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魔對于普通修士來說是噩夢,但能進入奇衡山的修士又有哪一個是普通修士。
即便他們有人怯弱,不敢與祁魔硬碰硬,那也是個別。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去闖,總有機會。
修行道路上若是遇到一點小小的挫折就畏之不前,那么他窮極一生也無法到達高處。
而且祁魔對于某些人來說甚至連挫折都算不上。
穆武腳踩著祁魔,上衣因為對抗魔氣潮的緣故已經(jīng)境界破碎,露出他強壯的胸肌。
穆武環(huán)視四周,已經(jīng)沒有一座完整的大山,坑坑洼洼處隨意可見。
之前還高高在上,將他當(dāng)做狩獵目標(biāo)的祁魔被他無情的踩在腳下,祁魔的尾巴已經(jīng)被他連根斬斷。
斷尾即使離開了它的身體也依舊在跳動。
“咔嚓。”
穆武一角踩爆了它的頭顱,濃郁的魔氣從祁魔體內(nèi)溢出,令人躁動不安,若是普通人沾染到些許氣息,必將化作魔物。
可穆武解決了祁魔并沒有高興,相反有些不對勁。
祁魔出現(xiàn)會帶來魔氣潮的同時,通常會伴隨有大批魔物。
可從始至終,除了祁魔,除了一些怪異的樹木之外,他根本沒有看到其他的魔物。
事出反常必有妖,祁魔難纏,可也不是無敵,有很多強大的生靈霸主可以對付,可為什么祁魔依舊令人恐懼,那就是因為它們會駕馭眾多魔物一同出現(xiàn)。
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更何況這螞蟻還是“行軍蟻”。
“長老,你覺得為什么會這樣。”
穆武對著空氣說道,他身邊浮現(xiàn)出一道身影。
進入奇衡山的可不止它們年輕一代,護道者除非特殊情況必然緊緊跟隨神子。
“老朽不知,魔物行事不能以常理看待,或許會偶爾單獨出行。”
穆武的護道者說道,并沒有下妄下結(jié)論,他也不明白。
“不管如何,再深入一段距離或許就知道原因了。”
穆武說道,心中有些擔(dān)憂,他寧愿有大量魔物跟隨魔物出現(xiàn),即使會給他造成極大的困擾,但起碼這才正常。
不僅僅穆武有這樣的疑惑,那些視他為對手的神子亦是有此思考,祁魔能斬殺通符五境是不錯,但那也是普通的通符五境。
而且通符五境當(dāng)他們沒有戰(zhàn)勝過嗎?能成為神子的人沒有一個簡單。
更何況他們身邊還有護道者,若是有危險他們必然會出手。
是以十分棘手的祁魔對于他們來說根本登不上臺面。
頂多就是魔氣潮會對他們造成困擾,要時刻防備魔氣侵入體內(nèi)。
穆武卻不知奇衡山此時早就產(chǎn)生某些變化,奇衡山更深處,若是有人在這里必然會瞠目結(jié)舌。
因為魔物太多,灰黑色的魔氣形成濃郁的帷幕,雖然看不清具體是那些生靈,但卻能偶然看到奇形怪狀的模糊身影,那是祁魔混跡在其中。
除此之外這些魔物都極為強大,但憑威壓來說一個個至少都是通符五境。
奇衡山之內(nèi)被魔氣侵蝕的生靈不知有幾何,若是這些生靈都守在奇衡山入口,眾多修士別說尋找機緣。
恐怕連進入奇衡山都是一個問題。
此時它們聚集在一起,魔物兇厲,若沒有活著的生靈的出現(xiàn),它們甚至彼此之間會發(fā)生爭斗。
可此時他們卻在寂靜、枯萎的山間騰越,在河流中穿梭,極為有秩序,未曾有騷動。
混在魔物中的祁魔一個個嘶鳴,似是在傳遞著某些信息,偶爾有魔物被擠出隊伍就會被他們無情的抹殺。
哪怕有些祁魔不如被侵蝕的魔物強大,都是很輕易的抹殺那些魔物。
魔物沒有絲毫的反抗。
這更像是壓著犯人走上刑場一般,等待著審判。
這一切都悄無聲息的進行著,也因為如此,導(dǎo)致進入奇衡山的修士詫異無比。
因為一路上居然沒有特別棘手,不可敵的魔物。
奇衡山的一角,有一頭通符四境的魔物被眾多的修士逼迫到角落。
它渾身是傷痕,傷口溢出灰黑色的魔氣。
有修士眼中興奮無比,因為那魔物背后插著一根長矛。
長矛深深的貫入魔物體內(nèi),長矛有著淡淡血芒閃爍,仿佛就是水蛭一般死死的吸住魔物的身體。
這不是他們釘入魔物體內(nèi)的長矛,而是遇到這魔物開始長矛就在魔物背上,仿佛魔物已經(jīng)同長矛生長在一起。
長矛已經(jīng)變成它身體的一部分。
“這是星器,沒想到一頭通符四境的魔物身上居然釘有星器。”
圍住魔物的修士眼中閃著貪婪,這是星器,是任何大勢力不可或缺的鎮(zhèn)宗之物。
他們原本看見這頭魔物只覺得有少許奇怪,并沒有太在意,但在看到這魔物背后露出的那一節(jié)長矛后他們臉色一變。
“這是長河宗的星血矛!”
