一張不夠?!?

莊曉曼輕輕的吻了吻照片上的肖途。

離開情報科時已是深夜,她此刻不想回家,她想找個地方喝酒,酒能撫平人的傷痛,更重要的是她每次醉酒之后便能在夢中見到肖途。

走在去酒吧的路上,行人很少,街燈和霓虹燈相映在一起,五顏六色的光打在莊曉曼的臉上,讓莊曉曼冷傲的表情有些緩和。

走進酒吧,莊曉曼走到一個角落點了一瓶朗姆酒,她也像肖途一樣愛上了朗姆酒,就像曾經肖途對她說過的”朗姆酒熱情,再冰冷的女人也會因為朗姆酒變得溫柔?!?

莊曉曼點燃一根香煙,她的酒癮和煙癮現在越來越大,她也無法控制自己。

頭一遍一遍的抬起,瓶中的酒越來越少,不一會兒女人的雙頰越發的紅潤了起來,眼神也逐漸飄蕩迷離,看著左手的鉆戒,莊曉曼笑了笑,她輕輕的撫摸著鉆戒,雖然她在笑著,但是美眸中卻透著悲傷和痛苦。

“呦,小姐看著不錯啊,哥幾個觀察你好久了,怎么一個人?玩玩走?”

就在莊曉曼還沉溺在自己的思想中時,身后響起了一個猥瑣的聲音。

幾個流氓般的男人走了過來圍著莊曉曼,莊曉曼今天沒有穿軍裝,不然這幾個才不會敢上來搭訕。

莊曉曼斜著看了一眼。

“滾開。”

她淡淡地說道。

“呦呵,妹子還挺有個性,我喜歡?!?

周圍幾個男人哈哈大笑,莊曉曼旁邊的人們紛紛閃躲在一邊。

那個大漢伸手放在了莊曉曼的肩上。

“悄悄,這肩膀,這小腰,這屁股,簡直自動打樁機啊哈哈?!?

周圍幾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莊曉曼本不打算理會他們,但是他們說出這種下流的話她忍不了。

她突然抓住那男人的指頭猛的向下一墮,

“咔嚓”一聲,手指斷了。

殺豬般的叫聲響徹整個酒吧,所有人都看向了這邊,奏樂的,跳舞的,服務生全部都看向這邊,男人的幾個手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說過了滾,你不聽而已?!?

莊曉曼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傲視著此時跪在地上抱手痛哭的男人說道。

“還愣著干什么!媽的,給老子上,干了這個騷貨!”

男人抱著手痛苦的大喊著。

他的幾個手下回過了神,便迅速上前圍住莊曉曼,莊曉曼手摸向了背后的刀。

突然他一個手下被飛來的瓶子砸倒,

“放開那個女人,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女人不可恥?”

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人們紛紛散開,一個男人站在那里,嘴里叼著煙,只穿著白襯衣,領口有些散開,頗為玩世不恭。

莊曉曼的心突然被猛拽了一下,這一幕讓她想起了肖途上次在夜總會,出手救她并且暴打了糾纏她的那人的那次。

就像是情景再現,而且那人也很像。

“肖途。“

莊曉曼眼圈紅了,她此時的心痛極了。

“你是干什么的!“

那幾個手下問道。

男人緩緩走向前來,莊曉曼在仔細一看,原來是酒意和思念打亂了她的感官,并不是她的愛人肖途,而是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五官英俊立體挺拔,眉毛處有一處傷疤,頭發偏分,被發蠟緊緊的固定向一側,幾束發絲垂下來,瀟灑帥氣,看起來很灑脫,身材挺拔,貶起的袖口露著精壯的小臂,肌肉線條明顯。

“我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想干什么?幾個大男人欺負一位女士?“

“媽的!關你屁事,“

他們的老大一邊喊著一邊抄起旁邊的凳子沖了過去,那男人劍眉一豎,抬起就是一腳,他們老大飛了出去掉到酒柜下面,酒瓶一瓶瓶的砸了下去,哀嚎聲也隨著酒瓶砸落而變得很有節奏。

他的手下一看嚇得四處逃散而去,

“今晚的損失,我買單,請各位繼續。“

男人對酒吧的其他人和服務員儒雅的一笑說道。很快樂聲繼續響起,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軌。

那男人走上前來。

“這位美麗的女士,剛才受驚了?如果有時間在下想請小姐一起跳支舞如何?“

男人笑著說道,幾縷頭發落在鼻尖上,放蕩不羈。

“謝謝先生剛出手相助,我還有事,不便就留,如果有機會就下次吧,告辭。“

莊曉曼禮貌的笑了笑,說完便點了一下頭拿著手包便離開了。

看著莊曉曼的背影,那個男人撥了一下發絲,有些邪魅的笑了。

回到家的莊曉曼又從酒柜中取出朗姆酒打開倒上了,這些朗姆酒都是以前肖途購買存放的,酒液一杯一杯的從女人的唇中經過,有許多落單酒液的順著女人精致的下巴滑下,也有很多咸咸的液體從美眸中流下,混著酒液劃過下巴和脖頸。

在清理完這瓶朗姆酒后莊曉曼坐在沙發中,雙手抱著膝蓋,和那天在海牙角的姿勢一模一樣,她掃視著這空蕩蕩的房間,巨大的孤獨感和落寞感襲掃著她,她多希望那天只是一場夢,多希望此時肖途推門進來說“曉曼,這么晚了還不睡,曉曼怎么又喝這么多!“

她之前特別討厭肖途絮叨,因為他倆合住之后,她有很多壞習慣一時不好改掉,于是肖途就經常跟在她后面叨叨著,為這她還暴打了肖途好幾頓,但是肖途之后還是叨叨她,她總說肖途是記吃不記打。

但是現在她改掉了這些壞毛病,她多希望如果肖途真的能回來看到她的改變該是一種怎樣的表情。

“肖先生,你能不能回來,我改了好多呢,現在我把我們家收拾的井井有條呢,你回來看見是不是該高興呢?但是你千萬不要叨叨我,我怕再打你,但是我怎么會舍得再打你呢?不如你打我好了,但是要輕輕的哦!曉曼怕疼呢。

肖先生,這么久了你也不給曉曼拖個夢,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還是你沒有死呢?你要是還在就好了,曉曼會一直等著你,直到曉曼老了,失憶了。

你不知道曉曼現在工作有多努力呢,我在努力追趕著肖先生的腳步呢,我沒有再去過夜總會,我知道肖先生一直討厭我去那種地方,我在不去了,改變的是不是很多呢?今天我遇到了幾個流氓,有人幫助了我,和肖先生上次一樣,是你在冥冥之中保護著曉曼,對吧?曉曼知道的。

你不知道啊,曉曼有多思念肖先生,再我累得時候我就會看看我們的照片,只有一張好少啊,我多后悔啊沒有多留幾張。相信肖先生也一直想著曉曼吧,你這個悶葫蘆,不懂風情,如果你還在的話就回來吧,曉曼想你,思念你放不下你。

肖途!你為什么還不回來,求求你回來吧!曉曼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難到你不知道思念讓人很煎熬嗎?你是在懲罰我嗎?我不愿意相信你已經離開了,我不信!你一定還在,一定還在,肖途,能不能回來!我真的不能想象以后的日子應該怎么過了!我每天都是在痛苦中煎熬,好難受??!真的很痛苦,曉曼感覺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

莊曉曼雙臂緊緊的抱著小腿蜷縮在沙發中喃喃自語,淚水不停地在流,映襯著她憔悴的面龐,她窩在沙發中渾身不停的顫抖著,此時的她脆弱不堪。

她抬頭看向桌子上的江邊合照,她顫抖著手拿起相片,淚水一滴滴的打在相框上,突然她摸到了相框后似乎有一張紙條,她將紙條抽了出來,上面是肖途寫的幾個字,紙張已經揉皺,似乎是肖途離開前寫的。

莊曉曼看到這幾個字時,積壓已久的悲傷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放聲的哭泣,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哭過,此時她的淚水不停地彪了出來,痛苦將她擊垮扭曲,這一行字讓莊曉曼幾乎陷入崩潰。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我愛的人不知我為何而死。

肖途

1945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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