有人道出魔物背后長矛的來歷,長河宗曾經(jīng)不留余力對付大秦,甚至一宗之主攜帶宗門至寶殺入了奇衡山。
可那都是大秦的算計,長河宗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一宗之主隕落不說,就連宗門中唯一一件星器,星血矛都失去蹤跡。
長河宗可謂是元氣大傷,甚至拉下臉面向大秦賠罪,想要討回星血矛,可卻被大秦冷漠的駁回,稱大秦并沒有得到星血矛。
世人都以為大秦作假,不想曾經(jīng)的敵人拿回至寶。
但此時他們卻已經(jīng)相信了大秦的話語,因為星血矛就擺在他們面前。
“若是我能得到星血矛!就算是神子又如何!”
有人目光炙熱,眼中全是星血矛,若是他能得到星血矛,哪怕是神子他能搏一搏。
“一定要得到它!”
有人心中暗道。
可明明那頭魔物已經(jīng)被團團圍住,卻沒有一人率先動手,反而相互戒備著。
人心永遠是最可拍的東西。
面對至寶,誰都想要據(jù)為己有,但無論誰想要率先出手搶奪星血矛都會引來其他人的攻擊。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魔物在踹息著,它已經(jīng)無法動彈,它不弱,在場的修士沒有任何一人是它的對手,剛開始它才是獵人。
甚至還斬殺了不少修士。
可自從有人識別出它背后插著的星血矛后,所有人都跟瘋了一般。
原本躲避它,不愿意對他出手的人紛紛動手。一擁而上,各施手段。
“動手!”
有人見魔物身體溢散大量魔氣,魔物之前遭受到太多的攻擊,有了崩潰的跡象。
見此始終有人沒壓制住心中的貪念,暗中傳音身邊的同伴,率先出手。
“好膽!”
早已盯著星血矛的人見有人打破他們之間微妙的關(guān)系,極有默契的同時出手。
秘術(shù)、寶器同時密密麻麻的覆蓋而下,率先動手的人淹沒在眾人的攻擊下。
可也因此場面混亂了,所有人眼中都只有星血矛。
不消一時三刻,有人喋血,他十分強大,甚至殺了不少接近星血矛的人,甚至借助獨特的身法硬生生突破了眾多人的攻擊。
但就在他即將拔除星血矛的時候,被蓄謀已久的一人從后掏心而死。
瘋狂在每個人腦子里面充斥,他們進入奇衡山不就是為的機緣,如今見到星器怎么能不能讓他們瘋狂。
一旦得到星血矛,他們將成為人上人,實力大漲。
寶器永遠比法術(shù)提升實力要來得快,為了一器流血千里的事情可不少。
無獨有偶,除卻星血矛后。
還有人發(fā)現(xiàn)了了不得的東西,那是在一具人型魔物的身上。
魔物可不僅僅只有異獸,奇衡山曾經(jīng)埋骨不少人,其中就有被魔物侵蝕者。
那人形魔物強大無比,甚至比之前遇到的祁魔更加難對付,堅硬的身軀刀槍不入,沒有任何感情的它就如同殺戮機器。
渾身沾滿了圍攻它的修士的血液,但祁魔有魔氣潮作為掩護,它可沒有。
“斬殺它!那是秘石。”
有修士喝道,人型魔物脖子別著一物,那是專門用來承載術(shù)法的秘石,秘石溫潤無比,散發(fā)著和煦的光芒。
這是極其珍貴的道石制成的秘石,秘石中要承載秘術(shù)、秘法,對于秘石的材料有著極高的要求。
刻畫一塊秘石,那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稍有不注意,便是功虧一簣,這個過程往往就是成百上千年。
而道石眾人并不陌生,那是用來承載大秘術(shù)的一種秘石,本身道石就珍貴無比,帶在身上妙處極多。
而能用道石承載的秘術(shù)極有可能就是大秘術(shù),一般的術(shù)法可用不著道石這種切合天道的珍貴之物。
可這魔物過于強大,即使眾人聯(lián)手一時之間竟然也奈何不得它,這人型魔物生前必然是極為強大的體修。
但在誘惑面前,誰都沒有后退,反而愈發(fā)的興奮。
人型魔物潰敗只是時間問題。
這樣的事情在奇衡山中各地上演著。
“神王鍛體術(shù)!哈哈哈哈。”
有人在一處灰敗的枯骨之地發(fā)現(xiàn)了一篇神王術(shù),這里是曾經(jīng)眾多大勢力與大秦戰(zhàn)場的一部分,他心中狂喜,不動聲色的將承載其術(shù)的秘石藏下。
他只是一介散修,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一路上就算是看見了眾人爭搶的寶物也是遠遠避開。
如今幸運的天平傾向他這一邊,他居然在廢土當(dāng)中踩到了這秘石。
等到他瀏覽到秘石中秘術(shù)時,他整個人都驚了!
這居然是神王術(shù),而且還是一篇極為有名的神王術(shù),是一方大勢力聞名的術(shù)法。
他沒想到居然能夠撿到神王術(shù),僅僅只是這一篇神王術(shù)他此行就已不虧,已經(jīng)遠遠超出他的預(yù)期。
神王術(shù)可不是能輕易遇到,若不是多年前面對大秦慘敗,他們必然會收回這秘石。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么幸運,有些人獲得寶物的時候被旁人看到,當(dāng)場就被偷襲,尸首異處。